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雪时+番外(42)
可惜不是。
卡卡西跟她说,“可别小瞧了她。”
人是很难凭借一两句话就深刻意识到什么的,直到她亲眼看见清泽雪时杀人。
她的面容隐在面具之后,可她的发色太过好认,于她而言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音忍在她手上不过一招的事情。
她的音色轻柔,却含着冷冽,“将他带回情报部。”
那是她对清泽雪时的第二个印象。
春野樱曾经见过奈良鹿丸跟她聊天。
能让那个用生命诠释“怕麻烦”的鹿丸以那种轻松中带点兴奋的语气探讨棋术,她稍稍有点好奇,跑去问井野。
井野因为“佐助的姐姐”这一标签表现得异常积极,鹿丸被烦到不行又不好跟女生置气便回了一句:“是族内堂兄的朋友。”
猪鹿蝶三族世代交好,井野有点印象:“是鹿士哥啊。”
小樱见到奈良鹿士的机会不过寥寥数次,可那时候,他都跟雪时走在一起。
女生天生的第六感让小樱和井野不约而同地选择调查――青春期的少女总是容易对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感兴趣。
跟井野收集到的情报一对:两个人幼时相识,鹿士的母亲很喜欢雪时,曾经是一个下忍小队,清泽雪时十一岁加入暗部,十三岁成为上忍,之后两年的时间里奈良鹿士从中忍晋升为上忍并成功加入暗部。
井野三观尽毁的震惊脸:“鹿士哥那么懒的人竟然在两年内升上上忍还成为了暗部?!”
小樱不太了解:“他有那么懒吗?”
井野双目呆滞:“你看到鹿丸了吗?他那个做一辈子中忍的梦想就是从鹿士哥那里学来的。”
在少女春野樱心里,那两个人就是应该在一起的,一个出身清泽,一个冠姓奈良,皆是忍界名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同在暗部工作配合默契。
是小说话本里门当户对男才女貌的存在。
之所以用“男才女貌”而不是“天造地设”是因为春野樱觉得鹿士虽然谋略出众,但在实力和相貌上都比她稍稍输了那么一点。
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宇智波鼬的出现。
在她过去十二年的人生里一直都未曾听过这人一星半点的消息,干净地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一般。
那个给佐助带来一切痛苦的人又一次地回到了木叶,那些被掩埋在时光深处的秘密才只言片语地飘露出来。
春野樱的父亲混了四十多年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中忍,那晚他喝多了酒,小樱问他认不认识宇智波鼬。
从父亲遗憾又怅惘的语气里春野樱零零散散拼凑出一个她从未想过的真相。
――到底为什么清泽雪时会照顾宇智波佐助?
无论两人如今相处如何但故事的开头总要有一个契机。
她才明白,那个契机是宇智波鼬。
在父亲的回忆里,宇智波鼬和清泽雪时同年入学,同时提前毕业,同个小队,同升中忍,同入暗部,同样的天赋卓然,同样的聪明冷静,那两个人几乎是绑定存在的,提到一个人的时候总忽略不掉另一个人。
父亲当年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不过才十岁,是最好的朋友,却让他生了“相配”的念头。
“谁能想到呢?”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樱一怔,那她是以什么心情面对宇智波鼬叛逃的?又是以什么心情去照顾那个人留下来的弟弟?
春野樱没有答案。
她看着雪时被笼在暮色柔光里的身影,风吻过她微卷的发梢,觉得如果那个人让那样温柔的雪时哭了的话,一定不可原谅。
后来佐助为了复仇离村投靠大蛇丸,小樱阻止未果,醒来以后在想,当年的雪时是不是也跟她是一样的感受。
那种无能为力自我厌弃的感觉就像一把钝刀在心口上来回磨蹉。
可又是不一样的,一直都是她在追逐着佐助的背影而他却至始至终不曾回头,而那两个人,即使只能通过别人的一言半语了解,她也知道是不一样的。
鸣人身体恢复后随自来也离村修行。她似乎一直都只能躲在那两人的身后,远远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小樱跑去找雪时,她想变得跟她一样强。
雪时拒绝了,“你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你并不适合走跟我一样的路。”
小樱从未真正见过宇智波鼬,直到他“死而复生”突然出现在战场上。
从相貌上就能够明显看得出跟佐助有着血缘联系,跟小樱根据情报构想出来的冷酷隐忍的形象不太一样,他似乎已经可以放下很多,嘴角勾着一点极淡的笑意。
他说:“雪时。”
小樱恍然。
她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地枯萎的尘埃里,小心翼翼地、极缓极慢地开出了一朵花来。
看着那两个人的无间配合,小樱隐隐明白父亲当时的遗憾之情从何而来。
她看着雪时突然出现在宇智波斑的身后时,不知怎的想起当年她拜师被雪时拒绝后她说的那句话:“有想守护的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如果可以,不要仅仅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活着。”
雪时不曾有半分迟疑,甚至不曾往这里再看一眼。
对手越强大时光逆回越艰难。
她额间紫色的封印勾勒出蔓萝,燃起微亮的光直至燃尽。
时间被逆转到黑绝刚出现在斑身后的那一瞬,千手扉间及时抓住间隙将能够潜入地下的黑绝踢到空中,鸣人和佐助用得到的阴阳之印施以封印。
雪时站在那里,终于露出一个极其苍白的笑容。
那一刻小樱才明白,宇智波鼬和清泽雪时骨子里是何其相似的两个人。
医生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总喜欢说两句话:“坚持住”和“你会没事的”。
小樱把手覆在雪时的心口处,她明白这不是重伤垂危甚至也不是查克拉耗尽,手下这具躯体的生命力在迅速地枯竭,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雪时姐你坚持住。”
鼬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似空洞又似专注,平静到春野樱觉得那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色彩。
雪时就靠在他的臂弯里,他恍惚间怀疑起来,怀中的人有这么轻的吗,轻的仿佛下一秒就飘散了。
他才明白,原先那个独自一人肩负起一切选择死亡的自己是有多任性。
――对另一个人而言是有多残忍。
“你记不记得……汤之国的时候我们学了一首歌?”
他记得。那时他刚好处于变声期,声音难听极了,曾经趁着没人偷偷在家里练过,只是发现自己大概天生五音不全,有次还不小心被母亲发现摔坏了她手中的茶杯。后来不管她怎么说就是不肯开口,雪时大半罐的糖果都拿来“贿赂”他了,她给他就接,但就是不唱。再后来他们二人在命运的拐点上分开,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远。
只是现在雪时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年少的遗憾在时光的润养下似乎变成了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鼬怔了怔,那个歌姬的模样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因为那是雪时的歌所以也成为他唯一会的歌,他微微低头抵在她的耳畔,声音喑哑――
“雪落的那天”
说实话,宇智波鼬真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恋人选择了,
“她遇见一朵花”
这个人的心里永远装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她也永远不可能是他最重要的人,
“紫色的、小小的花”
可她偏偏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
“花请她送给自己一个名字”
他做出的所有决定她都尊重,
“他们相约来年雪时相见”
可她也有她自己的选择和坚持,有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它叫雪时”
他当时回答愿意活下来很大原因是为了她,
“雪落下 月光中”
现在反倒是她食言了,
“在等它的小姑娘”
当时情形千钧一发,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现在却是开始害怕起来――他会难过的啊,他该怎么办。
雪时很努力才抬起了手,“那个小姑娘…”
费力地牵起一个很浅的微笑,就像以前对他做过的无数遍的那样,“总有一天会找到…”
她的手指想抚上那双血色满溢的眼睛,这是最后一次了,“…更漂亮的…花…”
渐渐微弱的心跳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细线哄然断开,他的世界一片死寂,荒芜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