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哈利的事业风生水起,终于有了足够的钱为约翰治病时,最佳手术期已经过去了。
哈利痛彻心扉,她接管了约翰的全部生活,把弟弟小心的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约翰先后认识过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人,但是都被哈利略施小计就试出真假,都不是真心爱约翰,而是各怀鬼胎来的。
约翰很伤心,也很绝望,他封闭了自己,只一门心思转攻心理学,希望自己还是一个有用的人。
而哈利则坚定了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约翰的决心,她全天候的把约翰带在自己身边,哪怕去海外出差也一样。平日在办公室里是叱咤风云的女王,在约翰面前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姐姐,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得罪老板还可以活,得罪了约翰绝对活不了的道理。
哈利的过分保护让约翰喘不过气来,哪怕他想起身倒杯水给自己,哈利都能立刻扔下繁重的公事过来嘘寒问暖。约翰不止一次希望哈利把他当做正常人那样对待,但哈利就是做不到。还是哈利当时的女朋友克拉拉点醒了哈利,她再这么拘束着约翰,约翰休想认识其他人,更别说找到人生伴侣,哈利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约翰自己出来独住。
然后约翰遇到了夏洛克。
三、
想着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混蛋才认识约翰三个月就拐跑了弟弟,哈利就火冒三丈。对方家境不错,不是冲着钱来的,但是谁能保证他不是图一时新鲜,等新鲜劲过去,发现和盲人生活的种种不便后就抽身跑掉,到时候,约翰要怎么办?约翰再怎么试着做一个正常人,也不能否认他还是弱势的事实。
而约翰答应了他们会过去拜访哈利,就当做是没有告知结婚的赔罪。哈利本来很高兴约翰要回来,但是想到同时要进门的夏洛克,哈利心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夏洛克不知道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明明只想好好和约翰过日子,怎么变成了疲于应付两边的家人。好容易哄好了妈咪,抗了大包小包回伦敦。哈利的追魂夺命电话就跟来了,听见约翰小声的在电话里哄姐姐,夏洛克觉得自己真的头都大了。他只想抓上约翰,不管不顾随便跳上一架飞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那架飞机可能根本起飞不了,因为麦克罗夫特不会允许。
等听到约翰答应了和哈利共进晚餐时,夏洛克希望下一秒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晚上他缠着约翰,一次又一次索要,约翰用手摸着他的脸,轻声问“你是不是不想去,夏洛克。没关系,我一个人去也行。”
夏洛克闷闷的回答“没有,我会去的。我只是,不大适应这些,家庭关系什么的。”他靠在约翰的肩膀上“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拥有婚姻,所以我猜我对附属在婚姻上的关系,有点适应不良。”
约翰叹口气,把夏洛克拉上来一点,好让自己可以亲吻他的唇,“我们算幸运的了,彼此家庭关系不复杂。我的同学,你也认识的那个麦克,他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庭。”
夏洛克苦笑了下“我猜他们一家子都比不上你我的哥哥姐姐,更别提还有我妈。”
约翰抓抓自己的头发,楞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倒是。”
他安慰的抱紧自己的丈夫,说道“别担心了,哈利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不会为难你的。”
不会为难才怪,哈利从夏洛克进门就没给过好脸色,约翰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得到姐姐的超低气压,他只好一边挽着姐姐的胳膊,一边抓紧了夏洛克的手以示安慰。
如果麦克罗夫特看到赔笑脸的弟弟,不知道该气闷成什么样。这个从小到大都只会跟麦克罗夫特作对的熊孩子,这会儿却对着别人的姐姐笑的乖巧。
递上福尔摩斯夫人准备的回礼,哈利这点礼貌还是有的,她道过谢,态度松动多少让约翰看到点希望,如果他真能看到的话。
晚饭吃得无比尴尬和辛苦,哈利愤懑的戳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语不发,约翰拼命找话题,每次都开个头都被哈利的“哼”声打断。夏洛克识相的闭着嘴巴,心里暗暗盘算这酷刑还要煎熬多久。
看着坐着也明显矮了夏洛克一头的约翰,哈利又气愤又心痛,小时候苦,约翰营养没跟上,要不一定比福尔摩斯家这个混蛋长得还要高。至于外貌,虽然约翰自己很谦虚,但是哈利却觉得自家弟弟是世上最英俊的男子,其他人完全不入哈利的眼。
更别提约翰那温柔的个性和热爱照顾人的天性,更是人见人爱。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弟弟,凭什么就便宜了这个高个子混蛋?哈利越想越气,叉子都要把盘子里的牛排给叉碎了。她看着夏洛克默不作声的对付盘子里的食物,完全不理会约翰,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喂,你,都不帮约翰布菜吗?”瞪着夏洛克,哈利真恨不得把这个卷毛小子像戳牛排那样戳死。
“约翰喜欢七分熟的牛排,不吃鱼子酱和鹅肝酱,也不喜欢香料过多的食物,从小就不喜欢。他每天要按时服用保护视神经的药物,每隔三天要去健身一次。周末喜欢去图书馆或者小咖啡馆读书。喜欢穿套头毛衣和牛仔裤,顺带一提,我非常不喜欢他这么打扮。这些你都知道吗?约翰说你准备好了,我觉得你完全没有概念要怎么照顾他。”哈利咄咄逼人起来真是够呛。
“哈利,”约翰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还是没能安全过关。他伸出手试着去安抚姐姐,哈利抓着他不让动,瞪着夏洛克等回答。
“约翰为我们准备三餐,”夏洛克诚实的回答,约翰在桌下猛踢他的腿,他不为所动,也完全无惧于哈利那要杀人的目光,“还收拾房间,清洗我们的衣物,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们结婚之前还是室友关系的时候。”
他诚恳的看着哈利“我觉得约翰很享受照顾别人,也很享受自己比正常人都做的更好的感觉。所以约翰不需要我照顾,他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哈利,你的弟弟独立又坚强,你应该为他自豪才是。”
约翰感动的伸手去摸夏洛克的手,夏洛克温柔的轻轻抓着他的手指,哈利愣怔了半天后,才终于说道“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小子,你如果胆敢让约翰受伤或者伤心,我发誓,”
“无论天涯海角你都会追杀我。”夏洛克接过,“我想你上次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哈利沉默了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一直以来为他操办婚礼都是我的愿望,所以我要为你们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哈利,”约翰大叫,觉得自己的背脊都在抽紧。“不许拒绝,”哈利蛮横的说,“我会尽快拜访他们家商量这件事的。”
当两人挣扎着进门后,约翰抓着夏洛克的手惊魂不定的说“夏洛克,要不我们两逃跑吧,哈利那个疯子,说到做到的。她不把我们折腾够是不会放手的。”
夏洛克苦笑“我估计我妈也一样。”
一想到两个女人会面后的灾难性后果,两人都抖了一下。约翰踌躇了会儿,试着提议“要不去和你哥哥商量商量,他应该可以理解的。”
他理解才怪,他只会火上浇油,夏洛克心里大喊,不过为了不增加约翰的心理负担,他胡乱的敷衍了过去。
很快他就要为自己没有早点对约翰揭开麦克罗夫特的真面目而悔青肠子。
麦克罗夫特无比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弟夫,笑得都让助手安西娅冒冷汗。而送羊入虎口的约翰还毫无自觉,还让麦克罗夫特亲切的引导自己走向座位。
听完约翰的叙述,麦克罗夫特简直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部表情,他笑眯眯的问“那么,华生小姐会在近期内拜访我的母亲,商量你们的婚礼,这样理解没错吧?”
“是的,你可能不大了解哈利,她很戏剧化,什么事都喜欢搞大。”约翰叹口气,他也不想这么说自己的姐姐“我和夏洛克真的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我们结婚也快一个月了,没有必要再补办个什么婚礼。”他看向麦克罗夫特的方向,满怀期待的问“你能够理解吧,麦克罗夫特。”
“当然,我亲爱的约翰。不过,”麦克罗夫特故意沉吟了下,“我恐怕妈咪会很高兴华生小姐的拜访的,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姻亲来往了。妈咪很喜爱热闹,而且两家人的走动是应该的,我觉得怎么也不能拒绝你姐姐的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