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同人)【忘羡】成愿+番外(50)
魏无羡从隐蔽处现身而出笑的狡诈,拿出陈情在手里转了转,吆喝道:“孩儿们,不必再束手束脚的,了结了它。”
“是,爹爹。”兄弟俩得了令,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红蓝两道剑光交替,尘土飞扬。
蓝忘机左手执琴,右手垂着隐在袖袍内踏着避尘,目光关切得注视着正在厮杀的孩子们。
背部是山蜘蛛的要害,浑身血液在此交汇,形成人们所谓的心脏。
蓝君然剑、扇并用吸引着山蜘蛛的注意力,蓝子湛趁机在几处要害部位刺入灵符,可都收效甚微。这样不痛不痒的攻击,只是在浪费时间和体力。
“子湛,我去摧毁它的内丹,不然没完没了。”话音刚落,蓝子湛还没来得及拦住他。只见蓝君然仿佛化作一缕红光直接飞进山蜘蛛的毒鳌。
山蜘蛛快速合拢左右对开的鳌阻挡,蓝君然把剑一横卡住,一个猫腰钻了进去。难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心理上和感官上都承受着难以抑制的呕感,他屈起左臂挡住口鼻皱了皱眉。
他甩了甩剑上的黏液,把蓝子湛的抹额塞到里衣内贴着皮肤,确认不会掉出来后刚走了一步,就因剧烈的震动而趔趄半步。
外面的攻击还在持续,不到万不得已父亲和爹爹是不会帮忙的,他要趁蓝子湛还撑得住,赶紧摧毁内丹。
周围一片漆黑,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每走一步都会有很多的黏液滴落在身上,潮湿感逐渐侵扰皮肤,黏腻不堪。
山蜘蛛的内丹散发着幽幽绿光,被灰蒙蒙的怨气笼罩,内丹吸食着怨气成为山蜘蛛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养。
他闭气凝神仔细观察着若隐若现的内丹,纵使万分小心却也避免不了呼吸,只觉脑袋发沉,不能再耽搁下去徒增消耗。他催动灵力执起佩剑意图突破怨气的保护,可他消灭一点,又会聚集更多。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他伸出右手慢慢靠近,在触及怨气屏障的一瞬间,指尖被无形的怨气紧紧环绕,由指尖到手腕慢慢向上,笼罩在怨气中的内丹,越来越清晰的暴露在他面前,有一个人手掌那么大,蓝君然伸出另一只手从下托住,还没来得及感受确切。只见内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他的左手侵入身体。
他神经绷紧运起灵力抵抗,可都好似无用一般。他想撤手,又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灵力被慢慢稀释殆尽。直至再也看不到内丹的一丝绿光,周围又变得同开始一样漆黑,附在右手的怨气也不见了。
山蜘蛛由内开始撕裂,崩坏,轰然倒地。在眼帘又映入蓝天的一瞬间,蓝君然想起的是胸前的抹额,他缓缓低头,衣服上一片污浊之物。
完了,肯定弄脏了。
他走了两步,眼前一黑,直接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子湛。”他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说完眼角还挂着泪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蓝子湛喊了他两声,检查全身上下,没有外伤。拦腰抱起放在干净的草地上,他记得附近有一条清澈的小溪,那里能让他们洗去一身污垢。
魏无羡和蓝忘机赶到亦是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只是灵力耗损过度才放心。
“霂儿(蓝君然)胆子真大,这可不是我教的。”魏无羡瞥了一眼蓝忘机道。
“行非常之法,果断坚韧,很好……”蓝忘机顿了顿,似是还有话说,伸手阻止了正要给蓝君然输送灵力的蓝子湛,道:“我来。”
蓝子湛经过一番探穴与缠斗,刚闲下之时最容易疲惫,可他静静地抱着睡着的蓝君然,固执的将其圈在身前,直至父亲收手,他才道:“父亲,爹爹,子湛带他去小溪。”
兄弟俩一走,魏无羡便回过头来,对着蓝忘机扯出一个坏笑,挑起他的下颌道:“二哥哥,方才的话你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说来听听。”
“话已毕,只是……”
“只是不能当着他们说,我知道,所以现在才问你呀。”魏无羡说完把耳朵凑给他。
“行非常之法,果断坚韧,很好……但作为父亲不愿他们用此法。”
“哈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转过身不看他,本就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又被嘲笑成这样。
“诶,蓝湛蓝湛,你别不看我呀。”他绕到蓝忘机身前,继续道:“你现在呀,是哪个都心疼的要命,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紧张他们,肯定高兴死了。”
“不必让他们知晓。”
“是是是,我的严父大人。”魏无羡牵起他的手,迎面撞见正搬开碎石,进洞搜索余孽的蓝氏弟子。蓝忘机设的结界还在,却还不急于一时,吩咐他们等洞中火势弱些再行进入不迟。
蓝子湛横抱着蓝君然轻轻放在溪边,脱下自己还算干爽的里衣,准备给他换上,只着中衣和教服。道了一声“得罪”,便解开蓝君然腰间衣带,剥开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教服露出中衣。中衣亦是黏腻一片,隐约可见里衣的泥泞。
他的手在伸至衣领前顿了顿蜷起,别开眼转头在小溪里打湿自己的长袖,轻轻擦拭起蓝君然的脸颊和脖颈,惹得那人怕痒般得缩缩脖子。
他俯身腾出另一只手轻轻哄拍几下,见微蹙的眉毛舒展开来才继续擦拭。脸颊和手背皆有擦伤,皮肤被外力掀起,蜷着皮边,清水擦拭尚且疼痛,更别说附了一层污浊。
他看着蓝君然有些干裂发白的唇,却还能想象出他甜笑时上翘的唇角,微松的眉宇,以及感染力极强的眼。
这个和他形似却不神似的人,是最依赖他的同孪兄弟,是距离他最近,却又是最远的人。
阳光从四瓣相交的唇缝间若隐若现,不知何时就已经贴上了,他伸出舌尖□□,干裂的唇有淡淡血腥味,却在被他舔过后变得水润。
他猛得直起身四下看去,下意识轻抚了一下额间,才想起抹额已经给出去了。
清风拂过,鱼儿时而跃出水面,相思鸟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整理着羽毛。
一片祥和宁静之景。
他在心底长出一口气,仔细回味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吻,他是真的冲动了,着魔了,却没有后悔。当理智重新掌握主动权,罪恶感紧跟着滋生上心头,蓝君然信任他,依赖他。而自己却在对方昏睡时轻薄了他。
“子湛?”
他双目微瞠看着这个本该昏睡着的人,印象中对于蓝君然的呼唤,自己从来都是迅速反应捕捉的,有时是一个眼神,有时是一声轻应。
可此时的他,眼不敢对视,声音也被锁在喉咙里。默默地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而不敢承认的孩子。
蓝君然刚醒尚不明白这是哪里,他们眼下在做什么,眼前这个木头人更是比平时更加寡言少语。浑身黏腻难受,他把手伸进怀里,仔细摸索着,当着蓝子湛的面从里衣中拿出还算洁净的抹额。
“蓝子湛,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意把它给我吗?”
【忘羡】成愿 番外 之并蒂双生⑧心意(上)
“蓝子湛,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意把它给我吗?”
抹额已被他在巢穴中就要走了,眼下为何又要问这个问题,他是刚醒没发觉方才的事,还是用抹额来问自己的心意?
蓝子湛低着头静静地迟迟不肯开口,仿佛时间凝固一般。蓝君然撑起上半身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溪边盯着眼前人的发顶,刚结束一场恶战,发丝有些凌乱,没有抹额的束缚,看上去还有些不顺眼。
蓝君然扭身把抹额沾水洗净,盯着波光潋滟的水面。
那个吻,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以前从未设想过的这种局面,从未想过他们可能是相同的心思,男子之间尚且不被世人理解,又何况是至亲兄弟。蓝君然从来没觉得有这么头疼过,不同于暗恋的苦涩,这种明明可能是两情相悦却要缄口不言的感觉挺痛苦的。
说破,把父亲爹爹置于何地?
沉默,又把两人的心意置于何地?
他看着蓝子湛的抹额,刚得到它时是多么的兴奋雀跃,那种偷偷赋予意义,偷偷开心的感觉竟比现在要好受的多。
“行,别愁眉苦脸的,还你,洗干净了。”蓝君然递给他,可那人还是一句话不说。
他嘴上说得轻松可实际并不想给,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