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历史同人)和肖邦弹风谱月的日子+番外(27)

作者:Sherlor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西方罗曼 穿越时空 历史衍生 关键字:主角:欧罗拉(Aurora);弗里德里克·肖邦(FryderykChopin) ┃ 配角:弗朗茨·李斯特(FranzLiszt)埃克托尔·柏辽兹(HectorBerlioz)维克多·雨果(VictorHugo)乔治·桑(GeorgeSand)…… ┃ 其它:19世纪,音乐家,古典音乐,浪漫主义 邂逅·钢琴诗人 立意:遇见你之前,你是我的救赎;遇见你之后,我愿为你的曙光。点击展开

灰蓝的眼睛转向被匈牙利人推来的礼盒,包装被拆,两瓶墨水安静地躺在里面。

他握着水杯的手颤了颤。

“你不怎么喜欢文学,却偏偏要给自己披个作家马甲——看到了吗?这位小姐是如此温柔地看着你:祖母绿,带给你好运和健康平安;这瓶律师……我最近才得知它有个迷死人的寓意——愿你的文字如同墨色般不朽。”

“你喜欢吃的姜饼,你非要狡辩说和肖邦有关——她是为肖邦做了饼干向你炫耀她的博学还是能干?神啊,我睿智的朋友哪去了?姜饼一开始就是为你做的,我的弗朗索瓦·彼颂——她甚至为了烤饼干,连钢琴家绝不要受伤的手臂都烫伤了!”

杯子放回桌上时,绝不可能出现在钢琴大师右手上的抖动,差点将它打翻。

“我——”

“你就像个幼稚的小鬼,只知道为喜欢的人言语里的他吃着飞醋,却不知道她一直在看着你。”

“……”

“披马甲的彼颂先生,你玩脱了——你是不早已忘了,你就是‘肖邦’本人!她嘴上在说肖邦,眼睛和心却在看你……你为此冷战,生闷气,喝醉酒——现在还要逃避吗?”

肖邦抬起头,他的近乎呆滞地看着好友。

他的右手慢慢放在左胸口,掌心传来心脏强有力的震动。

“承认吧,弗里德,你已深陷爱情——”

李斯特撩起他灿烂的金发,笑得宛若一把阳光下的匕首。

“如果不是以爱见她,你又怎么会如此失常?即使你知道,你唯一的情敌就是你自己!”

“我才没有,深陷爱情……”

“嘴硬。”

“亨利、亨利,去叫马车,我马上要出门——”

肖邦不想再辩下去,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朝着走廊大声呼唤忠心的门仆,恨不得下一秒就有马车停在楼下。

“啊,我亲爱的、终于恢复生机的弗里德呀——喂!”

李斯特好笑地看着波兰人急不可待地在室内走来走去,干脆踱步到沙发横躺下,从那个小巧诱人的饼干袋里挑出一枚姜饼——他老早就被这诱人的姜香俘获了,毕竟是某位小姐亲手做的,世上最好吃的托伦姜饼呢。

然而——

“弗朗茨·李斯特先生,容我提醒您:这是我的姜饼。”

肖邦将李斯特手中的姜饼一口咬掉,顺带将他另一只手里的饼干袋子用食指勾走。他一边吞咽着依旧酥脆的姜饼,一边掂量饼干袋,发现它份量没变后,才满意地指向餐桌上被拆开的墨水礼盒。

“包括我的墨水——给我把包装复原,亲爱的挚友,我相信你神奇的手指不止限于钢琴键盘。”

被撇下的金发钢琴家石化在沙发上,他突然想起昨天的沙龙里,被作家好友讲起律师墨水新的内涵时,顺带听到的一个东方词汇——过河拆桥。

那个波兰人,果然就是个固执别扭的、无情无义的家伙!

悲伤的李斯特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只姜饼,心形的,撒着雪花般的糖霜。他盯着小小的饼干,半晌过后,一脸满足地丢进口中。

谁说肖邦拿走的就是全部?

匈牙利人的确向来好心好意,但不想吃亏的时候,谁都不能强迫他。

呵,和弗里德建交多年,他有啥动作是我预料不到的?

安逸地嚼着小点心,闭目的李斯特甚至十指交握垂在胸前,如果若不在意他此刻的思想,他几乎虔诚得宛若发光的神像。

不愧是肖邦最爱的姜饼。

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找欧罗拉小姐要上一大份,当着弗里德的面全部吃光呢。

*

马车上的肖邦握着那袋姜饼,祈祷着速度能再快一些。

“欧罗拉,我马上就去见你。”

第20章 ·Etude·Op.20

想见你

肖邦从未想过, 有朝一日会因为一个人,迎来嫉妒自己、讨厌自己的一天。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自己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像他这样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人, 完全就是只刺猬。因为会刺伤别人,因为害怕人群,他从不过多地靠近。不论是沙龙还是社交, 他向来都把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维持着他自己最习惯的节奏。

好奇心不属于肖邦。

和他的音乐口味一样,他偏好古典的、规范的,对新潮的、实验的东西兴致缺缺。注定了流浪的诗人,也从不考虑要把心的归宿放在哪——他好像爱过人, 又好像没有爱过。除了他留在纸上的文字,还有音符里的那些乐句,他从未过多表现过爱情的冲动。

理性属于肖邦。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在夜色里归于平静。连同那些所谓的心动, 除了在他的篇章里留存,几乎不会被他沉溺回味——他也许偶尔会提及, 但或许更像是在调动一个作曲家的本能, 回忆如何用音符去表达悸动。

欧罗拉是一个意外。

她如一道破晓的曙光, 让早已习惯夜色的肖邦,再一次感受到了太阳。

他无法形容她,又似乎可以用一切描述她——

那只飞进他世界里的小山雀,是明媚的c大调, 是生机和活力, 是阳光下的坦坦荡荡, 是可以真诚无愧、大声喊出的真实。

肖邦将自己埋进手心里。

就像她的钢琴声一样,欧罗拉对他的吸引力是不讲道理的,等他发现的时候,他早已过界了。

李斯特说,他抨击她看不到自己,是他钻牛角尖,忘了自己的身份。

但好友不知道,其实他也是在恐惧——害怕弗朗索瓦·彼颂,比不上弗里德里克·肖邦。

没有人比肖邦更了解肖邦。

本质上,他就像花园里自嘲的那样,是个不完美的、甚至糟糕的男人。

“先生,请您嫁给——啊不,是‘请做我的未婚夫’。”

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他的山雀小姐,从一开始,看到的人就只有弗朗索瓦——除开肖邦的光环后,如此普通的一个男人,没有神性,完完全全的人类心脏,会嫉妒,会失控,会懊悔,会心痛。

欧罗拉,如果你还能……还能怜悯、赦免一个傲慢的人。

请再给我一次,坐在你钢琴边听你演奏的机会吧。

我,想见你。

安亭街38号。

马车停在街边,肖邦却不敢下车了。

这个男人收回手,哆嗦着又缩进黑暗里。

要鼓起多大勇气,他才能忘记他刺出去的刺留下的伤痛;要穿上多少层盔甲,他才敢再一次站在她面前。

迫切地想见她,想和她说话,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想待在她身边。

只要,推开这扇门。

良久后,肖邦又颤抖的手,只打开了车窗。

太冲动了——他应该先回去写一封长长的致歉信,附上鲜花和致歉的礼物,然后再递上一张拜帖,沐浴打理好一切,穿上他最喜欢的那套衣服,再来见她的。

该死,他还能闻到自己身上隐约的酒气。

被挫败感压得不敢动弹的青年,小心地隐蔽自己,偷偷地扒着车窗向外看。

落地大窗的窗帘没有拉起。室内亮着烛火,但钢琴孤零零地立在那,琴盖关得严严实实。

她人呢?

肖邦不禁探出头,只看到佩蒂特在门口面色焦急地走来走去。

欧罗拉还没回家?

天色这么晚了,她在哪——巴黎的夜晚可不安全!

体内所有残留的酒醉瞬间清除干净,背后的寒意令肖邦全身紧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是欧罗拉真有什么意外……该死,身体快过思维,右拳砸向车门发出轰响。

“先生?”

“掉头,去巴黎音乐协会,快——”

他庆幸即使在他气极的时候,他的耳朵还在倾听她的声音;被他认为可以忽略的,都悄悄被记在脑海里。

欧罗拉,你千万千万,要好好的。

如果太阳停止燃烧,世界将会怎样?

肖邦只知道,看到宛若游魂的欧罗拉,他就像被困在六尺之下,肺中的氧气渐渐流失,窒息的痛苦令他眼角析出生理的、隐晦的晶莹。

他在马车上跟了她快一条街。

他的心跟着她碎落在铺路石的缝隙里。

胆怯的,害怕她的绝望来自自己。

他只能紧紧捏着车窗,以手指的钝痛来维持冷静。最在意双手的肖邦,早就丢掉了他从不离身的白手套。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