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大圣娶亲+番外(43)
贾元春还有七年寿数,如今得了恩宠,肚子里又有一个神瑛,小皇帝必然更加看重于她。她又出身离恨天,大小也是个小散仙,天庭灵山知道他如今混迹人间,多少要收敛一二,总不能直接去宫里摄了她心神了事。
“若是寿数不尽,可是便不会死?”
阎罗王答道:“若无妖魔神佛出手屠戮,自然如此。”
悟空一挑眉,心里有了成算。他也不多留,笑吟吟一拱手,“老孙告辞。”
十殿阎君齐齐松口气,送他出了冥府。
人走得不见身影,平等王这才敢言语,“大圣爷铁了心要破戒,灵山怎么也不责难于他?”
众王沉吟不语,轮转王道:“这不是还没有破戒,等他真犯下错处,才有说头不是?”
秦广王瞪他一眼,“你再这般口无遮拦,我等兄弟都要受你连累。”
轮转王微感委屈,“我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又不归天庭管,咱们虽惧他本领对他多有顺从,实际上也没什么职责辖制……”
泰山王叹道:“那双修妙法,若不是你说,他如何知晓这般事情?到时真算起账来,你还能置身事外不成。”
轮转王一惊,他哪料得到孙悟空竟动了凡心,好好的木鱼不敲要讨媳妇生孩子。若是灵山真追究起来……
不敢想那后果,他忙拉着哥哥们求爷爷告奶奶,“好哥哥,千万救我一救!”
都市王苦笑一声,帮着他向诸人说情,“那猴子是无法无天惯了的,却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瞧他成竹在胸的样子,说不得这事真能教他办成了。我等不若助他一助,好歹把自家兄弟捞出来。”
十王如何商议,悟空浑不在意。他离了地府正欲往荣国府去,却见云头上站着猪悟能那呆子。
八戒谄媚一笑,擎着那钉钯对他招手:“猴哥,师兄弟久不相见,不若略略一叙别情。”
悟空轻哼一声,随他往天池而去。
小白龙与沙僧早已等候多时,见得他们来,俱是抱拳相迎。
悟空笑还一礼,寻了蒲团坐下,“盂兰会不是早已办完,怎么今日竟能齐聚在此?”
小白龙朗笑一声,执扇一指八戒,“今日这局是二师兄攒下的,我等一概不知。”
八戒招呼着几人落座,抬手斟满了琼浆,“自打当了这净坛使者,旁的好处没有,吃喝倒是不缺。哥几个有什么爱吃的,只管问俺老猪拿!”
“谁缺你这点东西。”悟空横他一眼,“不要故弄玄虚,你打什么主意,快快从实招来。”
八戒严肃道:“俺老猪这不是担心大师兄,这才找师兄弟们合计合计。”
他说得凛然,悟空却不上他当,握着酒杯轻抿一口,哼道:“你心里想什么,老孙尽知,不要拿我做幌子。那月宫里的……”
“哎哎哎!”八戒忙忙阻了他话头,“今日只谈你的事。”
“二师兄有什么隐情?”小白龙心底好奇,见沙僧也疑惑不解,忙要向悟空探问。
八戒转转眼睛,正要胡诌几句,悟空饮尽一杯,坐正了身子,“他既不想说,便不要问了。至于老孙的事,我心中有数,你们自顾自便是。”
沙僧慨然长叹:“大师兄何苦自毁金身。”
他是先学的道法,后入的佛门,一身本领的根基,仍是求道时九转练就。若是娶了妻子、泄了元阳,难保不会功亏一篑。
悟空想起黛玉就觉心中一软,轻笑道:“你看是自毁,焉知我不是求仁得仁。”
八戒咂咂嘴,试探道:“哥啊,可是心中已有章程?俺们师兄弟何等情谊,若是用的上,千万不要客气。”
沙僧小白龙一齐点头,“我等必然全力以赴!”
虽知八戒这夯货有自己的私心,见他们三人如此,悟空还是略觉感动。自己倒了酒水,扬手敬三人一杯,“如今各处尚在观望,倒是无事请托你们。”
八戒一心探问出他的打算,奈何悟空嘴紧不答,只好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悟空眯眯眼睛,“十成。”
三人一呆。八戒道:“你莫诓我!”
悟空后仰着望天际冷月,轻笑道:“何必想的那样凶险,这正果圣位不要便是。俺老孙花果山偌大家业,美猴王不好做,图这区区一个斗战佛?”
沙僧欲言又止,闷头喝干酒水,长叹不语。
八戒却不顾虑,“灵山大劫将至,你此时坠入情网,说不得也是应劫。但你这时任性,他们岂能容你?”
悟空横他一眼,“我自娶我的婆娘,与那劫数何干。左右不是我的劫,也不惧谁人容不容。”
他二人说破,小白龙按耐不住,插话道:“师兄让杨戬传话,竟是向玉帝表……表忠?”
悟空一愣,想通他话中未尽之意,大笑三声,“你却是想岔了,我只是想着大婚之日体面一些,老和尚迂腐,定然不肯为我主婚。”
沙僧听他如此说,稍稍放下心,这才开口:“佛祖有劫难,届时灵山必然大乱,天庭也会受牵连。大师兄在花果山就能独善其身吗?”
“这些话到那日再说不迟,”悟空站起身,“既要俺老孙卖命,又要摆谱让我弯腰,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何况还是不让他娶媳妇的大事。
筋斗云一翻绝尘,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绛珠仙子,须得好生护住。”小白龙出身龙宫,所知诡计阴谋较三位师兄更多,“佛祖慈悲为怀不会出手,旁人却未必能把持得住。”
毕竟浩劫在即,力挽狂澜的关键全在大师兄。若是他破了色戒泄了金身,到时力有不逮,不知要陨落多少神佛。
众生的身家性命面前,区区一个仙子的死活,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而能提前卜算到浩劫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
八戒苦笑一声,“那仙子若是有个好歹,也不用怕什么浩劫了,那泼猴必然先发狂性,搅个天翻地覆。应当无人这样愚蠢。”
沙僧劝道:“说不得有人犯浑,还是谨慎些吧。”
三人谈罢又是一叹,满面愁苦之色。
牵动各方暗涌的黛玉一无所觉,每日诚心抄写经文,闲时与姊妹们一处说话玩闹。
转眼到了十月里,黛玉三年孝期已满。林如海告一日假,往荣国府接回女儿。
林如海一心将女儿看作儿子教养,林家而今只他们父女两人,也不避讳什么女子不进祠堂的俗礼,带着女儿敬告祖宗。
“今日孝满,我儿当重衣华裳、饰珠翠。”林如海看着黛玉磕红的额头,轻轻把人拉起。
“哀恸已逝,为父只盼你日日安康喜乐,再无颦蹙之忧。”
黛玉噙着泪,却冁然一笑,“父亲教诲,女儿熟记于心。”
林如海牵着女儿出来,看着她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回房梳洗打扮,想起贾敏,喉头轻轻一哽。
夫人若是在世,看到玉儿如今模样,必然十分欣喜。
一时黛玉出来,长发挽作双螺,两鬓各饰以赤金攒珠流苏簪,穿一条茜色裙子,外罩草青秋衫,嫣然一笑的模样说不出的灵逸娇俏。
“一转眼竟出落成大姑娘了。”
黛玉羞赧垂首,随父亲往荣国府拜外祖母。
贾母摩挲着黛玉手背,泪眼婆娑,“我的玉儿往后都穿得鲜亮些,娇娇俏俏才合你这年纪呢。”
她端详一遍黛玉打扮,不甚满意道:“你父亲的风雅只在诗词上头,对女儿家的衣饰打扮一窍不通,还得外祖母来张罗一番。”
黛玉羞答答应下,贾母丢下林如海独坐,自己带着外孙女往内间去。
老太太命鸳鸯开了箱奁,一迭声说出一串的名目。黛玉坐在妆镜前,看那桌上一件件摆上首饰,更有几色胭脂水粉安放在旁,心下一热。
鸳鸯见黛玉看那盒子,笑道:“记着姑娘出孝,老太太早吩咐备下粉黛为姑娘妆扮。”
“呱噪!”
贾母一手握百花带,一手提飞云履,自那屏风里转出来,笑道:“玉儿来试试。”
黛玉柔顺应了,由着鸳鸯散了头发,重新挽个飞仙髻。等那汉武帝时的飞燕钗上了头,这才有些惶恐:“外祖母……”
贾母不理会她,拿那辟寒金在她鬓边比划一下,皱眉道:“这钗太过俗艳,云翠簪又嫌素净……”
她生在金银富贵窝,自小就是娇养的侯府嫡女,到了出阁的年岁,夫婿又是国公府世子。那体己的箱子里随便捡个东西出来,没有一个不是有来历有说头的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