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
……钩刀伤口?是啊,我早该知道了……是罗特雷克吗?你想占有她?
你…….
……啊啊——罗特雷克……我诅咒你。
‘为我报仇。’
我要你永不超生。
‘拿着它,跟着它的目光,找到我的仇敌。’
无论你到哪。
‘帮助我,帮助我们。’
我都要把你给找出来……找出来!
‘谢谢你。’
为了防火女……
为了我……美丽的太阳……
无名的信念
那是一则悠远的传说,纵使辗转千百回也不曾褪色,闪耀如日。
但谁会相信它?又为什么要相信它?但也许正因为那则传说不值得去相信、也没理由相信,所以它才能永远光鲜亮丽。
所谓的理想不过如此,投注了千万人的信念,换来的却只是道遥不可及的幻影。
*
(啪沙……啪沙……)
“……哼哼,是你啊。”
——你……战士,你还留在这吗?也对、也对,你留在这,你总是待在这。
“唉,一看见你就有气,自从你敲了钟之后,这个地方就越来越吵、越来越挤……现在旁边还又出现了个奇怪的家伙,不仅声音和鼾声超大,嘴巴也臭到不行!……唉,这里本来很舒服的,可是就因为你,一切都毁了!”
有天你会习惯的……你一直都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自从你敲了钟之后,我的好日子全都没了,就连火焰都抛弃了我……不过啊,看来应该是有人动了那个女孩儿的歪脑筋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时候下手,这真是……哈哈哈哈——……”
女孩儿……防火女……你去看过了?……不对,这不用看也知道,毕竟只要火焰消失,任谁都会知道防火女出了事,对吧?
……只是你本来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因为你一直待在这,你有义务保护她!……你……你!
“你很生气,但有多生气呢?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力气把我给抓起来吗?”
……战士,喔、蓝衣战士啊……很抱歉,我失去理智了……可是,她消失了……那丛火焰没了!因为罗特雷克!因为他,我的梦想……我的光芒……全都消失了啊……
“活尸,哼,就是你这种人把钟给打响的吗?啊,算了,也只有像你这种人才会蠢到去相信那些传说…….既愚昧、又愚蠢……不过,现在,要是你想,你也可以暂时停留一会儿,趁你还懂得什么是‘休息’的时候好好放松一下。”
不,我要的不是休息!
我还得前进……可是我要去哪呢?对了,这颗眼珠子,它总是看着那处高墙,它对我下达了指示……没错,我往那去,我必须去那里!
“别装疯卖傻了,你觉得自己很痛苦吗?如果受不了痛苦,那就放弃吧,别再追寻什么鬼梦想了,哈哈哈……来,坐在这。喔,请别拒绝,我坚持,活尸先生。”
看着我,战士……听着!我已经说出一切了,已经、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我不能停下来,再这样拖下去他会远远离去……从罗德兰消失……我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是哑巴吗?光瞪着我有什么意义?有事情就开口说啊,渣渣。”
没听见?不,我说了……好吧,现在就让我在说一次:(‘我要杀了他!那家伙是我的……!’)
“喔?哪个人这么好心愿意跟你瞎搅和?”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让我走就行了……’)
“让你走?我从不阻止任何人送死,要是你想,我也可以直接送你上西天……可是今天不一样,偶尔我也想当个大善人。”
善良会害死你的……在这种地方,善良一点意义都没有!
“……哈哈哈……这样好了,让我说个故事。”
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说话?难道我连让你倾听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我只剩下这么点请求了……大人啊……请听听我说话……请放过我吧……“‘阳光之女说:子民们啊,切莫恐惧,这夜虽孤寂、但有我的星点相伴,这夜虽黑暗、但有我的月光相随。’”
……我不要月亮跟星星,我只要她活着……“‘于是,万物酣然入梦,它们将白昼的疲惫放逐于幻梦,于沉默、于黑暗,静待破晓晨曦。’”
……我不能……在这睡着……睡着……“睡吧,大英雄。”
……太阳……“放下你的怒火,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生气,这里——永远只有消极的事等着你,永远、永远……”
*
可是我好生气。除了生气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也许这就是我吧。
你同意吗?战士?
*
一场梦。真实之梦。
但身处梦中的我到底看见了什么?是一群又一群的尸骸?还是一条永无止尽的碎石路?也许什么都没有,我仅仅是睡了,陷入无尽的黑暗中,直到双眼睁开为止。罗德兰,我最后的真实,然而你还留在此地吗?是的,如果这片天空不是你,罗德兰到底还剩下什么?可是这处平台已经没有意义了,温柔与慈爱不存在于此,所谓的祭祀场也不过就是片让杂草丛生的废墟。
蓝衣战士,你是因此才离开的吗?你让出了你的座位……你装的像个善人一样,为什么?哈啊……为什么?
你说这里永远只有消极的事,那你又为什么要行动?真是个骗子,天杀的骗子……
“黑先生,你还好吗?”
……古利古斯,你躲在那做什么?我值得你躲着吗?
“你离开好一阵子了,而且这阵子发生了好多怪事!对了,是你敲了钟吧?我跟我的新朋友……呃,或者说谈话对象,总之,我们都听见了!”
新朋友……真是恭喜了,古利古斯,这可是难得的际遇啊。
“呃……黑先生?”
我在听,魔法师,我在听着。
“你很在意篝火的事情吗?”
……哼,真是观察入微,要我给你点奖赏吗?优等生?
“那只是团火焰,再过点时间就能重新点燃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能得先想办法处理那身烧伤才行。”
……只是团……火焰?……火……焰?……她不只是火焰!她是、她是我的光芒!
“冷静点,黑先生,请冷静点!”
(‘古利古斯,你一直在和什么姓黑的讲些什么啊?哇喔!火焰保佑,古利古斯啊,你连他也能惹生气吗?’)
劳伦狄斯?你也在这吗?魔法师也在?他在……我的眼前?
(‘剑士,看在我的份上,请别跟那位魔法师计较这么多了。来,放下你的武器,事情没这么严重……凡事都有得谈的。当然,前题是你还没变成活尸。’)
我……我在做什么?……对不起,古利古斯,请原谅我,我……我……啊啊……
(锵铛……)
没事的,我……很好,我就坐在这,我会一直坐在这。一直、一直……哪也不去了。
(‘嘿、魔法师,你到底说了什么话啊?’)
(‘我不是很清楚,咒术师先生……大概跟篝火有关吧!’)
“我!……我没事,”对,就是这种语调,说话吧,不死人,你会说话的:“只是让伤口弄烦了,两位。”
(‘嗯……我不相信。’)。请相信我吧,咒术师。
“真的?黑先生?”。当然啰,魔法师!你看看我,这身满是泥巴的烂皮……这真的很痛,又热、又痛!
然而,最后我却对他们说:“我需要点休息,这段路太远了……我的腿好酸,整个人浑身不对劲。”
(‘又吃坏肚子了吗?唉,好吧,有需要就说一声,我会在墙壁后头等着。’)。啊……谢谢你的仁慈,咒术师。
“请让我帮点忙,黑先生,至少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可是,魔法师啊,你却太过仁慈了……你不能妄想就这么解决任何难题,古利古斯。
“那你想怎么做?”
他说:“让我想想,给我一点时间。很快,马上就……对了,先把伤口洗一洗!彼海姆的标准实验灾害救助程序:净身、解咒、隔离、再观察。不过烫伤也包含在这项程序中吗?烫伤的标准救助程序到底是什么来着了……不用提醒我,我就快想到了……总之先清理伤口,然后以冷水降温,没错,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