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隔世(24)
是不是也有一条梦里的大蟒,觊觎吴邪这条鲜活的生命?还是他自己不愿放过自己,不愿放过我,那双跟了我将近两年的脚,是否会再一次踏入危险满满的道路,闯去他不该再去的地方?
该死的!我到底为什么会留下他一个人!我想见他,我想知道他的安危,我要确定他还好好地活在那个世界上。
我用后脑猛地撞向身后的柱子,我知道疼痛是让人冷静下来的最好方式。没错,我必须要冷静下来。
不管那个控制了我的梦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既然它想通过吴邪扰乱我的心绪,就证明它必有所图,我所需要做的,不过就是伺机等在它为我制造的梦境里,直到它看够了我的表现,露出它的真面目。
只是我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沉得住气,才刚刚一个人坐在门外几个小时,我突然发现,离开斗里的我,俨然和废物没什么两样,这种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无止尽等待着未知出现的日子,对少个几年或是多个几年都无所谓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直到睡着的吴邪醒了过来,走到我身旁,睡眼惺忪地用他的小手抱住我的手臂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我才明白,很多时候,并不是吴邪在需要我,而是我一直都在需要他,我需要他陪在我的身边,让我知道我没有完全被这个世界所孤立;我需要他陪在我的身边,就算只是对我说说话也好,让我知道时间并没有停止,它一直都在运作。
“张叔叔,你怎么不说话?”一旁的吴邪摇了摇我的胳膊,又问道:“张叔叔,你昨天晚上怎么了?”问题接踵而来,他的好奇心还真是从小起就没变过。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准备带他去盥洗室洗漱。如果连小的都照顾不好,那还真是太一无是处了吧。
“张叔叔,如果小邪去刷牙的话,你就会回答我的问题吗?”他仰着小脸问我,似乎在跟我交换条件一样。
怎么这商人的习性也是与生俱来的吗?我无奈,干脆直接把他抱走。
等打理好一切,带他出门去小吃店吃早点。没想到,再回去的时候,吴家大宅里多了一个我没见过的人。
正想着他是怎么进去的,我身边的吴邪突然欣喜地就跑了过去,一把扑住了那个人。
“二叔~~”
听他这么一叫,我也便明白了那人的身份,只是吴邪的二叔为什么会在今天出现在这里?这样一来,吴三省下地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吗?
我看着他把扑住他的吴邪抱起来,然后问道我:“你就是张起灵吧?”
我点点头,朝他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吴邪的二叔吴二白。这几天照顾吴邪麻烦你了。”
我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握了上去。
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和他泡了壶茶,聊了起来。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知道吴三省去做了什么事,他说,吴三省还是不怎么放心,所以后来打了通电话给他,叫他过来看看。他也准备这几天在这里住下,等吴三省回来之后再走。
“再说了,张兄弟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小邪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怕是会耽误你修养。”他说完便低头啜了一口茶。
我知道他这必定是客套话,我想,除了吴三省这种后知后觉的人,任凭是谁都不会放心将自己的侄子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照看的吧?
既然吴家的人都来了,我倒是真的清闲了,其实心中也有那么一点的不舍,他确实是个很惹人喜欢的孩子。但更多的是我想着,终于不用再那么长时间的面对小时候的吴邪了。
我与他寒暄了几句,就起身要回房去。只是,还没等我离开大堂,便听到吴邪有点失落的声音。他问他的二叔道:“那我以后可以找张叔叔去玩吗?”
我皱了皱眉,让吴邪对我产生感情真的一点都不是我希望发生的事情,我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回房后,我一直在想,算起来也不过只是一天的功夫,我跟吴邪也没说上过几句话,怎么就让他把我记了住。或许是有意地想要让他疏远我,却总在无意之中就控制不好自己的关心罢。
夏日的阳光隔着一层窗户纸,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坐在房间内老旧的藤椅上,脑子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就闭起了眼睛,说实话,自从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上,我的精神一直都很疲累,这也正好,睡着了的话,说不定又会梦见些什么,而我现在也可以不用顾虑到吴邪,怕吓着他了。
只是我没想到,正主那么快就会出现。
10.
那是个全黑的坏境,我能看见的,就只有那个出现在我梦中的奇怪的妖艳女子。我看不出她身上着装的年代,不过我想,年代什么的也无关于她,不用加任何疑问,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只是,一直受控在这样一个纤瘦的女子手上,还是令我感觉十分不爽。
虽然一开始我确实有过惊讶,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就露出她的本身面目,但我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冷静地正视她,等她开口。
而她也无所谓跟我玩什么“敌不动我不动”的老套战术,直接朝我走来,她用她柔软的女性特征抵住了我的身体,环住我的脖子笑盈盈地张开了口:“你都不问问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我毫无反应,而她似乎不喜欢我这样的表现,收起之前的笑脸,怪笑了一声:“你真没趣。”同时,我感觉她的手指甲突然变得奇长,几乎要刺进我的脖颈里。
她将头伸长,到我的耳边吐息道:“《山海经》你应该再为熟悉不过了吧?梦貘这两个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说完她又把脖子缩了回来,一双像月牙湾一样的眼睛紧紧逼迫着我。
“怎样?我们来做个交易?我让你和他见上一面,你给我一样我想要的东西。”
暂且不说我这里有什么是她想要的,我反问她道:“我凭什么信你?”
她并不生气,反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收回环住我脖颈的手臂,伸出食指抵住我的嘴唇。
“别这样嘛,前几天不过是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作为补偿,”她顿了一下,食指离开我的唇,伸手覆盖住了我的双眼,“我让你看看他好了。”
在双眼被蒙蔽的一刹那,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仅是这三言两语,我就获得了能够见吴邪的权利?该不会我这回真的是在做梦?
然而在我的双眼重新睁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似乎又被那个女人给耍了一次。她说的一点都没错,确实是让我看看他而已,因为我完全听不见在我前方几步的胖子与医生之间的争吵声。而那个我曾经辗转难眠,担惊受怕想着的人,现在就躺在我面前的病床上,显得苍白无力,他该有的生气全去了哪里。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在我离开之后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这一切我全然不知,才短短的数天,我便再也掌握不了有关他的一切。
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他性命的张起灵去了哪里,那些自以为是的保护的话语,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亲手放开他的那个人、是我。
我明明就能看见他躺在我的面前,可是连最简单的碰触都做不到。
“吴邪……”夹杂着颤音唤出的姓名划破冰冷的空气,我知晓他必然听不见我,可这朝思暮想的名字一旦破声出口,一直刻意抑制住不要慌张的情绪全然爆裂了开来。
“吴邪、吴邪、吴邪、吴邪、吴邪……”
一声声的“吴邪”从我的口中争相奔跑出来,化入混杂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可他听不见,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没办法让他听见我的声音,我没办法让他知道我此刻就在他的身前,我没办法让他知道我现在悔恨的心,我都对我们做了些什么,我怎么会这样自私地对我们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于他于我,不留一点余地。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明明就站在你面前声嘶力竭地呼唤你的名字,而你听不见看不见,甚至根本醒不来;我知道你的心有多痛,曾当你放下一切尊严,将你的软弱尽数展现在我面前,而我却吝啬地不愿、不知、不能回应你竭尽全力的一声声呼唤。
对不起,从没给过你一个承诺;对不起,我曾想着就算拼尽一切也要寻得爱你的资格,可是我失败了;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受苦难,让你习惯了在遇到困难时我会站在你的身边之后,却又轻易地放开你的手,置你于不顾;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后悔;对不起,我对你只剩下这满满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