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死神]虚噬(65)
那道裂缝的对面,再清楚不过了,二段归刃的□□奇奥拉,和那个总是让我涌起杀意的虚化的灵压。
没有关系,会没事的。
我重重地踏向地面,这样的速度既使对我来说也近乎难以承受,何况我现在还虚弱无比,强风刮过我的皮肤,好像要把所剩无几的灵子一起带走一样。
天盖之上像是另一个世界。
新月孤高地照临这片永夜的沙漠。
啊……是这样。
我短暂地停在□□奇奥拉身后,打量已经完全不像原来样子的黑崎一护。尖角,虚一样的尖角,内敛却异质的灵压,持剑的手,胸口的空洞——就像是一个瓦史托德。并且,是接下来的敌人。
“发生了什么。”□□奇奥拉出声询问。但他没有回头,显然对眼前的敌人非常戒备。
我的视线扫过周围的废墟,以及一晃而过看见地上属于他的断臂。
虽然有所知晓了,我还是在看到那个的一瞬间僵在原地。
见我没有回答,□□奇奥拉也没有追问,而是话语一转,说,“先退下,这不是你能解决的战斗。”
“□□奇奥拉——”我呼唤他,不仅是灵压,我也唤了他的名字。
我不怎么将他的名字喊出口,我想。
他回头,理所当然地在看到我的时候愣了愣。
……我也没有在他面前归刃过。
因为是最后了,所以让你看到也可以哦,无论是这副野兽一样的丑陋样子,还是和你一模一样的翅膀。
她叫龙狮,本来应该亲口告诉你的。
我哑哑地对上他的目光,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在等我说些什么。既使敌人就在眼前,他还是相信我是因为有足够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但我没有要说的话,当然,我没有解释的时间,同样,也没有什么愧疚的时间了。我想要露出微笑作为告别,说出口的却是:“……抱歉。”
我消失在他面前。
手中的反膜之匪在脱离爪尖的一瞬间化作一团剧烈的黑暗。
他惊讶地看着我,而我只想把他的样子映刻在我的眼中。
如果时间能成为永恒就好了。
哪怕是这一刻成为永恒也好啊。
但不可能有谁会来实现一只虚的愿望,我几乎还没有眨眼,他就彻彻底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这件事也许是永恒。
——我又是一个人了
没关系,他会没事的。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既使我又是一个人了。
我露出爪尖,缓缓蓄力,虽然感觉身体像浸在金属里一样沉重。
我呼吸着。
会死。但是此刻还没有死,我还有呼吸,哪怕只能从空气中汲取些微的灵子也好,我还能战斗。
我像箭一样刺向黑崎一护。
估且用那个人类的名字称呼眼前的虚吧。他几乎没有看我,只是抬手挡了一下。换一个方向——同样被挡下的攻击。
徒劳。
简直就像之前那次战斗的翻版,我还是我,但敌人的等级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于是同样的攻击在也不能奏效。
既使如此这对我来说也是唯一的解法。虽然没有确实地较量过,但我知道,速度是我唯一能比得上瓦史托德的战斗技能。我想起莉莉妮特起哄地拉着我们比试响转,史塔克像个受害者似的不情不愿地参加。
不是伤感的时候呢。
速度不够,是因为,我需要灵子。
低沉的咆哮像是自己从我的喉咙里跑出来的,我眯着眼睛,这里并不只有我和眼前的虚,还有他曾经的同伴。
灭却师,和井上织姬。
葛力姆乔说得对,我的本质是一头野兽,但有一件事不对,我和他不一样,我是一个没有任何骄傲和尊严的家伙。就像死神也会虚化一样,本来就代表混沌和破坏的虚,重拾本性简直太简单了。
处于劣势,只以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为目的的战斗,对于瓦史托德而言十分陌生,对于亚丘卡斯……只是平常而已。
……狩猎吧,龙狮。
我咬向灭却师的脖子。
那只虚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一样地旁观着。
灭却师稍微避开了要害,但肩膀上还是留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些灵子化作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能给我五秒钟,也许十秒。
我听见井上织姬的惊呼声,和某种模糊的反呕的声音。那与我无关。
我用余光打量着我的敌人,一边第二次袭向我的猎物,黑崎一护终于有反应了,他的灵压从原地消失——那是响转,我几乎想在心里叹气了,但还可以,勉强,非常勉强地,我能捕捉那只虚的动作,左边?对,左边。
我将所剩无几的灵压汇聚在爪尖,迎着靠近的虚回击。
斩月毫无阻力地刺进我的身体,但那无关紧要,相同的是我的力量连着敌人的冲击,一起在黑崎一护的身上留下了数道狭长的伤口。
我的爪子还能够划开他的皮肤——!
够了,够了够了足够了!
鲜血只是短暂地喷溅,虽然把我的视野染成了红色,却在数秒之后恢复如初。我的,还有那只虚的,都是。黑崎一护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我的灵压却已经所剩无几了。我撤出一段过远的距离,我知道我心底的某处为这样压倒性的力量感到恐惧,但我一点也不想承认。
……超速再生,已经知道了,事到如今不要再为这种事情惊讶了
我还有几分钟?不知道了,但我还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了。
不要慌张,冷静,还有一次。
我紧紧地盯着我的敌人。
虽然既使失败了也没关系……对于正在消散的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我用一层空壳代替了刚刚化作沙子的尾巴。但还有一次,好好把握。
正是在这时我发现了。
那个有着虚一样的外表灵压甚至能力的看不出人类的行为意识理智的黑崎一护,在说话。
也许称不上是说话,他用那种基力安一样的模糊声音反复重复着什么,太难辨认,以至于我一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咆哮。
“我要,救她。”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我要,救她。”他像是魔怔一样地低声重复。
在听清话语内容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
那——
那简直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才有一定要守护的存在一样,让现在这么狼狈的我都想要发笑了!
于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我的爪尖刺向井上织姬的胸膛。
我几乎毫不意外黑崎一护挡下了我的攻击,下一秒既使我还能看清他的动作,我迟钝的身体也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我被他的下一击击倒在地,像是所有的灵子都被击成了碎片一样,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黑崎一护向我走过来。
啊啊,这一幕。我冷漠地想。
他一脚踩在已经动弹不得的猎物身上——在现在,就是我。虚闪在他的额前凝聚,什么颜色?我为自己还有时间想到这件事而在心里轻笑。
提问:
——挥动手臂,需要完整的身体吗?
至少挥动右臂的时候左臂不是必要的,来自之前某次多余的经验。
那么需要双腿吗?不,怎么想都不需要吧,尾巴和翅膀当然也不需要了,如果没有了身体或许会有点糟糕,但如果能在那之前或者那一瞬间完成攻击就好了,失去了头颅大概不行吧——还好我不需要面对这种情况。
最开始就没有想过活着解决这场战斗。
在耀眼的虚闪将我身体的一部分灼作灰烬的同时,我全部的灵压汇集在爪尖,划向——那副面具。
——
无声的,像是无声的,牛头的假面裂开了一条缝隙。
然后几乎是刹那,碎裂剥落,化作虚无。
我摇摇晃晃,几乎是在地上挣扎,已经没有多少灵子可以用以组成称为“我”的存在了,既使如此,用不成样子的新生躯体站起来的时候,我仍然莫名地为面具下面真的是黑崎一护这个人类而惊讶。
够了,成功了,赢了。
不,没有,还没有。
杀掉黑崎一护,杀掉黑崎一护,杀掉黑崎一护。
我咬向他的脖颈,虚一样苍白的死神像是失去了意识,没有任何反应。
血液和灵子一同涌出,我麻木地把它们一同咽下,但我知道没有意义了,我连能用来消化食物的内里的没有了,这些又能给我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