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隔世(9)
我先是傻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来了气,可能是刚起床的缘故,有点起床气,我怒道:“你刚才说什么呢?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胖子被我吓了一跳,妈的被我逮个正着却依然装糊涂:“什么不让你知道,我说不能让你累到,你听岔了吧?”
我“呸”了一口,坐到他边上道:“得了得了,你别以为你是我三叔,你可糊弄不了我!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否则我可跟你没完!”
胖子看了看我的表情,我知道他有点犹豫了,胖子不像我三叔,这样的情况下他一般不会坚持,否则他受不了这种气氛。看他拖拖拉拉的还在考虑,我催道:“说啊。都露馅了你还想瞒,我就这么不能说事情吗?你要不告诉我,那咱们就分道扬镳,你知道我最恨别人瞒我事情,我说到做到,你要不就看着我死在这里。”
我这话当然是扔给胖子的,但忘记了还有个闷油瓶坐在我们对面,果不其然,闷油瓶听不下去了,冲我喊道:“吴邪!”
我一下有点心虚,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过我也没打算怕他,本来就是他们的问题,干嘛老瞒着我事。
胖子也跟着挠了挠头:“妈的,你他娘的怎么学娘们撒泼,还要死要活的,我不告诉你可是为了你好。”
我一听又怒了,每个人都说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明明就都参与进去了,搞到最后却每次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干莫名。我骂道:“少来这套,这话我听的多了,好不好我自己会判断,到底怎么回事情?”
我这狠话一而再、再而三得往下下,就捏准了胖子不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果然,胖子看了看闷油瓶。
我也就顺着胖子的视线转移到了闷油瓶的身上,闷油瓶皱了皱眉头,然后站起身道:“跟我来。”
我随他来到遮阳棚的下面,上面的文件已经被整理过了,显然刚才他们看过,闷油瓶把所有的文件叠到一起,露出了下面的石台子,我就看到文件下面,平坦的巨石表面,有黑色的碳写了好几个大字。天黑,这里离篝火又远,看不清楚,胖子就打起矿灯给我照明,我低头辨认了一下,看完我就愣住了。
那是一句话:
我们已找到王母宫入口,入之绝无返途,自此永别,心愿将了,无憾勿念。
且此地危险,你们速走勿留。
胖子看我这神色,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道:“我收拾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本来遮起来不让你看到,免得你看了钻牛角尖……你三叔这一次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他娘的他选择了永远把你丢下。”
我不置可否,我是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居然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任何情绪,脑中一片空白。换做以前的我肯定都急的跳脚了,可现在我却心如止水。
我跟他们说我饿了,想吃东西,苦笑了下就离开了遮阳棚。胖子看我这样子以为是情绪低落,忙一个箭步替我盛了满满一大碗吃的。
我什么也没说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完了又跟他们说了声累了,就走回帐篷里去休息了。
其实我是睡不着的,闭上眼睛就出现三叔留下的字迹。忽然觉得我能够理解三叔,这句话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三叔对我最大的关爱。如果我们互换一下身份,我追寻的一个无法告诉侄儿的秘密近在眼前,而前路极其危险,他即不希望我跟过去冒险,也无法告诉我事实的真相,那么这样的办法是最好的。
我也不知自己一个人想了多久,后来闷油瓶坐到了我身边,像是在等待我说些什么一样。我看了看他,他便抓住了我的手。可仍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的,我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时间一久,就觉得这样干坐着又被他握着一只手实在是很傻。我想抽回去可无奈他一点力道都不肯松。想他肯定是在担心我是否心情不好,这次是一定要逼我说点什么的了。
“哎呀,我跟你老实说了我真没事,就是觉得这里空空的,”我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指指自己的胸口,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也空空的。”
闷油瓶这时伸出手来把我抵住脑袋的手也握了住,然后抓住我的手与另一只手交握,又覆了上来,我跟着他的动作微微侧了侧身,听见这座金佛又开了口:“吴邪,你三叔留的言未必可信。”
我脑袋一瞢,心说我都接受了你就别再安慰我了,但转念一想又不对,闷油瓶这口气不像是在安慰人,只听他继续说道:“这个营地的情况不太对劲,不像是单纯撤走。你三叔人员众多,即使他们装备精简,也不留这么多装满东西的背包出来。而且,整个营地的状况非常的自然,这些背包都胡乱的放在每个帐篷里,加上各种细节,一点也不像轻装整理过装备的样子。”
我听着他的话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脑袋里回想了一下便点点头。他看我明白了,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又道:“我想你三叔那群人可能是遭到了什么变故,也许还会回来。”
变故?什么变故?难道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我想我的脸上此时肯定写满了疑惑,还以为他会看在我无知的份上替我继续讲解下去,不料他却起身拾起下午我盖过的毯子又裹到了我身上。
“今天我和胖子守全夜,你再好好休息一晚上。”
还未等我拒绝,他便走出了帐篷。我心下十分过意不去,这几天他也从来没好好合上过眼,可一遇到危险,他除了要想办法安慰我还要身体力行地护在我身前。我懊恼的抓了抓身上的毯子,无力地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10.
也许是下午休息的太好,加上担心三叔的安危和闷油瓶的身体挨不挨得住,将近晚上十点,我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于是选择起来放水顺便看看守夜的那两人的情况。
我刚掀开帐篷的门帘便吓了一跳,整个营地没入粘稠的雾气中,什么也看不清楚,根本确定不了他俩的踪影,我不禁冷汗直冒,已经完全没有能见度了,在这种环境下想防范或者警惕什么,总觉得根本没有可能。
鼻子里满是混杂着泥土味的潮湿的味道,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雾气有些偏蓝,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站在门口不知是进是退,在这种情况下出去,万一惹出麻烦来还得他们帮我收拾,而且,也不见得他们能在我惹出麻烦的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睡回去,这种时候,我还是乖乖听从上级领导给予的指示,躺平装尸体就好了。
说是睡,其实也就是闭着眼睛休息,肯定是下午的时候睡的太多,思绪一直蒙蒙的,仿如置身于这片雾海里一样,怎么也睡不沉。一直到了半夜,还是被先前未解决的尿给憋醒了。
醒来听了一下外面没什么动静,心说应该没事情,就摸黑撩起帐篷准备出去放水。一撩开我又惊了,先前至少还看得到朦胧的雾气,可现在,发现外面一片漆黑,所有的篝火都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立即就完全清醒了,缩回了帐篷,心想莫非出事了?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刚才我没有睡死啊,我自己都能知道自己是在一种半睡眠的状态中,以闷油瓶的身手,能有什么东西让他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就中招吗?
我静下来听,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想到自己是在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一片的环境下,连半点声音都没有,不自觉地就有点慌了,这时候又不敢叫出来,怕会惊扰到潜伏在黑暗中的未知物体,于是便立即摸回去,摸到了盏矿灯打开,但是拨弄了两下,发现不亮了,又摸着自己的口袋,掏出了打火机,打了几下,也没亮,甚至连一点火光都没有。
我暗骂一声,他娘的这年头要坏都赶在一起坏?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于是想把打火机收回去找同一个口袋里的荧光手表,一收却发现打火机很烫。奇怪,又没燃起来怎么会那么烫?我又打了一下,这次按下去了就没放,不一会儿就觉得打火机爆烫,靠!这打火机是开着的!
可是不对,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难道是这里的雾气太浓?我本能地伸出手举在眼前晃了晃,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我逐渐发现,这种黑,黑得无比均匀。我还是不得所以,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难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把所有的光都遮了?可这说不通啊,就这么近我却看不到光,想着想着,我慢慢的反应了过来,莫非——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