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郎同人)嫁缘之如果玉湖冰雁没有上错花轿(17)
沙平威听完,疑惑地说:“杜兵?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张兵李兵倒认识几个。我回去翻翻名册就行了。”
“数万兵士的名册啊!”李玉湖有些讶然地问,“你真要翻啊?即使翻了也未必有哦,毕竟我听说他是报的其他名字参军。”
“这样啊……”沙平威也是个胆大心不细的家伙,停顿片刻想了一会儿,又说:“那我先去给你打听打听吧。”
这二日,李玉湖都在药房安静地磨药煎药。
两军并未正式交战,所以伤员也不多,来看病的人……不对,怎么多了起来?风予逢有些奇怪了。
可是一看那些进来看病的士兵,根本都没有病,而是一个个都身在曹营心在汉地盯着李玉湖的脸去看。
长此以往,军中要乱啊!
“徒儿,往后你就蒙上这个口罩在药房做事吧。”趁着李玉湖掀开药罐,被药呛了猛烈咳嗽,风予逢拿了一个医用的白色面罩给李玉湖。
“好的师父。”李玉湖没有理解师父的用意,只以为是用来隔离气味,还有咳嗽乱飞的……唾沫……
第18章 玉·鸳鸯浴
将军营帐。
沙校尉一身汗,只穿着一件里衣,抱着外袍腰封等衣物大步走进帐内。
“大哥,今天早上在操练场里,他们五个人一起围攻我,也被我打趴下了。”沙平威打破了帐内安静的气息,“真是痛快!”
袁不屈照旧在翻看兵书,斜视了这个家伙一眼。
“对了大哥,”沙平威一边穿衣系带一边说,“我听说新一批的粮草已经运进城了,里面有从江南新采的鲜果,还有窖藏的一些水梨,先向你通报一声,我等下挑几个送人。”
“送给你那个小兄弟?”袁不屈问。
“是啊,大哥你怎么知道!里面有青杏呢,想来胡小弟一定喜欢。”
“你已经在我耳边念了八百回胡小弟这个江南美少年了,天天都是我的小兄弟长得极其俊秀,皮肤真是白嫩,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袁不屈放下兵书,“我可要提醒你,你对他已经快越界了。”
“不是啊大哥,我这个小兄弟千里迢迢来到西北寻人,人生地不熟,我跟他很聊得来,多关心一下有何不可。”
正要走,沙绍走了进来。
“爹。”
“又要去哪?”
“我去……”
不等沙平威说完,沙绍便打断道:“又去药房?”
“是啊爹。”
沙绍斥责道:“非亲非故,你未免也太热心了!”这几天不断有一些不好听的风言风语传至耳中,沙绍也的确见这个臭小子过于关照这个小药徒了。
“胡雨是我朋友。”沙平威在父亲面前,说话底气不足。
“有时间多向你大哥学习,多读几本书,研习一些用兵之道,成天不是打架就是找你那个小兄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爹,我那是练武。”
“还敢顶嘴!”
沙平威把话吞了回去,不再吭声。
“你若是动了心思,进城去追求正经人家的女儿,娶妻生子,我也不反对,成天挖空心思找什么美男子,成何体统!”沙绍甩袖。
沙平威说不过他爹,也不敢顶嘴,只得气呼呼地出了帐。
沙绍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将鹅毛扇一拍,气道:“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沙平威才不会往心里去呢,他已经习惯自己的亲爹的各种教训了,他对这个翩翩美少年胡雨有着天然的亲近感,父亲的几句责骂,哪里能捍动他的内心,说话间便策马去挑了一些水果,又带到药房中。
“胡小弟,这是特地给你带的果子。”沙平威兴高采烈地说,“咦,你怎么把脸蒙上了。”
李玉湖正蒙着半张脸煎药,抬眼一瞧,又让沙平威更觉不一般,那双眼睛是真漂亮!
李玉湖说道:“谢谢你啊沙校尉,放那吧。”
“我特地给你带的,你怎么不来尝尝。快来尝尝吧。”沙平威走过来,把李玉湖扇子拿过来,笑着说,“我来给你扇火。”
“谢谢你啊,沙校尉。”
一盘子水果正放在案几上。青色的杏,黄色的梨,还有橙色的橘子……
“这是江南的青杏?”
“是啊!今天刚运到的。”
李玉湖不禁有些感动,刚离开扬州时,不过三月底,如今已经快五月了,正是青杏初成的时候,也不知家乡的父母安不安,也不知道冰雁姐姐好不好,梅香有没有在将军府受欺负。
又想着自己这几天都在药房安心地干活,没有人管自己,倒也自在。可是自己来的初衷可不是这个,近乡情怯,明明那么靠近将军,脚步反而往后退,李玉湖啊李玉湖,这样下去可真不行。
“对了胡小弟,你要找的那个叫杜兵的人,我这两天帮你问了问,军中没有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叫杜冰的,不过他并不是江南人,而是从蜀中过来的。看来这个杜兵的确更换了名字。”
“不着急,反正我现在也在军中做药徒,慢慢寻找便是,也许哪天他过来问医也说不定呢!”李玉湖说。
这几日适应了军中生活,李玉湖也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
好几日没有畅快清洗了,身上黏糊糊的,李玉湖打算这晚四更多的时候偷偷前去旁边的小溪积水潭处洗个澡。
四更过二刻,李玉湖带上换洗衣物摸黑出了帐营。庆幸这里是大后方,巡夜的士兵根本不会走到这边来,溪水积潭处更是一个死角,方便她洗涤。前两晚她都悄悄出去溜了一圈,白天也走了无数次,连走几步有一棵树,走几步有一块石头,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间是人睡得最沉之时,李玉湖顺利走到溪边,今晚正是十五,月华如练,映得水光点点。李玉湖将方巾解下,漫不经心地将头摇了摇,缎子般的头发很快散开,如同黑色瀑布一般披在背后。
这是她最享受的一刻,连日的奔波操劳,连日的小心伪装,她过得累极了。
四下无人,正是放松时刻。
脱衣脱鞋,李玉湖觉得穿着贴身的衣物下水沐浴更好,顺便连衣服也洗了,等下拧干带回药房,用煎药的几只小火炉烘干了,天亮之后一切如初,神不知鬼不觉。
溪水还是有些凉的,李玉湖挥舞了几下手臂,让身子稍微热起来才走入水中。
心情正愉悦之时,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死死钳住,在她本能地喊出声音前,一只铁扇般的大掌捂住了她的红唇,还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便完全被束缚在结实而坦露的胸膛中。
天啊,发生了什么事?在溪水中竟然藏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李玉湖想挣扎,可是整个身子都与之胸膛贴合得严密不已,对方又力大无穷,自己那点力气哪里可以与之相抗衡。
天哪!他是谁?自己完全动弹不得……是敌军?是奸细?是同样来洗澡的士兵?
“别动,你是谁?”冷冽而低沉声音,充满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李玉湖倒是想动,但哪里能动?
高大的男子此时脑筋也在翻转,这是个女人。她的皮肤细腻柔滑,自己粗糙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巴时,能感觉到手上的茧从她的皮肤上刮刺划过。她的脸也很小,一只手掌不用便将她的大半张脸捂了个严严实实。她的头发也很柔和,如同绸缎一般贴在自己的胸前。
可是军中何来女子?
难道有人效仿花木兰?
抑或是敌军的细作?
男子一个推搡,将李玉湖押上岸边。
李玉湖浑身湿透,口鼻还被死死捂住,呼吸都很困难。
男子似乎觉察到她的呼吸困难,低声而严厉地道:“我可以松开这只手,但你若是敢大声喊叫,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他的确有这样的力道,能拧断自己纤细的脖子。李玉湖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他的条件。
男子一点一点松开了手掌,但是另一只手仍然牢牢钳制着她的两只手腕。
手掌完全松开后,李玉湖第一时间扭头去看这个男人,月光虽然皎洁,但在这种光线之下辨清一个人还是有些困难的。夜色下,李玉湖只能依稀看出他的轮廓分明,面孔粗犷,皮肤至少是不白的,如果是白皙的皮肤,就会像她这般,在月光的照映下,反衬出几许莹莹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