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郎同人)嫁缘之如果玉湖冰雁没有上错花轿(35)
杜冰雁看着这个年轻有为的人,心底有说不出的敬佩。
楠木制作的家具一向高档,尤其是品质最好的金丝楠木,极受富贵人家喜爱,可是云县最出名的木制品,并不是家具,而是棺木,听起来虽然可怖,也让人忌讳,但一旦把它看成一门生意,那么就并不可怕了。
所以这里才会有各地的商人云集,他们来这儿,为的就是做寿木生意。
而鸿图,一开始只经营寿木,可由于齐天磊对造船也感兴趣,甚至对此有些研究,便大力投入造船业。
原本这门生意不被人看好,结果不断滚滚而来的订单,使得鸿图商行的船业收入,比棺木收入还要多。
也因此,手上掌握着寿木生意大头的齐老太君,才会视鸿图为心头大患。
两家明争暗斗,一家要挖船业的客户,一家则要抢寿木的生意。
杜冰雁暗想,这整片山头都被鸿图包下来了,可想而知,未来齐家的寿木市场,要被鸿图吃掉多少。
第39章 玉·绾青丝
将军竟然陪着夫人在关押房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消息又跟长了腿似的,传遍了军营。众将士提及此事,脸上都笑嘻嘻的,比过大年还要高兴。
最近几天就没睡踏实过,反倒是这一觉,袁不屈整个人都安稳了。醒来之时,只觉右手臂发麻。
睁眼一看,李玉湖正被她牢牢圈在怀里睡得跟猫咪一样安宁,秀发柔而软,睫毛黑而长,鼻子小而挺,睡颜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袁不屈浅笑,这个女人安静的时候,更招人喜欢,一闹起来,真是……头疼……疼……伤口也疼,昨晚真的被她打中了伤口。虽然已经在结痂,可说不准痂又被打裂了。
李玉湖睁开双眼,却如同失忆了般,失声叫道:“将军你怎么在这儿……”
袁不屈皱了皱眉:“玉湖,你小声一些。”他可不想一大早又如昨晚那般激烈争吵。
李玉湖愣了一愣,这些天已经习惯他称呼自己胡小弟了,突地叫闺名,还真是好奇怪。
“先回营帐吧!”袁不屈说。
“嗯?回帐?不受罚了么?”
袁不屈没有回答,李玉湖也只得像只跟屁虫一样,乖乖跟在将军后面。一路上面对将士充满了疑惑、玩味、八卦的眼神,李玉湖的羞耻心这才激发了出来。
昨天,究竟干了些什么啊?李玉湖很想掘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风予逢和沙绍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李玉湖见到师父,低头说:“师父,我骗了你老人家,我也犯错了,你骂我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事总得处理!”风予逢说,“何况我早已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不光我知道,沙军师也知道。”
李玉湖听完,恍然大悟:“所以我自以为是,以为无人知晓我身份,实际上只瞒过了我自己?”
“谁说的?平威那傻小子就没看出来。”沙绍摇着羽扇说。
“也不怪这些年轻人,现在还是想想如何处置罢,不能拖过今天。”风予逢催道。
帐中一时沉闷,只有沙绍轻摇羽扇,淡定自若。
“沙诸葛,你别卖关子了!”风予逢鄙夷地说,“谁不知道你那脑瓜子里,堆满了各种诡计。”
沙绍呵呵一笑,眼神发光,似乎全局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集结号响起,开阔的练武场上,很快集结了主帅旗下就近扎营的几路将士。
李玉湖,一身女装打扮,随着袁不屈款款而来,站在观武台时,全场哗然,台下一片骚动。
惊艳!震撼!
虽然胡雨是女儿身,是将军夫人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军营,虽然胡雨打扮成男子时,那副相貌也是引人注目的,可是见到她的女儿装,众人仍旧忍不住要“哇”的一下,表示自己的惊讶。
前方的人看得尤其清楚,只见她一袭淡紫裙衫,粉纱披帛,亭亭玉立在风中,头发虽然梳得简单,却青丝如瀑,珠钗点缀其间,修饰得恰到好处。更别提她的容颜,比胡雨装扮时更显得白嫩娇俏,更添了几分妩媚艳丽,站在将军旁边,更显娇小柔婉。
后方的人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但那个身影亦是十分美好,引人无数遐想。
“真美啊!”
“真不愧是将军夫人!”
袁不屈看着下方将士的反应,有种叫作骄傲的东西,在心间荡漾。
早在营帐内,当看着李玉湖换上这身女儿装走到他面前时,袁不屈虽然表面上保持着高冷,实际上心里早已经炸开了一簇簇的烟火。
她是极美的,这点超出他的意料。
以前常听那些人说李升明的女儿已经长成了美人,他总觉得不过是随意顺便的夸赞,毕竟见到女性,夸一夸人家长得好看、俏丽、娇艳是一种礼貌。
所以他总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亲见,袁不屈,屈服了!
沙平威就站在台下侧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玉湖身着女装,整个人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开都忘记了合上,若不是沙绍在一旁咳了一声提醒他,恐怕他会保持这样的姿态很久。
“傻小子,这下可傻眼了吧!”沙绍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他也说不上来为何会有些恨铁不成钢。
“胡小弟,不,嫂子是真的美!”沙平威心情有些复杂。
“呵呵,沙校尉,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美貌又贤惠的媳妇了。”风予逢在一边提醒道。
“我也想找个嫂子这样的,但只怕是找不到了。”沙平威喃喃自语。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沙绍一听这种泄气之语,不禁斥道。
“沙校尉,何必如此泄气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姻缘天定但也事在人为,你若有这样的心思,那么必然就能找到。”风予逢安慰道。
“但愿罢。”
只听袁不屈高声说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要声明两件事。第一,军医的小徒弟胡雨,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她的真名叫李玉湖。第二,李玉湖是我袁不屈刚过门却从未见过面的妻子。”
下方的士兵一听,又都喧哗起来。
虽然之前是传闻满天飞,但大家都不过是揣测,流言过耳,也会变味,如今听到将军亲口宣布,不免还是哗然一片。
“军中有纪律,女子不得进入军营,违令者当斩!”袁不屈说道,“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昨晚我已自主请罚,在关押房关了一晚。”
下方的人讨论得更加大声,更加起劲了。
“不会吧,难道将军真的要斩杀了他的新婚妻子?”
“这也未免太严苛了!”
“胡雨心肠那么好,做事又勤快,将军中箭期间,还是她亲自照料的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啊是啊!古有花木兰还代父从军呢,将军也应该留个情面。”
……
讨论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有无法控制的趋势,却不知是从哪处传来一句喊声:“请将军念其初犯,医治伤员有功,从轻处罚!”
紧接着这句话传开了,变成集体为李玉湖求情的场面。
“请将军三思,从轻处罚!”
最初说话的那个人,正是沙平威。
此时风予逢也半跪在地,说道:“胡小徒是我带入军中的,是我用人失察,徒弟有错,为师理当代为受罚!将军的伤痛还没恢复完全,还需要小徒随时在侧换药煎药!”
下方士兵附和得更起劲了。
沙绍看了看满场的形势,觉察时机已到,便朗声说:“军规大于天,不可违犯,但李玉湖也确实为医治伤员日夜操劳,付出了辛苦,且她在军营中,并未违反其余军规,实在不该受此极刑。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三国时,曾有曹孟德割发代首,今日不妨效仿阿瞒,割下将军夫人之头发,代替斩首之惩罚。”
“军师所言极是!”风予逢附和道,“请将军三思!”
台下众人见状,再次纷纷附和了起来。
袁不屈见状,叹息一声,只说:“既然众将士都为之求情,李玉湖的性命可以留着,但惩罚一定不能少,且我亦有管教家属不严之过,今日我便割掉我与夫人的头发,以头发代首级,以儆效尤。”
说罢,袁不屈一手松开头顶的发髻,一手拔出苍玉剑,寒冽的光一晃,将军的一大缕头发便被削断。很快他又拿起一把李玉湖如同缎子一般的头发,手起发断,长长的青丝在袁不屈手中,随风轻轻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