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间集同人)燕蛇||一个不正当的爱情故事(7)
沾了一身泥土的学生们欢呼地推开温室的门,三三两两走在一起。飞燕走时特地将自己的袍子拍了拍,好让它看起来不是特别脏。
他穿过田野与低矮的灌木丛,随着人群回城堡。一路上他都低着头,没说话。快进入城堡,忽地听见走在前面的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叫了声“级长”。
飞燕的脚步一顿。他抬起头,迎着城堡里的灯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十分庆幸自己刚才拍了拍袍子——这让他看起来还算干净。抱着书,他自人流中走出,来到那位站在城堡门口的斯莱特林面前,低声唤道:“灵蛇级长。”顿了顿,他又问:“您怎么来了?”
斯莱特林的级长瞥了一眼他,将书合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在等你。”
他有些发怔,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不,”灵蛇说,“就是来看看你。”
那句话大概是一个咒语,效果堪比最强大的爆炸咒,在飞燕心里连环爆炸。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强稳住心神,不去想太多:“……多谢您挂念。”
灵蛇摆了摆手,转身时长袍的下摆扬起又落下。
“走。”
“……是。”
近十点的城堡里人已经很少了。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走上楼梯,经过那些已经熟睡了的画像和雕塑,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回荡,墙壁上的蜡烛将路面照亮,将他们的影子拉长重合。他们大概走了很久,也可能只走了五分钟不到。灵蛇再次带着他转了个弯,停在两个雕塑中间的画像前。
“薄荷硬糖。”灵蛇说。
画像应声而开。飞燕站在门口,打量着画像后的房间,他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级长的众多特权之一,专属的级长浴室。
他还未开口,就听见门里有人在叫他,他的视线追了过去。灵蛇就站在房间里,侧头看他。他的下巴隐在斗篷的毛领里,下颌的线条漂亮得一塌糊涂——九月末的夜晚已经开始凉了,灵蛇畏寒,会比旁人更早地穿上冬衣。深色的斗篷衬着他那头淡金色的卷曲长发,更显美丽。
飞燕觉得在某个瞬间,他的呼吸停止了,然而下一秒,灵蛇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过来。”灵蛇说。
【TBC】
第5章 Chapter 5
级长浴室的豪华程度在霍格沃茨里一直都是传说。毕竟当上级长的人不多,去过的人也不多。
飞燕算是一个。他跨过门槛,身后的门缓缓地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就站在门口,不露声色地打量着整个浴室。
青铜做的枝形吊灯上坠着大小不一的水晶,那些小东西按照大小形状严谨地排列着,在蜡烛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光经由水晶的折射,照亮整个级长浴室。白色大理石铺满地板和墙壁,没有一丝尘埃,每件东西都严格地摆放。窗户上挂着斯莱特林特有的墨绿色窗帘;巨大的浴池边上放了一个架子,上面放满了叠好的白色浴巾,架子旁边有一个小炉子,看上去像是用来点熏香用的。
门的正对面的墙壁上有一张彩色玻璃拼成的巨大画幅,画上除却岩石海浪却没有人物——画中的塞壬女妖大概是与某幅画上的哪位水手约会去了。灵蛇先是挥着魔杖点燃了熏香炉子,而后点开了浴池边上一列龙头中他比较喜欢的那几个。很快的,混着热水的泡泡浴液、厚密的泡沫就放满了整个浴池,白色的烟雾也在浴室里弥漫开来。
“我的头发,”斯莱特林的级长说,他抓起自己的长发又放下:“在下午的药草课上遇了点意外。成年的勿忘我的花粉实在是烦人。”
他说的言简意赅,似乎前言不搭后语,但飞燕却是明白了,他收回打量屋顶的目光去看他家级长,但仅是一眼,他就猛地低下了头——
因为站在池边的灵蛇,抬手解开了身上斗篷。
宽大的衣袍从他身上滑落,堆在他的脚边。他全然不在意,继续脱着身上的衣物。伴随着慈慈率卒的声音,衣服散落了一地,飞燕自他脱下外袍那刻起就耳廓发烫,他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像是那里有文字似的让人着迷。
只听“哔啦”一声,斯莱特林的级长终于进了浴池,将自己埋在厚厚的泡沫之下。
他没去远,就靠在池边,抬手拢了拢自己那头柔顺的长发,叫了一声“飞燕”。那声音隔着水汽烟雾传来,好似也带了几分热气腾腾的水雾,听着不真切,仿佛是自梦里飘来。
飞燕这才抬起头, 目光穿过烟雾,准确地落在那个靠在浴池边模糊不清的人影上。
“过来。”灵蛇说。
他有片刻的迟疑。但还是遵从那道命令走了过去,他边走边挥了挥魔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梳子飞来”。轻微的破空之声传来,白雾中有什么落入他的掌中。他摩挲着梳子来到池边而后蹲下。垂下目光看着池边防滑用的石头,他低低地唤了一声:“灵蛇级长。”
灵蛇趴在池边上,抬起一条沾满泡泡的手臂,冲他招了招。
飞燕又往前挪了几步,那条手臂就停在他的眼前,悬空架着,仿佛在等一个扶住他的人。他愣住了,半跪在池边,怔怔地看着那条手臂——到底是大理石太白反射的光也过分莹白还是体质天生?应该体质天生的吧?他想。他家级长畏寒,常年裹着厚厚的毛领袍子,皮肤几乎是终年不见天日,此刻被灯一照,更是白得惊人,会让人联想到皎皎明月这样的形容。
他下意识地,或者说是本能地接住了手臂。不知是泡泡液还是他家级长天生的缘故,他只觉得掌中的触感细滑得不可思议。大脑瞬间空白,扶着手臂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注视着浴池中的灵蛇。
后者抬起一双比祖母绿还漂亮的眼睛回望着他,眼底风平浪静。
他看着那双眼睛,恍惚间就想起了魔药课上迷情剂的气味来——现在那些味道就萦绕在鼻尖,触手可及。
或许是氛围太好,暖气太足,将他的神智都给融化,他单膝跪地,不受控制地低头,在那只手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
他将唇贴在手背上,抬眼看着灵蛇。灵蛇半阖了眼,没将手抽回来——于他而言那已是默许的意思。他忽然觉得心底发颤,连带着手也在微微发颤。他头昏脑涨地深吸了一口气,在小臂上落下第二个吻来。
斯莱特林级长的睫毛颤了颤,但依旧没有将手抽回。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被人灌了一杯火焰威士忌,或是热巧克力——他知道他是在得寸进尺,但他无法停下。他头脑发热地顺着那条手臂,一寸一寸地亲吻上去,口中弥漫着泡泡浴液微苦的味道,膝盖处袍子的布料被漫上来的水打湿,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但他全然不顾,或者说已经没有办法分神去管了。
这个从手背开始的吻最终停在灵蛇的肩上。飞燕缓缓地抬头,此时他们已经靠得很近了,近到他的鼻尖能蹭到灵蛇的侧脸。他顿了顿,再度靠近,像羽毛擦过般地亲吻斯莱特林的脸颊,从颧骨到眼尾,再从眼尾到唇角。
他再次将亲吻停了下来,就贴在灵蛇的唇边。他开口,低低地叫了一声“灵蛇尊上”,气息滚烫,嗓音低哑,仿佛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灵蛇哼了一声,微微仰头,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似笑非笑地看着飞燕,仿佛是在说“你还在等什么”。飞燕的呼吸一窒,若即若离的唇与气息稍稍一顿,随即凶猛地吻了上来。他双手用力地捧着灵蛇的脸,不住地摩挲他的线条优美的下颌线,从下巴到耳垂。手中的梳子早已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同他的理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打开了斯莱特林级长的唇齿,舌尖勾缠着对方,带着不可言说的欲望,用力地,小心翼翼地舔舐每一寸属于对方的领域,像一场暴风——裏了细雨的暴风。舌头被吸吮,而后是发了狠的纠缠,来不及咽下去的唾液顺着唇角流出,被飞燕用舌尽数卷了去。飞燕觉得自己像是一直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嗓子发干却找不到水源,如今有人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杯水,好让他缓解他的口干舌燥,这时的他无暇再去管那杯水到底能不能喝,亦或只是他期待太久而产生的幻觉了——即便已经知道是个涂了毒药的美梦,他也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