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同人)【日黑】真龙不惧火焰(13)
母亲的产床上全是血,丝质的白色睡衣,柔顺的银色长发上也都是血。整个人就像是躺在北境天寒地冻的战场上,她比那些最不幸的战士流血还要多。母亲也确实更为不幸,那些战士起码还争得荣誉,而她耗尽生命力的牺牲没有带来任何东西,产下的妹妹只是个没有呼吸的死胎。
他与母亲相处不多,几乎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此情此景,看着她浑身是血地等待落幕,想着她苦难,毫无意义的一生,他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随即意识到作为男人不该轻易如此失态,慌乱地转过头用手遮挡。
母亲似乎笑了笑,用染血的手为他擦拭泪水。
“母亲……您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他哽咽着,却也无形带着某种期待,自出生他就没有多少与母亲交流的机会,即便有,也大多是关于缘一,他不曾得到属于自己的只言片语。如今,临终的母亲没有召唤缘一,却选择了他交代后事。
然而母亲这样说。
“……你是兄长,要好好地,保护缘一。像兄长,像丈夫一样保护他,包容他的无知与笨拙……”
到最后还是只有缘一,但他习惯了,用力点了点头。
“……请你拥有让他手无寸铁,身无长物,也能安全待在世上的力量……”母亲哀伤地,郑重地嘱托他。
“……终你一生,不要让他有亲手拿起长剑,去夺取什么的机会。”
严胜后来曾无数次想过,母亲究竟是为什么而出生在这世界上的?她的意义仅仅是为了把我和缘一带来人世?
“您在想什么?”缘一忽然打断了他的回忆,搂着他向下一倒,两人一同栽倒在床上。
缘一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都细微可闻,严胜下意识地感到不快,扭过头去,胞弟却顺势凑过来,亲吻着蜿蜒过颈侧的火焰斑纹——那耻辱的印记已经永远地停留在他脸上。
“兄长……我们继续完成仪式吧。”胞弟凑在他颈项旁撒着娇,“一次是不够的。女巫告诉我,仪式的本质是我们彼此结合,骨血相融,最后魔法与血脉会在我们两人之间形成连接。”
“所以这一个月,我们还要做很多次。”缘一蹭着他,“慢慢地稳固……直到您安全地转化完成。”
“……如果没有……”他忍着恶心发问,面对胞弟的脸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词,只得改口道,“如果中断,会怎么样?”
“不会中断的。”缘一答道。
“……我是说如果。”
“如果……那兄长也得找到别的男人帮您度过这段日子,完成连接。”缘一面容还是很平静,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从祭坛出来之后,您就已经不可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缘一。而弟弟右手顺着他的腰线下滑,探进空荡荡的睡衣,在臀上揉捏了一下。
“比起我,您想要选择其他人吗?”
“……”
“我只是说说而已,兄长应该也没什么其他人可以选择才对。”
缘一的手指划过臀缝,半轻不重地向前滑,然后抬起手指,忽略过那正在生长的丑陋器官。
“我会小心不碰到那里,兄长这段时间也要小心,多清洗一下。”
他浑身僵硬,不想开口,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占据下风地回答缘一。无论怎样回击或是挑衅都是自取其辱。缘一见状,露出与先前一般天真而愉快的笑容,稍稍翻过身子,撑在他身上。
“……请您放松,我要开始了。”
母亲究竟是为什么而出生在这世界上的?严胜盯着高塔的天花板,想起母亲。只为了诞生其他人而诞生,经历痛苦,又什么都没成为就死去。这样的人生无论怎么看,实在太过愚蠢而残忍。
那么他又是为何诞生在这世界上的?为了用自己的疯狂衬托胞弟的光明伟岸,为了让神之子的血脉却得以延续?
……即便神明的旨意就是如此,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
绝不。
第八章 08 缘一
“缘一,父亲不大高兴,我以后可能没办法常来找你玩了。”
兄长的左脸高高肿起,一块淤青停留在幼童苍白细腻的脸颊上,他听母亲说过,那是父亲打的,兄长虽然惯于对他掩饰,其实却非常难过。
于是他抬起手,呆呆地抚摸着那块淤青。
“不用担心,我没事,一点都不疼。”兄长笑着放下他的手。缘一能看出严胜目光游移,心跳在加速,兄长在撒谎。
“虽然我不能陪你玩,也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的。”严胜保证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故事,缚龙号角的传说?”
缘一不明白为什么兄长会突然提到传说,不是在说陪他玩的事吗?于是疑惑地摇摇头。
“龙之号角是我们故乡瓦雷利亚留下的传说。末日浩劫来临前,龙王们用它控制巨龙。”严胜说,“它有六尺那么长,黑光闪烁,布满瓦雷利亚黑钢的条纹。号角吹响时发出的声音像是数千个灵魂在嘶吼。只要吹响它,巨龙就会听从你的召唤,飞来帮助你。”
兄长描述得绘声绘色,他却听得乏味,龙早就在几百年前的内战死绝了。比起虚无缥缈,连他这样的小孩子都骗不倒的传说,他更关心兄长还能不能来高塔找他。
“我悄悄请学城的师傅帮忙做了一只小的,父亲不知道。”兄长从怀里悄悄掏出一只只有巴掌那么大,黑色,隐约泛着血红的小小号角,“我还滴了几滴自己的血在表面上,师傅说有真龙的血护佑,它就不会害怕火焰。”
兄长将小小的号角放在他手中,一副非常郑重的模样。
“缘一你收好。如果有人欺负你,只要吹响它,巨龙就会来帮你。”
见他不感兴趣地歪着头,年长的双胞胎思索了片刻,似乎也发觉自己骗弟弟的说辞太过夸张,于是踌躇着改了口。
“……就算巨龙不来,哥哥也一定会来救你的。”
但缘一忽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意识牵引自己扯动嘴角,让他露出笑容。
“我会将这支号角视为兄长大人,好好珍藏。”
“……缘一,你会说话?!”
夜色中白龙缩小身体,钻进高塔的窄窗。年幼的兄长确实没有骗他,龙真的还会再度现世,于他最危难的时刻出现在身边。
龙在缘一肩头扑棱着翅膀,亲昵地用头蹭着他的脸颊。缘一同样温柔地抚摸着它小狗大小的身体——这才是这个年纪幼龙应有的模样。
缘一坐在窗边与白龙玩耍,一旁笔挺站着的兄长却不愿看下去,转过身背对着他。
“兄长要不要也来玩,您不是一直很喜欢龙?”他招呼道。
严胜没有回答,兄长上半身站在阴影里,宽大的睡袍下摆和一双光裸的长腿还留在月光下,被照耀得格外白皙。
他的兄长一向衣着得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绝不会如此,但最近几日,仪式转化出的花穴已经逐渐生出形状,完整地在兄长两腿之间绽开,新近长出的器官过于敏感,兄长连布料偶尔摩擦此处都难以忍受,尝试数次后,只得光着腿在室内行走。
缘一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象,那身睡衣料子很薄,甚至有些透,他可以隐约看到兄长白色衣料下的腿部缝隙。尽管只要他想,衣料和皮肤都无法阻隔他的视线,但这样半遮半掩的样子十分新鲜有趣。
兄长知道我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一定很生气吧。缘一想,不过更让兄长生气的事他都已经做过很多次,再多一件也没有关系。
“真的不陪月光玩吗?”他又问道。
“……那是你的龙,不是我的。”严胜硬邦邦地回答。
“我的就是您的。”缘一说,“我们无分彼此。”
兄长却又沉默了,半晌,严胜转过身,走出阴影,目光沉寂,是他读不透的那副样子。
“缘一,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月光……你的龙,明明才出世不到一个月,为何如此巨大?”
“那天的宴会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次轮到缘一沉默。
“你连这都不愿意告诉我?”兄长像是有些愤怒,急切地发问。
“龙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世间,月光又为何会突然变成一条巨龙。我不认为这是单纯的预言显现,或者奇迹发生。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