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大圣娶亲+番外(83)
雪雁紫鹃两个心里存疑,又说不出什么,只得尽心照顾她的身体。
梁衡领着殿前司护卫天子,却也请托各处好友打点军中。冯紫英的父亲领着兵权,又是一员老将,在军中情面广,也有话捎去前线。
如此过了两月,前线军情入京,天子展信瞧了,只说大军已抵茜香国,还在与女王交涉。
梁衡另有军中好友寄回的书信,他也来不及拆看,下了值就匆匆往荣国府去。
谁知冯紫英快他一步,已将消息带到。
“赦世伯协管着战船器械,并不在前头厮杀,他已各处问过,没有见到宝兄弟的身影。不过我父亲的部下也有出征的,听说是有个俊俏小郎君,还立了不少军功呢。”
宝玉才十二三的年纪,和那些人高马大的骁勇汉子身形不同,他又生的一副出众样貌,真要找起来并不难。
贾母听说真在军中,跺脚直说“孽障”。她们这些时日还心存侥幸,只当他是出去玩耍了,差点没把京城翻个遍。
“可知有无受伤?他这样的年纪,弓都拉不满,真能上阵杀敌?”
冯紫英也拿不准,又怕说错话让老太君担惊受怕,正想着措辞,外头就报:“梁大人来了。”
梁衡这人他是听父亲说起过的,年纪轻轻官居二品,又受圣上信重。只要他不犯糊涂,眼见的前途无量。
听说还和这府里二姑娘还订了亲事。
梁衡那信就比冯紫英说的详细一些。他那好友也是碰巧,见着队伍里混入一个面如傅粉的小公子,拿不准是哪位将军的后人下场历练,又怕是什么细作,便把人拘在帐篷里细细查问。
那人自言是荣国公的后人,姓贾名宝玉,因那被擒的太师林大人是他授业恩师兼姑父,一时情急才背着家人参军。
荣国府诸事他都应对得出,不想作伪。因军船已开阀,不好再送他回去,试过他身手后便把他编入队中,当真带他上前线厮杀攻城。
“林大人已毫发无损地救出来了,还是宝兄弟带人去救的。”梁衡慨然一叹,“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宝玉这也是个奇功啊。”
姊妹们在内间听了,只觉是听天书。这个人当真是每日与她们调笑玩闹的宝玉吗?
贾母却激动地老泪纵横,“没想到国公爷去后,我贾家还能出这样的贤孙,当真是祖宗保佑啊!”
梁衡两人也是啧啧称奇。原本看着贾家是要改换门庭、走文人清流的路子,谁知突然起了战事,竟让宝玉一个小少年在军中崭露头角。
他既通诗书又能上阵杀敌,说不得还能成一员儒将。
贾母放了一半的心,又怕他缺个胳膊腿儿的,仍是每日各处求告神佛。
飞琼儿每日都被福祉加身,不由苦笑。大圣爷去办大事抽不开身,命他顶替那贾宝玉参军,他原本还怕沾染因果,不想这么快就得了福报。
这家的老太太心是真诚呐!
那林大人倒是起过疑心,不过他也算熟识林如海脾性,尚能遮掩过去。
这一番历练下来,他已多有感悟,勉强找到了自己的道,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成绩。
想起那高傲的心上鸟,飞琼儿只能奋力进取了。
黛玉的生魂游荡在灌愁海,每日除了和钟情大士饮茶论诗,便是独自驾船出海。
她心底有种微妙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你想回去吗?”钟情大士递过船篙。
黛玉摇头,“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你神魂破损,不宜忧思过度。”钟情大士喟叹一声,“也不知这会人间历劫,对你有没有好处。”
黛玉柔柔笑开,“这算是泄露天机。”
“反正你醒来什么都不记得。”钟情大士为她理理乱发,在船上放下几罐净水,“这海里的夜叉海鬼都喜欢你,难得你也不怕它们。”
黛玉天然对灌愁海有亲近之意,也不怕那水里的东西丑陋,只觉是从前常见的东西,和一朵花儿一株草儿没什么不同。
她上回临时起意要驾船出海,行至深处却觉腕上一片灼热,偏颈见隐隐有股牵引之力,仿佛那海底有什么在召唤着她。
黛玉想不透那是什么,冥冥中却觉是十分要紧之物。
“我去了,你回吧。”她撑着篙在岸边一点,小船儿慢慢荡开,缓缓往彼岸驶去。
灌愁海连着迷津,波涛翻滚间都是怨鬼海妖,黛玉见过多回,再看便觉平淡。
偶尔风大,浪翻涌的厉害,她便吟哦几句现拟的诗句,很有乘风破浪的英勇之感。
腕上又热起来,黛玉举目四望,周身一片茫茫黑水,孤零零一叶小船荡在海中,仿佛再也寻不到着陆的海岸。
心底幽幽滋生出一股孤寂,仿佛亘古以来所有的寂寞凄苦都加诸于身,几欲碎裂心肠。
黛玉捂着心口喘一声,摸着脖子上的珠子沉思片刻,举身跳入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被口口的是天/朝两个字,万万没想到QAQ
预备慢慢收尾啦,大概国庆之后完结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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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荣国府女眷因贾赦和宝玉两人出征,日夜悬心, 连年也不曾好生度过。
贾珍腊月十二送贾敬棺柩回金陵安葬, 府里只有尤氏、贾蓉和他的继妻三个正经主子,惜春在西府教养,并不回府过年。
巧姐儿元宵时吹了风, 回去就有些发热。凤姐每日监督着女儿吃药, 又怕荀哥儿感染了病气, 张罗着把他挪到自己房中。好容易巧姐儿病好, 宫里又传来消息,太上皇他老人家抱恙,要安排命妇们进宫请安。
凤姐和平儿两个每日陀螺一般转个不停,好容易歇歇喝口茶,外头忽报:“尤大奶奶来了。”
凤姐忙让把人请进来,又让平儿拢个手炉来。
尤氏抬手揭了兜帽,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容。平儿把手炉递到她手中,看着尤氏乌青的眼底, 心底暗暗诧异。
凤姐使眼色摒退了伺候的丫头们, 平儿亲自去门前守着。尤氏拿帕子一捂鼻尖,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凤姐被这情景唬的一跳, 忙起身去拥她肩膀拍抚,问道:“你素日不是这样软弱的性子,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尤氏抹抹眼睛,握着凤姐双手,“凤丫头, 我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该不是珍大哥哥遇到什么不测!”凤姐拈紧帕子。
这样的隆冬时节,天寒地冻的,穷苦人家缺食少穿,多有生了歹念落草为寇的。他们常常埋伏在荒道里,拦路打劫往来行人,伤了人命也是常有的。
尤氏冷笑一声,“我倒情愿他……”
凤姐蹙起两道柳眉吊梢眉,“那是蓉儿?”
尤氏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情绪,缓缓道:“这事,我也不知道算在他父子两个谁身上。你方才猜到人命官司上头,虽不中,也差不离。是我那寡廉鲜耻的妹子,她、她……哎!”
原来那尤二姐自上回随母来吊唁贾敬,就一直留在宁国府住着。她老娘有心攀龙附凤,两个女儿也不是三贞九烈的女子,都有些水性轻浮。
贾珍、贾蓉两个是不知道羞耻的,父子同槽也是常事。他一个叫姨妹,一个叫姨妈,亵玩起那尤氏两女更添三分背德意趣。
尤三姐爱龇牙,不如尤二姐温柔顺从,他两个也就更爱和二姐胡闹。
“我是装聋作哑惯了的,蓉儿媳妇却没经过这种事。那未婚夫张华嚷上门来,她听见那些污言秽语,气得病了几日,竟不管不顾地闹了一场……”
凤姐想不到那胡氏有这样的心气,忙问结果。
“他两个能听谁的话?”尤氏叹一声,接着道:“倒是我那妹子,我从前与你说过,她是许了人家的。她想留一条后路,就不敢真绝了那门亲事。也不知道她怎么和他们说的,竟当真搬了出去。”
凤姐闻言嗤笑一声。贾珍父子已将她亵玩如此,身份上又是妻妹、姨妈,他们也未必有心纳了她进门做姨娘。女子总有人老珠黄的一日,可不得找个乌龟嫁了。
“她就赁在花枝巷子里,也拨了丫头小厮伺候,只叫她奶奶,倒是似模似样。”尤氏摇摇头,叹道:“她在府里胡闹,总有我给她兜底,这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