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死神]虚噬(70)
而那段画面我在黑暗的黑暗的与世隔绝的断界里已经看得够多,一秒也不想再看了。
我转而与他对视,他紧抿着唇,我做着口型,无声地问:“不说话?”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好像连点头和摇头的方法都忘记了,半秒后,他回以一声心跳。
有时候会这样。
只是因为他有些什么在意的事。其实并不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相较之下语言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内容。介于不想和不能之间,类似一种自然的状态。如果其他人向他搭话,他也会正常地回话。
但我不喜欢这样打扰他。
我总觉得这种时候让他拼凑言语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那并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表达方式。
需要和其他破面交流时,他常常会说出完整的一长段话来陈述自己的想法,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说话这件事情,只是只有这样才能些微地相互理解。
但他并不那样和我说话,有一天我意识到。
而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
“那之后呢,伽蓝。”蓝染忽然开口问。
我回过神来,发现在场的破面和死神都半是警惕半是不敢相信地盯着黑崎一护。寂静地。
甚至连黑崎一护自己,也是满脸的惊讶。
是啊,我之前也不敢相信一个人类会有这样的力量。
我想共眼界的内容大概停在反膜之匪,想到这里我又顿了一下,“我打碎了他的面具,之后黑崎一护的虚化状态解除了,最后如您所见。”我简短地说,不想让这份描述太过具体。
所谓的“如您所见”,而我见到蓝染时是那副正在沙化的样子,自然而然地会想到黑崎一护对我造成了同样的致死等级的伤害,我不算赢得夸张,如果那算是赢的话——当然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管我之前已经差不多是死了的话。
蓝染并不知道断界里的事情,这也同样是我不打算提的部分。
神枪的一击的确差点杀死了我,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能以决死之心投入之后的那场战斗,否则大概率会输掉吧,面对那样夸张的敌人,输掉才是正常的结局。何况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也不会想起来那些“记忆”,那样的话——
意识到我近乎在将市丸银的攻击合理化,是我想把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带过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这一切真的有些复杂了。
一会儿的沉默。
我察觉到来自对方其中一个死神的视线,夸张而奇异的打扮,涅茧利,估且把他称作尸魂界一方的科学家吧。而好奇心是所有科学家都不缺少的东西,他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让人意外。
我无视了那道视线。
接着蓝染轻笑地说,“你当然会想杀了他。”
这实在是句不合时宜的话。
我是说,当着敌人的面,说出杀死他们之中一员,这样的话。
至于我?我只是想,蓝染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非要杀死那个人类。
气氛几乎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先警惕地将手搭在刀上的是对面的死神,虚也是一被挑衅就会回以敌意的生物,我简直要怀疑蓝染是故意的了。
卯之花烈却抬起手,拦在他们面前,暗示不要动手。她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蓝染的话。
“但如果我说他没有威胁,”蓝染不紧不慢地继续,“可以放弃这个想法吗,伽蓝?”
蓝染在问。
客体是我。
但我只是一个亚级的破面,所以这句话也只是一种政治游戏。
“如果是您的命令——”我照例说。
“伽蓝,你没有在听我说话。”蓝染却语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我让他看过镜花水月了,这样可以吗?”
……?
我有些迷茫地望向对面,甚至听到那个代理死神同样迷茫的“什么时候”的自语声。
本来再打起来也不奇怪的紧张气氛,忽然变成了带着些慌张的混乱。
“蓝染惣右介——”是卯之花烈最先开口,用一种特殊的,略有些正式而庄重的语气,“我们将暂时离开虚圈。至于你儿戏一般的求和,所谓的停战,尸魂界不可能现在同意。”
她拦在她同伴面前的手还没有放下。
“是吗?”
“是如此。”
“那么,我现在该送客吗?”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既使是刚才一直十分沉静的这位女性,语气里也带了一丝愠怒,说道,“是,请打开黑腔。”
作者有话要说:对六番队队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场只有他和剑八是武力担当,而剑八不会不打招呼就攻击,白哉有露琪亚要保护,这个时点可能进攻性会比较强一些。
第65章 止战3
我并不知道蓝染的计划,他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停战,还是说有别的想法。
其实哪边都不乐观,如果说以破面化的虚为剑有什么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瓦史托德并不适合战斗,他们并不为战斗而生。而亚丘卡斯……太弱了。
如果我的记忆是真实的,那么能和尸魂界一方抗衡的,只有崩玉化状态下的蓝染。
而崩玉也没有了。
既使停战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选择,仇恨和猜疑从来都是容易开始不易停止的东西,既然连我都不相信蓝染所谓的停战,尸魂界一方就更不会相信了。
之后蓝染让我们解散。十刃会议在三天后进行。
就好像平时一样。
也许表面上,这件事情确实和平时没有多大区别,若是论规模和震憾程度,从拜勒岗手中夺走虚夜宫的时候还更胜一筹。大家也都不怎么在意地离开了,或者抱怨两句或者打打哈欠,只有我在心中无言地品尝着难以和任何人言说的,目睹历史齿轮崩落的恍然。
蓝染看上去……有些疲倦。
倘若周围不是绝对安全,则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软弱。而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安全。蓝染一直将这一准则执行得很好,毕竟既使他本人不在状态,镜花水月也可以掩饰一切。
所以这一幕也有些少见,就像看到可以简简单单被杀掉的蓝染一样少见。我麻木地想。
“怎么了,伽蓝?”蓝染注意到我的视线。
我自然不会问关于停战的事情,“您和市丸大人和好了吗?”我问。
那个说法让蓝染笑了起来,但他没有纠正我,只是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说,“我希望如此。”
无论如何,明天再考虑吧。
我找到妮莉艾露,转告她可以暂时使用第七行宫,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那里空置着,而她的编号还没有定下来。一位瓦史托德总归需要一个处所,何况我记得她有从属官。
她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那并不是小小的,还没有我一半高的妮莉艾露的眼神,而属于那位我理应有过更多接触的羚骑士,看起来却让我觉得还要更陌生一点。
“我没有背叛。”她回答我。
我意识到那是回答数小时之前的问题。
其实“背叛”也没有关系,毕竟是她的同伴先背叛了她,而站在虚夜宫一边,则意味着她要和黑崎一护刀剑相向。我忍不住会想那对她来说是否值得。
虽然作为虚,她也不可能和人类成为同伴就是了。
我低头致意,目送她离开。
至于第四行宫,一切如初。我想起来我之前并没有听从蓝染之前在各自行宫等待的命令,也是因此,这里没有被混乱波及。
乌?尔奇奥拉拉住了我。
严格来说,他拉住了我的衣摆……就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样。
那让我既觉得心里有点柔软,又有点难过。
我拉着他并排坐下,他顺从地,安静地跟着我。破面的行宫都很大,但也都有些空荡,所以,虽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所以,我们很少离得太近。
他的手瘦削,还有些凉,我描摹着指尖的轮廓,忽然有些想问。
反膜之匪里是什么样的。
但这个问题不该问出口。
何况我知道,只是一片死寂的黑暗而已,远比断界还更要寂廖空旷的黑暗。
而这是个开始。
他也反过来触碰我的手指,指尖相碰时有些轻微的痒,让人想蜷起指尖的痒。接着他看向我。对视时我想起来,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我没有注意过,我不常打量自己。他的手指停在我的眼角,我的本能微弱地说着应该躲开一类的话,但我完全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