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温周】人间路(4)

作者:你不需要治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孟夏之初,惠风和畅。 一个很好的四月天,就连烟雨都落得静悄悄,悄悄将蓝莹莹的天光染成宣纸水墨,悄悄揉碎江南水岸十里美景,也悄无声息地,落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山上。 这山不是什么名山,空长了些树木花草,却没几株珍贵。以前还有些善男信女偶尔去山上的庙拜佛求平安,但,想来是那寺庙也不太灵验,所以便渐渐地无人问津,连小路的石砖缝里都长起了荒草野花,既寥落,又凭空显出几分勃勃生机来。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四月天,温客行提着一个酒葫芦,自山脚下沿着小路拾级而上,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着山顶走去。 点击展开

国王把它放在金子造成的笼子里,带着它一起上战场,又教给它许多争斗与权谋的伎俩。

有一天,猫杀死了国王。

它用自己的爪子割开了国王的喉咙,用牙齿撕碎了国王的皮肉——那妖魔的剧毒同样腐蚀了猫的心肝。

猫死了,可它又活了过来。

很久很久之后,猫就不再是任何人养的猫了。

猫第一次成了自己的主人,它很开心,因为它最喜欢自己啦。

它变成了一只野猫,一只很骄傲的、非常气派的猫。

所有的猫儿们,都惧怕着、也敬畏着这只猫。它们围绕在猫身边,唯唯诺诺,又暗中勾结,但是猫一点也不在乎——我可是死过一万次的猫!

它翘着自己漂亮的红尾巴。它最喜欢的,还是它自己。

后来的某一天,红尾巴的猫在街边上,遇到了一只正在晒太阳的、美丽的白猫。

猫走到白猫的身边,可白猫看都不看它一眼。猫觉得很奇妙,呼噜着说:我可是有红尾巴的猫哦!

白猫说,哦,是吗?便叼着小鱼,跳起来走掉了。

猫便跟着白猫。白猫也不躲开,就慢悠悠地,让它这么跟着。

有一次,猫又走到白猫的身边,呼噜着说:我可是死过一万次的猫哦!

哦,是吗?

白猫看着它,忽然抬起白得像月光一样的爪子,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尾巴。

一定很疼吧。白猫轻轻地说。

我不怕,我可是……话讲到一半,猫就忽然改口了,它小心翼翼地问白猫: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

好呀。白猫说。

从此,红尾巴的猫便这样,一直一直地,待在白猫的身边了。

它们两个在一起,舒服地生活着,又养了很多只可爱的小猫。这些小猫有的长大了,有的夭折了,但每一只都是非常气派、非常漂亮的猫。

红尾巴的猫,再也不在乎自己尾巴上的血腥味了。

它喜欢白猫与小猫们,已经胜过喜欢自己了。

它好喜欢白猫轻柔的呼噜声与柔软的肚皮,它变得越来越温和,可是白猫却也变得越来越瘦弱。

有一天,它满足地与白猫靠在一起,从日出靠到日落,又从夜晚待到天明。

猫好喜欢它的白猫。它希望能和白猫,永远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有一天,白猫躺在猫的身边,安安静静地……一动都不动了。

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骄傲的,红尾巴的猫啊,第一次哭了。

它窝在白猫凉凉的身体旁边,从早上哭到晚上,又从晚上哭到早上。太阳一次又一次地起落,它整整哭了一万次。

终于有一天晚上,猫停止哭泣了。

它躺在白猫的身边,安安静静地,一动都不动了。

红尾巴的猫……再也没有活过来了。

……成岭,你怎么又掉眼泪?哎呦,怎么讲个故事也能给你讲哭,要是让你师父见了,又少不得训你一顿。

什么,你问你师父在哪?

风雨渐止,雷声也渐渐不再轰鸣。墨蓝色的夜空明净如洗,万点繁星绵延成海,照映着一轮未满的下弦月,与月光下的这间小小破庙。

张成岭定定地看向温客行,只见他拨开自己湿透了的衣襟,轻轻地,将那揣到怀里的灰布包裹取出来,捧在手心,又慢慢地、珍而重之地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圆圆的白瓷罐。

你师父不就在这里么。

捧着那白瓷骨灰罐,他又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他虽先走了,我又怎么能舍得他呢?可那黄泉路终究太过陌生,又太远了。我怕他走得累,便将我那把扇子也放到他怀里,与他烧在一处……这样一来,他每次拿着扇子扇风的时候,便会想起我,不会忘记我了。

说着说着,他又莫名地摇摇头,轻声道,其实我知道的,阿絮他怎么会忘记我?他最是挂念我,走之前,他握着我的手,还对我好认真地说过,这人间的十万大好河山里,有的是美食、美景、美人呐。他说温客行,你来这人间一趟,我想你去走一走,看一看,不要有遗憾。

可是啊……他浅浅笑着,泪水却忽而从那双桃花般的眼睛里落下。可是这两年里,我走过了阿絮所让我去的所有地方,见过许多美景,也尝过许多美食……可是我还是活不下去。

这人间的路啊,宽荡荡,亮堂堂,可我却只想去找他呀,只想去到……有他所在的地方。

成岭,那是你们的人间,不是我的人间。

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我的人间。

张成岭沉默地听着,沉默地看着温客行,泪水在眼圈里层层打转,却终于咬紧了牙关,未让它落下眼眶。

温客行抬起沾满泥灰的手,又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发顶,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在腰间摸索几下,“铮”地一声,抖落出一把细如白炼的软剑,递到张成岭的手中。

这是你师父的白衣剑。他说,现在传给你,你好生留着它,将来便传给合适的后辈罢。

见那少年迟迟未接,他又摆手道,别,我知道你想让它陪着你师父,可这利刃神兵到底是身外之物,转世投胎也带不走,要是万一在那百年之后有贼人动了歪心思,扰了我与阿絮的清梦,我又不能爬起来砍他,你说说,多气人?

张成岭望着那柄长剑,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他师父舞剑的身影,看到幼年飘零时,师父带着那一身如雪的剑光,杀入敌阵救他于危难之时的身影。

良久,他终于抬起双手,从温客行手中接过那把剑,学着他师父的模样,起身收在腰间。又转过身去,对着温客行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过三个掷地有声的响头。

磕完头之后,他站起身来,身后背负着那重剑大荒,腰间缠着轻剑白衣,那个曾经单薄无依的孩子,似乎就在这一刻陡然成长,变成了一名顶天立地、无惧无悔的少年侠客了。

再对温客行拱手拜过,张成岭毅然转身,沿着来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去——

而那强忍了一夜的热泪,也终究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重新夺眶而出。

无尽黑暗里,三尺花泥下。

温客行拧开酒壶,将那最后一口掺了醉生梦死的酒液一饮而尽,紧紧地抱着周子舒的骨灰,闭上眼睛。

梦境纷至而来,他恍然地看着那熟悉的竹屋与朝阳,发现自己竟梦到多年前的那天,梦到周子舒离开的那一个清晨。

老温,别哭了。瞧瞧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不如成岭坚强?

周子舒笑着说。温客行知道,他的阿絮总是这样顽强的,即使是在弥留之际,依旧是明亮又温和的,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暖烘烘地照耀着他。

这样想着,温客行却更难过了。他死死地攥着周子舒的手,攥到指尖苍白,手心发疼,却也没法将自己的温度传到他的阿絮那冰一样凉的指尖一点点。他定定地看着周子舒,只是流眼泪,却不敢让眼睛眨一下,于是一双眼很快红得发疼,比当年他从鬼谷那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时还要疼。他听着周子舒小声地与他讲话,叫他不要太过悲痛伤至身体,说人间尚有美景千万,叫他务必去看看,不要留遗憾。

我不去!他摇头喊道,阿絮,我不去!

周子舒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复又抬起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温客行满是泪水的脸颊。

没事的。你别怕。

他浅浅地笑着,好温柔,又好珍重地,轻轻地对他的爱人说道:

如果呀,你走过这人间路,见过那四时景,却还是心里空落,觉着寂寞的话……没关系的,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沧海桑田——黄泉岸边,奈何桥上,我都等着你。

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当温客行再次睁开眼时,他便已经站在那忘川河边,摆渡船旁了。

他刚一醒来,便四处打量着,寻找着那个熟悉到魂魄里的身影,鬼差催了他三遍,差点抄起船桨打他,他才肯不情不愿地上了船,又继续抻着脖子,四处探寻着。

那鬼差戴着个高头帽子,穿了一身黑袍,却是个圆脸蛋的小姑娘。见温客行一脸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她便咳嗽了几下,叫道:哎,这阴曹地府,你找谁呐?

找我夫人呗。温客行说着,又嘴甜地凑到那鬼差身边问,小善人,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子?大概有这么高,腰很细,眼睛很黑,长得特别好看……你知道蝴蝶骨是什么吗?看你这么小,估计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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