撒加的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咬牙切齿地说道，“所以，我们的战斗，就只是那些神明用来解闷逗乐的手段？”
“虽然对你们来说残酷了一些，但事实的确如此……”伽卡菲斯摊了摊手，隐藏在西洋跳棋脸面具后面的双眸之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兴味。
过去的无数年，圣斗士都是被雅典娜蒙骗，为了雅典娜而奋战，现在他们知道了真相，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说到底，会感到无聊的神明，可不止是提坦神族，伽卡菲斯在这一点上，也不遑多让。
只是跟提坦神族不同，他没有去导演一幕又一幕的大戏，而是选择了深入红尘，自己亲身去经历那些喜怒哀乐。
当然，要是眼前有免费的大戏上演，他也不介意欣赏一下！
——神明，没有几个不带恶趣味的，只是恶趣味的程度有深有浅罢了。
还不等伽卡菲斯一句话说完，脾气暴躁的迪斯马斯克就忍不住一脚踹翻了一旁的椅子，同时也打断了伽卡菲斯的话，“雅典娜这个贱人，竟然一直在演戏，圣斗士被她坑惨了！！！”
伽卡菲斯见状，立刻又加了一把火，“其实所谓的圣战，根本就是个大赌局，宙斯坐庄，雅典娜和哈迪斯下场，其他神明凑热闹，压胜负，赢的一方，能得到一些好处，而一直失败的哈迪斯，其实他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菜，只不过是他根本不想赢，才一直放水罢了。”
阿布罗狄疑惑地看过来，“哈迪斯为什么不想赢？”
“因为他是一个好上司啊！”伽卡菲斯状似无意地微笑着感叹，“你们应该都知道，圣斗士死后，灵魂会入寒冰地狱吧？你们以为那是哈迪斯在挟私报复吗？其实这也是双方在赌局一开始的时候，就定好的规矩。”
“神明的威严，岂容一群人类肆意挑衅？说白了，那些在寒冰地狱当中受苦的圣斗士，都是雅典娜在向哈迪斯赔罪呢！”
“同样的，哈迪斯要是赢了，他也需要交出自己的冥斗士，向雅典娜赔罪。”
潘妮听到这里，没忍住磨了磨牙，双眼之中满是愤恨，“所以，你的意思是，哈迪斯舍不得自己的冥斗士，索性就一直输给雅典娜了？”
“正是如此。”伽卡菲斯点头道，“雅典娜的圣斗士，你们都是其中的一员，应该很清楚，每一届的圣斗士，都是不同的人，并且大多数都是从世界各地收养来的孤儿，并且雅典娜跟你们相处的日子，最多也就十几年，这么点时间，对神明来说，眨眼间就过去了，谈不上什么感情。”
“但哈迪斯不一样，因为掌管死亡国度的缘故，他身边的冥斗士，都是从神话时代陪伴他到如今，都是他真正的部下，并且在非圣战进行期间，冥斗士还要负担冥府的工作，是哈迪斯的得力属下。我这么说，你们应该都能够理解了吧？”
明白！当然明白！怎么不明白？！四人咬牙想道。
撒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勉强压下心口熊熊燃烧的怒火，“……谢谢阁下今天告诉我们这些了。”
“不客气，毕竟这些都是一早就说好的。”伽卡菲斯了然一笑，又跟四人闲扯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等伽卡菲斯一走，潘妮顿时就控制不住地将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了，“老娘非弄死雅典娜那贱人不可！”简直欺人太甚！
↑是真的欺·人·太甚。
要是放在平时，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见潘妮气成这样，肯定要好好安慰她，逗她高兴，想办法让她消气，但现在，他们俩自己都是险些气炸了肺，哪儿还有这个心思啊？！
阿布罗狄拍了拍潘妮的肩膀，廖作安慰，旋即看向撒加，“需要召集其他人，把真相公布出去吗？”
本来，撒加偷梁换柱，取代教皇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变了。
——跟雅典娜做的“好事”比起来，撒加的罪行，根本就不值一提。
认真计较起来，他这还是为民除害了呢！
“先不用。”撒加思索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这些都还只是我们的猜测，和伽卡菲斯的一面之词，我觉得，我们需要再验证一下。”
虽然按照契约，伽卡菲斯是需要告诉他们真相，但谁能保证，他说的就一定是真话呢？！
除了之前的交易，双方根本就没打过其他的交道，不存在丝毫地信任基础，所以撒加根本就信不过伽卡菲斯，他是没有欺骗自己这些人的理由，可在里世界，有很多事情，本来就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一时兴起，又恰逢其会，上演一出损人不利己的好戏，简直不要太常见了。
——别以为他没发现，伽卡菲斯刚刚可没少火上浇油和挑拨离间。
以神明的骄傲，他未必会对几人撒谎，可有没有添油加醋，避重就轻，就说不定了。
“验证啊？那就需要找其他的神明了。”迪斯马斯克余怒未消，“这可不容易啊！”伽卡菲斯这是恰好赶上了，在他出现之前，圣域不是没试图找过其他的神明，但结果，不提也罢。
即便是找到了，他们又拿什么去充当交换条件，让对方帮忙解惑？！
越是了解得多，四人对于神明这个群体，就越是好感欠奉，压根儿不指望他们会乐于助人。
“再难也要找！”撒加取下脸上的青铜面具，狠狠地摔在地上，因为愤怒的缘故，他的脸上都暴起了青筋，使得原本俊朗的面容，显得狰狞又扭曲，“那么多枉死的圣斗士，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们也要查到底。”
“同意！”潘妮并没有被撒加吓到，第一个点头，“这件事情，说什么也不能算了。”
阿布罗狄附议，“如果伽卡菲斯说了谎，我们的猜测是错的，也就算了，但如果事实真相当真如此，那雅典娜还是不要想着回奥林匹斯山了。”
哪怕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他们也要把雅典娜留下。
——不惜一切代价！！！
迪斯马斯克声音之中满是狠厉，“我会尽快完成崩玉。”不管雅典娜人品怎么样，她都是个货真价实的神明，而且还是十二主神之一，跟她战斗，凭众人现在的实力，可不行。
毕竟，这一次，雅典娜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躲得十分严实，他们基本上是没可能在她改造完身体，能动用小宇宙之前找到她了。
本来想通过童虎找人，谁知道童虎又回庐山玩垂钓去了。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先干掉童虎，让雅典娜将来少一个帮手，但考虑到被封印在庐山大瀑布后面的冥斗士们，还是不得不作罢。
雅典娜是他们的敌人，哈迪斯也是啊，总不能瞻前不顾后。
第六十三章
潘妮想了想, 才道, “那就让宫野明美加大铺货量吧！”光靠自家老哥带着妮露他们去寻找恶人, 效率还是太慢, 而全息网游就不同了, 只要能先填饱了七三的胃口，再有多余的能量，他们这边完全可以全吃下。
再说了，伽卡菲斯既然是决定了等七个彩虹之子都能完全解放的时候，再给他们解咒，那么在此之前, 这三四年内，玩家们上交的“过路费”，他们也可以先用着，这样一来, 进度条应该能往前拉近一大截。
等三四年后, 彩虹之子都解除了诅咒, 七三需要依靠玩家贡献的灵魂能量来供应了, 他们再把七三需要的量给空出来。
潘妮知道，这种做法，是有些那什么了，但是，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 要是不这么干, 等雅典娜觉醒, 崩玉完成不了，他们这些人，也就可以直接抹脖子了。
至于其他势力会不会同意？
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只要割让一部分利益给他们，再加上，在伽卡菲斯不管事儿的前提下，圣域的实力是最强的，胡萝卜加大棒，稍微带脑子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些道理，潘妮明白，其他人也都明白。
撒加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人，知道非常时期，要行非常事，闻言便也没反对，而是说道，“这些能量，可以先用着，但同时，你们也去找找其他的能量源，不能把这个当成是理所当然了。”
潘妮三人闻言皆是点头。
……
撒加是教皇，自然是要留在圣域，但其他三人，都是只住了几天，就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