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大圣娶亲+番外(81)
折子里都是一些杂事,皇帝批着批着就想到林如海那事。
林如海和贾家是姻亲,连女儿也养在史老太君膝下,那一等将军又殷勤来为他求援,此番发兵,倒是可以让贾赦一同前去。
他原本不喜四王八公结党,但贾史氏敢状告忠顺王,也算是大功一件。贤德妃的身子不好,也没有精力和皇后母子争储,他倒是乐意施恩贾家,安安她的心。
两道旨意一同发到荣国府,贾母少见的眉飞色舞,一连说好。
贾政点了学政,他自诩是个读书人,对此很是高兴。就连要出京三年,也不觉如何。
但贾赦却觉牙疼。他已这样大的年纪,皇上点他随军出征,刀剑无眼,这要是有个好歹,岂不是见不到乖孙孙长大娶媳妇了?
贾琏暗地里和凤姐道:“幸亏爷跛了脚,不然圣上把我捎带上,我就成你‘春闺梦里人’了!”
凤姐没读过书,最烦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只道:“你不在家,我每日管着孩子便是,谁做什么春梦呢!”
这诗的意头不好,贾赦要随军出征,贾琏也不敢明说,怕咒了自己父亲,只得转了话头:“爷不在,你独守空闺,岂不寂寞?”
他们小夫妻两个胡闹,潇湘馆里黛玉却觉忧思难遣。
“妹妹,你笑一笑吧。”悟空围着她转圈,“你笑一笑,我保准把姑父毫毛无损地带回来。”
黛玉心一跳,把他手挽着,“你莫要胡闹!那是去打仗,哪是好玩的?”
悟空摸着她腕上手镯,低低一笑:“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咱们家本就是行伍出身,我如今年岁小不能考状元来做,先立点军功也是好的。”
黛玉视他为知己,也愿意做他的知心人,但事关性命,却不能再随他心意。
她定定看着悟空,硬下心肠:“我去告诉外祖母!”
悟空心下好笑,把她安在椅子上,“你告诉了老太太,我不过出去的时候费劲些,这又是何必呢?”
黛玉轻轻湿了眼眶,“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妹妹每日担心姑父,担心的饭也吃不下。”悟空捧着她小小一张脸,在她耳边低语:“我心疼,也嫉妒得很。”
“你放心,”他理一理黛玉额前碎发,“我不会有事的。”
他的神色实在奇怪,黛玉顾不上娇羞,直拉着他不让走。
“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一颗心跳个不止,勾得眼泪也扑簌簌往下掉,“我好好吃饭,再也不发愁了,你不要……”
悟空最看不得她哭,疼得心都要碎了。他轻轻为黛玉擦去眼泪,揽着她肩膀拍拍。
“好妹妹,你太累了,睡一会吧,睡醒了姑父就回来了。”
紫鹃见他逾矩抱着自家姑娘,张张嘴却没有说出口。如今林大人身陷险境,姑娘茶饭不思数日,宝二爷能略做劝慰,也算是一件好事。
黛玉耳边听着他的诱哄低吟,上下眼皮也跟着沉重起来,顷刻间就失去了知觉。
“睡吧,乖玉儿。”悟空将她轻轻抱起,温柔放到榻上。
雪雁踌躇着上前,见他只是盯着姑娘看,也不好上前阻止。
“好生照看你们姑娘。”悟空摸摸黛玉的脸,起身往怡红院去。
雪雁和紫鹃对视一眼,只觉宝玉今日委实古怪,却又摸不着头脑。
云头上玉龙盘旋,八戒枕着上宝沁金钯,嘴里嚼着红艳艳的果子。
“你消停一会吧,猴哥一会就来。”小白龙盘的他眼晕,八戒坐直了身子,把那果核随手一丢。
沙僧摇摇头,“若是砸到什么人,你可就罪过大了。”
“要是谁捡去吃了,不也是他的大造化嘛!”八戒嘿嘿一笑,“譬如小白龙的一泡尿,那水里的鱼吃了就能化龙,俺老猪口水沾过的果核……”
“吃了也同你一样猪头猪脑。”
八戒横眉瞪去,见接话的是悟空,只得悻悻道:“你看你着,咱这么多年的兄弟……”
悟空摸着手中铁棒,想起潇湘馆里沉睡的黛玉,轻轻勾起嘴角。
他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孤傲猖狂仿佛当年反上天宫之时,那个杀心狂傲的疯猴子。
终日手痒,那便战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岳父:你不要过来啊!
女王:如狼似虎.JPG
大圣:你也有今天,嘻嘻嘻~
这一仗不为老岳父也是要打的,不要说老岳父汤姆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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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本朝太师无故被蕃国扣押,天子执意发兵讨檄, 群臣无人能劝, 只好打点粮草、点派将士,择吉日祭天开旗,整军开拔。
邢夫人一辈子没个儿女, 又是小门户嫁进荣国公府的继室, 不比王夫人和凤姐两个有丰厚嫁妆傍身。她虽不得贾赦欢心, 但毕生也只能依靠于他。见他老天拔地还要随军出征, 便抹着泪儿给他收拾行囊。
贾赦年轻时候也是弓马娴熟,如今却是不成了。他见邢夫人哭丧着脸,心里也起了怯意。
他先挨个摩挲过自己半生积累的宝贝藏品,这才在书案旁坐下,深深吸一口气。
他拿着李后主用过的龙尾砚磨开砚池,捡起苏东坡亲制的鸡毛笔饱蘸浓墨,在平铺的鱼子纹密香纸上,缓缓写下遗嘱。
他这一辈子, 酒色里也享尽了欢乐, 子女却只贾琏、贾琮并迎春三个。
贾琮还小,又是庶生, 随意分些银两,待他成人分出去便罢。邢氏没有孩子,若是她肯收贾琮在名下养老,便再多添一成。
梁伯端是御前的红人,便是日后不再升官, 至少这二品是稳了。迎春虽是庶女,却也是大房独女,嫁妆若是寒酸了,丢祖宗八代的脸面。老太太曾言道,几个孙女出阁,她各有三千两压箱银子,邢氏抠搜指望不上,他这个做父亲的便多出一些,刨除购置妆奁各物的耗费,再添个一万二千两了事。
有这一万五千两压箱银子,就是梁衡混账不把她当回事,终归也能穿金戴银一辈子。
这些东西看着多,实际和他的家底比起来,却也不算什么了。他那些价值连城的商彝周鼎,若是这回回不来,就便宜了贾琏那个混账东西了……
只当是给荀哥儿吧。贾琏千不好万不好,到底给他生了一个好孙子。
这密香纸以密香树皮制得,既香且韧,遇水不沤,存个十几二十年也使得。且寄在老太太那里,要是有个好歹……
贾母正盯着鸳鸯整理伤药,那棒疮用的、刀剑伤的、止血解毒的、清腐生肌的,拉拉杂杂装了一匣子。
她年岁大了,忘性便跟着大起来,“我记着还有一个什么名头的,专治箭伤……”
府里多少年没有人上过战场,鸳鸯猜不着是什么,正忙乱间便见贾赦进来。
贾母收了那密香纸,握在手里上下摩挲一遍,才点头道:“琏儿夫妻两个不是狠心的人,亏待不了二丫头很琮儿。你不要操心家里,刀剑无眼,记得保重自身……”
东西两府聚在一处,吃过一顿践行宴,贾赦给老母郑重磕过头,又教小辈们挨个磕头。他抱着荀哥儿再三亲了几回,才好生送到贾琏怀里。
贾赦跨马去了,老太太偷着抹了泪,吩咐鸳鸯去潇湘馆瞧黛玉。
鸳鸯回来便道:“林姑娘睡着呢,紫鹃雪雁两个守着,没什么大碍。”
自林姑老爷那信传回来,林姑娘恹恹不思饮食,眼见着就病倒了。请太医来瞧,只说忧思郁结,好生调养便是。老太太便免了她晨昏定省,也不让姑娘们去扰她。
贾母心里有些奇怪,又想不透那蹊跷出在哪里。
她慢饮了一盏茶,才问:“宝玉没去瞧他妹妹?”
小儿女自幼感情深厚,依着他的脾性,林丫头病了,哪还能坐的住?
鸳鸯一惊,“方才吃饭时露了个脸,许是回去看书了。”
贾母眼皮直跳,亲自往怡红院去看。院里小丫头们正侍弄花草,小红、麝月在屋里做针线活,一屋子如花美婢,就是没有宝玉身影。
老太太脚一崴,好险被鸳鸯扶住。她抖着手,颤声道:“去潇湘馆!”
紫鹃听说宝二爷不见了,想起日前他和姑娘说的话,不由心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