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勇者退休日常+番外(125)
这几天他近乎自救的尝试着像正常的同学那样去交朋友,说些俏皮话,假意拒绝,并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这样。得到了一个诧异的眼神,几个“白,你变了啊。”总的来说,一无所获。
从窗边路过的同学说着学院赛的事宜。墨菲和安塔诺今早作为学院代表队的一员离开学院,没有道别,没有提前知会,没有留信息。
“勇者,”白看着落日的余晖,并不怎么悲伤“我有点累了。”他闭上眼,再睁眼时深灰的眼睛闪过些复杂。白的灵魂陷入了沉睡,现在由勇者掌握身体。
一直在学院里转悠,变换着身份与白玩偶遇的朝朝西斯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起因是这样,他如往常一样,变幻成老师等着自己偶像来问问题。
“嗯,今天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熟悉的面孔上是不熟悉的表情,“每天变着身份来,不嫌累吗?”勇者勾了勾唇角,把课本拍在办公桌上。
朝朝西斯有点懵,但还记得要遮掩,“同学,你说什么呢?老师有些听不懂。”
“别装了,你身上的味道再明显不过。”勇者轻车熟路的坐在办公椅上,白出场时纯善的外表生生让他弄出了心狠手辣大魔王的感觉。“死极来的吧。”
“你是谁!”朝朝西斯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不是整天说我是你的偶像吗?”勇者戏谑的看着他,“说说看,喜欢勇者什么?”
“勇敢、奉献、大无畏,总之什么都喜欢,你管的着吗?”
“你家大人怎么评价勇者的?”
朝朝西斯略有些迟疑,“——傻。”
勇者笑了,“他说的没错,以前的我确实挺傻的。先前那个你可以叫他白,他有些像没经历过死亡之前的我,天真又无趣,总觉得事事都是可以变好的。而我,你可以喊我勇者。算是死过无数次的那个版本,简单一点说就是黑化版。”
“黑化版?”朝朝西斯有些迷茫,就像寻常人无法想象有一天太阳会代表夜晚一样,他也无法想象勇者黑化的景象。
“没错,就是会分分钟毁灭世界的那一种,怕不怕?”不等朝朝西斯说什么,勇者自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抹去眼角的泪花,他伸了个懒腰,说:“算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我要先去好好享受一下我的校园生活了。”
惬意的走在校园里,勇者微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突然冲出来一个同学,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白,可算找到你了,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十万火急啊!”
享受被打断,勇者抬了抬眼皮,抓着他的那个同学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抱歉,我们很熟吗?”
“什么?”
一只手指拨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勇者打量着眼前的人,脑子里仔细过了便。顶多也就是在同一个教室上过课,然后就被这位拉着帮过大大小小十多个忙的交情。“我们很熟吗?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你吗?”
“咱们同学一场,同学之间,帮个忙而已。”那个同学被拂了面子,脸气的涨红。
“我每天跑那么多教室,认识的同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是每一个都来找我帮忙,说实话,累我也要累死了。”
有围观的同学发出掩不住的笑声,那个同学的脸更红了,“你就直说帮不帮吧。”
“不帮。”勇者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能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仅剩慷慨的白,其实很脆弱,存在的意义完全在于别人。
朝朝西斯占卜时说的话虽然属于套在谁身上都能用的样子货,但是有一点他说对了,那个状态的白确实很像镜子。
镜子没人擦拭,几天就脏了,没人照,也就没了要的必要。
同样的道理,你们明白的。
第104章 不甘×释然
勇者懒得与这些小毛毛计较,将人说的面红耳赤后,自顾自的就离开了。随后的许多天,偶然有人会看着教室里的空位问一句:“白怎么没来?”旁的人就会说:“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事?”然后这个话题便不了了之了。
只是少了一个不熟识也不在乎的人,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朝西斯与他那座大殿中的幽魂们日益焦躁,不少灵魂已经开始着手研究起可以踏出大殿被人看到的方法。朝朝西斯跑遍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各种寻人的法子都用了个遍。心慌于偶像大人的同时还要兼顾应付大殿里那些吵闹的家伙,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他决定再寻不着人就给自家上司去电,然后以死谢罪的时候,勇者终于出现了。
那是个清晨,黑云翻滚于天际,渐渐铺陈于头顶的天空。不多时,细密的雨落下来,将人间拖进一片朦胧水雾中,所有的喧嚣一瞬远去。勇者就坐在亡魂所在的那座山顶大殿最高的殿顶上,盘腿坐着,手边放着许多瓶各个牌子的酒,都未开封。
“你怎么在这,你这些日子去哪了?你知道我、我找你找得有多着急吗?”朝朝西斯落在殿顶,一见到勇者就有一肚子的愤怒与着急想说,回过神时问出口的全变成了担忧与关心。“有没有哪里受伤?累了吗?坐在这里干什么?哪怕淋不到雨,你不冷吗?为什么这里放了那么多酒?你要喝酒?”然后在勇者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渐渐哑声。
“很担心?”
“只是对学校的学生负责而已。”
勇者手里拎了瓶酒,晃了晃终究没有开封。“告诉你也没什么。我翻了翻学院里存的史料,又去外面走了走。”
“外面,好玩吗?”
“嗯——”勇者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噗的笑了出来,“挺好的,即使没有像我这样的人在维持世界的平衡,世界上依然有很多在为之努力的人,倒不如说没有我的新世界,看起来更美好了。”
“不,这正是因为——”勇者大人的努力,这个世界才有了能成为如今这样的机会。
朝朝西斯一脸着急的想要辩驳,却被勇者制止,“不用把这些事情都归咎在我身上,单靠一个人可没办法推动一整个世界走到今天。”
一时无言,在风越大的呼啦声中,朝朝西斯搜刮着脑海试图找个能打破局面的话题。
勇者突然说:“有些事提前和你说一句,无论先前与你相识的那个亦或者我,我们都不算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略过朝朝西斯惊诧的眼神,勇者自顾自看向天际阴沉沉的黑云,云中隐约有雷电翻滚。是大雨将至了。这么想着,细密的雨突然间就有了瓢泼之势。
“你之前见的那个,他像是勇者仅剩的一点初心,慷慨天真,却脆弱微小。越敞开自己的人越容易受到伤害,因为付出的和得到的太不对等了。”勇者轻笑了一声,笑声淹没在雨声里,“你说他是被自己的多愁善感杀死的也可以。”
“那你呢?”朝朝西斯听见自己沙哑的不成调的疑问。
“我啊,我大概是他最后的不甘。”
这些日子勇者去了很多地方,如他最初的故乡,如他第一次赴死时的地方。
在已经泛黄的记忆中,最开始自己不过是个平凡的小村子里的孩子。与那些整天生活在魔族的恐慌中怨天怨地又或者祈求神明的人不同,他那时似乎想着“只有变得足够强大,在危机来临时才能保护乡亲们。”
就怀着这样的心情,日复一日的挥刀,练刀,手上起了厚厚的茧子。杀掉了一个魔族的探子救下了邻居的孩子,那是他的刀第一次真正见血。邻居的孩子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在他去扶他时狠狠挥开了他的手,大声哭喊着“阿爹”“阿妈”。
走过已经荒废的生满野草的小路,当勇者找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原本村子存在位置已经被森林覆盖。
跳过模糊不清的片段,再之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村子,一路迎着魔族来的方向前进。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勇者一路向北,有关于自己的痕迹寥寥无几,倒是碰到些自称为救世神教的流浪诗人的人正与百姓们讲着有关救世神的故事。他凑上前去听了几次,那些被改的面目全非,如果不提勇者二字基本听不出来与自己有关的故事引得他啼笑皆非。
勇者说:“说起来,我还想过要不要复个仇什么的,这样才比较符合我的人设。可我找到光明教廷的地方之后发现,他们已经把自己混的够惨了,想复仇都没个能下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