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柱斑]月中霜(8)
“啊？十二个月？”泉奈愣了一下。没等他回过神，这孩子又抬起可爱的小短腿，跑到矮桌旁，脖子上蓝绿色的项链随着她一蹦一跳，发出细碎地清响。
她把一小沓纸张拿了过来，一张一张地给舅舅展示。
“这个是睦月，这个是卯月……这一张是皋月，嗯，这个是叶月……”
“你真是喜欢月亮啊……”
泉奈一边点头，余光注意到还有一张画留在桌案上。
“不是哦。”
女孩这样说着，收好自己的画作，重新回到了矮桌边坐好，拿起笔继续认真地涂抹着颜色。
泉奈凑过去，看见画纸上是一个淡蓝色的月亮。和其他画作不同的是，这张画里的圆很完美，恐怕是小孩自己想出了用两支笔做圆规而画出来的。
多点了几盏灯，泉奈在旁边安静地等小女孩画完。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终于觉得满意了，千枝实放下蜡笔，拿起纸张举到空中，然后和天穹中的清月对比了几遍，这才满意地把画纸递给了舅舅。
“这个。”
泉奈接了过来，点点头：“画得真好。”
千枝实开心地笑了：“这是霜月哦。”
泉奈应了一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画完了，也该回去睡觉了吧。”
千枝实看着舅舅手里的图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让泉奈愣住的话：
“其实我自己没那么喜欢月亮哦，舅舅。”
泉奈眨了眨眼，心下奇怪：“那你为什么要画这么多月亮呢？”
泉奈本来还在想，明年就要前往新的国都了，或许可以给这个孩子再建一个更大一点的望月楼呢。
“因为妈妈喜欢啊。”
小女孩说。
泉奈的手一颤，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听到这孩子提起她的妈妈。
“这个，是今年妈妈的生日礼物。”她举起了手里的月亮，笑嘻嘻地说，“妈妈的生日是在霜月吧，所以我也喜欢霜月。”
霜月是旧历十一月的别称，历法改革后，差不多是十二月的时候。在这个月份里，万物凋敝，寒风来临，空气中的水汽在静物上凝华为白色的冰晶。因为通常在入夜后出现，霜花总带着点淡蓝的色调，就如此时夜空中的月光。
微冷，又清丽。
泉奈张了张嘴，沉默了半晌，看着小孩认真地收好自己的画作，装进纸袋里，然后软软的小手把蜡笔一只一只地摆好。
他一只手捂住了嘴。
从鞍马紫云那发了疯般的表现，以及迟迟没有人姐姐现身的情报，泉奈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一个答案。
“千枝实……”泉奈调整好情绪，轻声问，“你为什么……一直没有问妈妈去哪了呢？礼物你要怎么送给妈妈呢？”
女孩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纯黑的双眸中闪着光。她歪歪头，语气困惑地回答：
“你和火核叔叔都好奇怪啊，妈妈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么。”
千枝实的话已经让泉奈脑袋发懵，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上前抱住了这个小小的身体。
突然被抱住，千枝实眯起眼睛，蹭了蹭舅舅的脸。
×××
玩累了，女孩躺在城墙边古松的树枝上休息。
今天的运气很不错，太阳因为云层的关系并不刺眼，而一轮清亮的下弦月也出现在了天空中。
树下的几个孩子也注意到了这颇为有趣的天象。
“千枝实！你看，天上既有太阳，也有月亮诶！”树下的一个孩子说。
千枝实摆摆手：“看见啦～”
“好好看呀！”
几个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能这样赞叹着。
千枝实拿起胸口的项链，盯着蓝绿色的晶石看了看，然后又放入了衣领内。
转眼到了黄昏，孩子们互相告别，都准备回家了。千枝实一个人跳上楼顶，决定今天回家前挑战主城所有的城楼屋顶，她要在横亘连纵的屋脊上保持平衡，直到她抵达家门，扑进舅舅的怀里。
小女孩抬着手臂，保持着平衡，在屋脊上蹦蹦跳跳，守卫的忍者们都默认放行。
她嘴里哼着歌谣，似乎颇为开心。
“这不是小千枝实吗，”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千枝实抬起头，是日向家的天忍叔叔。
小女孩向他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极其相似的模样让日向家主想到了许久未见的那个人。
“晚上好！天忍叔叔。”
“晚上好。”日向天忍向女孩微微一笑，“小千枝实要回家了吗？”
“是呀。”
千枝实又跳过一层屋顶，站到了另一个更高的房檐上，视线与日向天忍保持齐平。
“噢……那刚刚你在唱什么歌呢？”日向天忍抬手摸了摸千枝实的头。
千枝实挥着双臂，神情开心地说：“妈妈教我的歌！”
“是吗……”男人一愣，“很好听哦。”
“是吧是吧！”千枝实开始手舞足蹈，在屋檐上自顾自地跳跃、歌唱，“来收集干草～来收集石块～来收集木材～在秋天盖好这个屋子～”
日向天忍远远喊了一声：“路上小心哦。”
只看见小女孩背对着她摆了摆手，踩着屋顶的瓦，伴随着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离开了视野。
你的孩子跟你也太像了吧，还真不像个女孩啊。
他感叹道。
×××
找一片新的土地，
建一个新的房子。
来收集干草，
来收集石块，
来收集木材，
在秋天盖好这个屋子。
我要找来大伙，
一起庆祝金色居所的建成。
大家，
一起唱歌，
一起跳舞，
一起喝酒，
然后在夜幕时分，
我要和他们挨个儿告别。
然后，等待着、等待着，
我的爱人啊。
满月明耀，
神明的光芒普照大地，
当你到来时，
我希望云雾能将这一切遮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千枝实：千枝実／ちえみ／chiemi
*文末歌谣改编自朝崎郁恵的《おぼくり～ええう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