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5t5今天也在等我告白+番外(73)
“少女被发现时,被切断了左腿,右眼也被人剜去。”
“除此之外,并没有生命危险——这就是成功的先例。再加上那孩子无法说明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后续的调查也匆匆收尾了。”
如果有这么个振奋人心的成功案例……
凶手一定会屡次再犯,直到自己也“成功”为止吧?
另一个叫人惊恐的假设也从我脑中冒了出来。
原本就只有一条腿的话,就只用承受被剜去眼睛的伤,存活率会比“既切断腿又挖掉眼睛的那些先例”要高上不少吧?
也就是说,最接近成功的、已经是完美的半成品的那个下手对象——
不就是我吗?
想到这里,我努力平复呼吸,佯装无事的从座位上起身:“……我去门口抽根烟。”
“啊,我和你一起吧。”五条悟也起身跟在我身边。
我当然不会拒绝。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小命要紧。
然而我只抽了半根,就感觉心情糟糕透了,上午的好心情还没维持完一整天就彻底偃旗息鼓。
也许有人喜欢处于危险、紧张的状态,也许有人痴迷于肾上腺素狂飙,但至少我认为——我不是这种人,我讨厌不确定、讨厌未来可能会降临的灭顶之灾。更讨厌力量不足以用来规避灾难的自己。
就像我知道如果我继续一意孤行,全身心的灌注在五条悟身上会得到什么后果,所以我趁着自己还有力气,选择了提前回避可能到来的结局。
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的力量能够左右的状况。
……我要是能厉害一点就好了。
万一,我真的遭遇不测,结局也只有两种可能——
一,当场死亡,变成只眼只脚的尸体。
二,存活下来,虽然残疾,但至少能保住小命。然而在这个情况下,又分为两种结局:如果那些人只是乱搞一气,手中所掌握的仪式毫无作用,那我就只会变成一个普通的残疾人。但,万一他们所拥有的仪式的确含有特殊作用,我也许会成为降神的容器,或者说成为“人造的神明”。
……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妙。
“五条先生。”我一手翻着烟盒的盖子,强压着心中的不安,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是说……如果真的成为了所谓的‘智慧之神’,会拥有对等的能力吗?”
“目前看来并不好说——没有谁能保证,如果信徒的仪式成功就必定会发生奇迹。记载不详、正体不明的宗教仪式,大多是装神弄鬼的空架子,即使最后真的发生了什么灵异现象,也不能证明是由他们所期望的‘神明’给出的回应。嘛——更多情况下,呼唤出的是凶残的咒灵。”
“……是吗?”
“所以,对这类看起来就十分可疑的宗教仪式,抱有‘说不定会成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奇迹在自己身上’的侥幸心理……”
五条悟凑了过来,坚决的告诉我:“这是绝——对——不行的。”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我的想法,但我仍然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也不用这么悲观。”五条悟重新靠回墙边,“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现在的状况未必是最糟糕的情况。”
“即使真的是最糟糕地情况呢?”我问他,“我也不得不做好打算不是吗,不管我有多希望不是这个答案,如果是真的——那它也总会到来。”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五条悟则是与我的动摇完全相反,他的声音字字落在实处——
“没关系。”
我扬起头,笔直注视他的眼睛。
“——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手中的烟快要到尾部了,但我根本没抽几口,只是放任他燃着。
五条悟的话对我来说的确是一针强心剂,虽然说未必百分百让我宽心,但总归是能给我个好的、乐观一点的心态去面对未来的一切。
“……是吗?”
头顶的树影已经在光线的改变之中,从我的左翼转移到了我的头顶,半边落在了我脸颊上。
“还真是叫人安心呢,五条先生。”
这是大实话。
这和我对他什么感情没关系,一定要说的话,就像难搞的项目组里调来了一个能力卓绝的新同事一起推进项目,是基于对他实力、能力产生的信赖和安心感。
我将烟插进灭烟处,对五条悟说“我要进去了”。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背过身,一阵风就呼啸的奔了过来,把我两边的头发往脸上糊,我艰难的用手扒着头发,就听见旁边五条悟说“别动”。
在我仰起脖子看着他时,眼前一道银色的闪光掠过——
“树叶粘上去了。”
他从我头顶取下一片褐色的枯叶,看来是方才被风刮过来直接贴到我头发上了。
就在他举起手臂替我取下东西的几秒里,我算是认出来了方才眼前一闪而过的银光是什么。
是我送给他的袖扣。
如今正被他好好的佩戴着,在外套下面的那件衬衣上。
(大概是很贵的那件衬衣上。)
(……显得袖扣很廉价的样子。)
胡乱的思绪只在脑海中缠绕了不到一秒。
我重新对他说:“谢谢,五条先生,那我先进去了。”
随后就走到店的拉门旁,扯开布帘重新低头走进了店内。
……
……
褐色的枯叶在五条悟的指尖,他捏着树叶的根部,然后又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敢肯定终里刚才是看见了他袖子上的那对银扣,夜色这么暗,这东西刚才是顺着光的,肯定会反光——排除一切看不到的可能。
然而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分明之前的对话气氛还不错啊——)
五条悟已经明白了是自己的话让终里放弃了告白,就像是在和自己的沉没成本划清界限似的——终里选择将一切可能扼死在出生前,并且杜绝掉一切后续之忧。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去,他只是在原地思考一件很简单的事:所有的现象都在指向一件很简单的事,那就是终里对他的确是有好感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告白。
喜欢,所以告白,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
(所以为什么……)
“——真傲慢啊,你小子,一直等着别人主动给你告白吗?”
就像是有人主动回答上了他的疑问。
此时的居酒屋里,走出两个醉醺醺的年轻人,和这个时间出来喝酒的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不同,从他们时髦的打扮里一时间判断不出职业,高个的那个搂着矮个子的那个,嘴上说着指责的话,但语气里却像是羡慕的。
被搂着的那人没心没肺的说:“无所谓吧?我又不喜欢她。”
“但是,如果她告白你就会接受吗?”
“这是肯定的。”
“嗳,若是她不主动告白呢?”
“怎么可能?反正我会等着的。”
“唔啊——分明不喜欢她?还不肯放手啊?”
“笨——蛋——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放手吗?”
“我还没你小子这么人渣。”
“骗人,你只是在羡慕我受欢迎吧?”
“你就没想过她会和别的男人跑了吗?”
“别说这么叫人不爽的话。”
高个子惊呼——
“你还会不爽吗?你又不喜欢那女孩,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占有欲这么强?你真的不喜欢她?”
矮个子的那个听了,不太高兴的说:“……你怎么老问这个问题?”
“我就是好奇嘛。你要是真不喜欢,她和别人结婚你干嘛还约我出来喝酒,甚至连工作都推了——”
“都说了不是因为她……”
“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对吧?”
“……反正不是因为她。”
两个醉鬼互相搀扶着越走越远,五条悟还能听到高个的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在另一人头上敲了敲,骂他:“唉……你这家伙真是……活该啊。”
在二人拉长的影子后,是静立在原地的五条悟。
他明白了这段的对话为什么效果如此之好,将他从这两日古怪的时间差中彻底敲击清醒了。
五条悟这几日感受到的、仿佛颠倒错位一样的体验,正源自于这种感情上的时间差。
如果说二人握着同一根弯弯绕绕的线,最开始拉扯着线头的那一方,已经彻底没了兴趣,将这根线剪断了。而在线头另一侧的五条悟,即使不停的收着线,也只会发现另一端的重量越来越轻,最后只会得到一截断掉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