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刺客列传之萤光+番外(11)

可是他不能亲自去,他怕自己翻过了昱照山,就再也回不到瑶光了。

执明却有痴心,可痴心之下,执念更深。

到底还是中了招。

慕容离醒来时,是在马车内。浑身发软,手脚不能动弹,就连转转头都艰难。马车车厢的木板上铺了厚厚的锦被,他身上还盖着薄毯子。一旁的执明正胳臂肘支地手撑着脑袋,侧身躺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把玩着慕容离额前的一缕头发,瞥见慕容离醒来,心虚无比,随后索性放下拘谨,冲慕容离痴笑。

“庚辰呢?”

“在后面马车里。”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迷药弄晕的。”

“我知道啊,所以多给他放了点儿。”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

“阿离你偏心!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你!”

执明轻轻拍打慕容离的胸口,哄劝道:“阿离不要生气嘛!我也是怕那些天璇刺客找你麻烦,天璇王陵光心眼特别小,他自从知道是你下……什么公孙钤,不知道派出了多少刺客来报仇。瑶光复国也不需你事事亲力亲为,有我安排的人看着,阿离只要书信传递,告诉他们怎么做就行了。”

“是我要复立瑶光,不是王上您……”

“我收了报酬的啊!那座小金矿看着小,挖出的金子可不少呢!阿离非要计算的话,我还要为阿离做许多事才不算失信呢!”

慕容离哑口无言,闭上眼睛不愿意理会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偏偏这天权王爱逗弄他,见阿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就拿慕容晗作诱饵。

“其实宫中画师偷偷画了晗儿好多画像呢,我都藏在马车的暗格里了。阿离想看看吗?有晗儿斗蟋蟀的,爬树摘果子的,给马儿绑辫子的……”

“荒唐!你怎么能教他这些!”

“冤枉啊阿离!他自己从小就爱玩这些的。阿离不相信的话,亲自去问他啊!还好这孩子心性不坏,待人亲厚有礼,不怕比不过我。就是从小吃苦太多,身子骨不大好……”

“王上!”

“好好好,我让马车再快些,你也好早日亲眼见到他。”

“你……你!”

“阿离生气也好看。”

暖风和煦,拂动窗纱,执明躺倒在厚被上,与慕容离肩抵肩,舒适无比地伸了个懒腰,顺势抬起慕容离的脑袋,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怕他不舒服,干脆把他半个身子都揽在怀里。执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准备趁着时辰尚早,补个懒觉。

慕容离神色微动,面露苦笑:“你何苦如此?不过是执念太深,若你肯——”

“阿离,”执明并未睁开眼睛,可是言语之间,真真切切,“我执明所念,惟阿离而已,自然是不肯放弃的。眼下我离不得天权,可我发誓,总有一日,我会抛下束缚你我的一切,带着阿离你四处闯荡,潇潇洒洒,然后把这一生的痛苦过往都放下。你逝去的亲人总会得到安息,阿煦……也会体谅你。你对阿煦的心意,我不知道有多深,但我明白,若阿煦对阿离你也痴心一片,阿离断不会放任他替你而死。所以阿离的好,这世上只有我最清楚,阿离的归属……自然是我。”

第10章 情不知所起(上)

神医是偷偷溜进衡安城求见天枢王的。起初,仲堃仪不大相信他的身份,毕竟他到处寻神医而不得,四国皆知,万一来了个假冒的,害了孟章性命,他万死也难辞其咎。多番盘问,神医才交代实情,说自己不久前因天璇王态度倨傲小小捉弄了对方一下,怕天璇王报复,故而低调行事。

证实之后,仲堃仪立即请他为孟章诊治。那时孟章已不能起身,整日昏睡。朝中老臣暗中着手王嗣之事,仲堃仪心里窝火却也无可奈何。

神医不愧是神医,又是针灸又是药浴,折腾了两天,孟章所中之毒尽解。本以为神医会离开,谁料他赖上了天枢,扬言要长留衡安城。仲堃仪求之不得,安排他每日为孟章配药调养,短短十日过后,孟章能跑能跳,跟寻常少年并无两样。

“娇生惯养可不行,得多多舒展手脚,练练剑啊,骑骑马啊,身子骨强健些,也不至于只有这么高。”神医啧啧。

孟章脸色有点儿难看。

相较于他人,孟章并不算低,只是跟仲堃仪站在一块儿,略矮他几指宽罢了。

“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屈居他人之下呢!”神医继续解释。

孟章不解其意,仲堃仪明白却不能直言辩解,于是装作没听见。

练剑颇难,孟章并不着急。每日早起拿着木剑跟在仲堃仪身边比划一番,倒也有模有样。有时热了累了,也不叫苦,默默忍着。周丞相对此十分满意,仲堃仪也愈发佩服自家王上。

仲堃仪觉得孟章就像一粒火星,一滴水足以浇灭,可若给他些许希望,他便能燃起熊熊大火,成燎原之势。

这一日,仲堃仪忙着跟群臣商议开垦荒田之事,没有带孟章练剑。等事情忙完已是午后,他前去拜见王上,近侍们纷纷对他说起王上拿真剑与侍卫比武,是如何如何潇洒厉害。仲堃仪听了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几日光景,能厉害到哪里去?

“王上眼下在何处?”

平日神医也好,周丞相也好,仲堃仪也好,并不拘着孟章去哪儿,随他在王城内四处散心。只是正午日头略毒,他大病初愈,怕是吃不消,往往不到个把时辰,就遣人将他接回。

仲堃仪一想到孟章在王城大街上闲逛时双眼亮晶晶的模样,脑海里所有劝阻的话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想由着他去。总算孟章这几日肯开口叫他一句“仲卿”,他断不舍得让孟章难堪。为此,他们往往要拖延些时辰才回去,然后被等得焦虑的周丞相训斥。

王上不会怕我被周丞相骂而觉得委屈,故意一个人跑出去闲逛吧?

“王上今早练剑困乏了,用过午膳想歇个午觉,因屋里闷热,就去了密室。”

仲堃仪松了口气。

自天枢复国,孟章的寝居之地就从地下挪到了地上,原本属于仲堃仪的房间,仲堃仪则搬去了邻院。只是向近侍们问起王上起居时才知,孟章像是住惯了密室,十日有八日都在密室里就寝。

其实不过是多费些火烛,倒没什么打紧的。

唯孟章惧黑暗这点不曾变过,让仲堃仪甚是内疚。他并不知当初以假死之计,将孟章放入石棺中匆匆下葬又偷偷挖出,不到一日光景竟会给孟章留下如此噩梦。一想起那日密室里灯火俱灭,孟章靠着石壁哀泣的模样,仲堃仪便心痛万分。

打开石门时,响动声并不大,孟章还是被惊醒了。

往日他病着时,声响再大他也不会这般警觉。

“谁?”孟章坐起来,探出头看过去,“是仲卿吗?”

“臣失礼,惊扰王上了。”

仲堃仪来到床前,施了一礼,抬头时,有些呆愣——他从未见过孟章如此轻松愉悦的表情,几分激动几分雀跃,面颊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便是嗓音也清亮许多。

病势一去,孟章整个人都透着鲜活。

仲堃仪心中蓦然柔软,不觉跟着露出了灿烂笑容。

君臣二人相视而笑,半晌之后,仿佛察觉到有些不自在,仲堃仪略略收了笑容,孟章耳朵红了。

“仲卿找本王有事要议?”

“无事。臣怕密室烛火不够……王上无事便好。”

大概睡足了,孟章利落下床,拿湿帕子擦了擦脸和手,几步迈到书案前,等着仲堃仪落座。

仲堃仪不由得失声笑出来。王上这病一好,步伐都快了几分。孟章似乎明白他在笑什么,有些不好意思。

“本王是不是不够稳重?”

“王上少年心性,活泼些没什么不好。”

“朝中有你与周丞相,本王无需费心,轻松自在,比之往前,是任性了一些。”

“而今朝中无紧要事,王上任性些也无妨。”

“这可是仲卿说的!本王想……想学骑马!”

仲堃仪立即收起了笑容:“这不行!”

“怎么不行?”孟章有些急了,起身抓住仲堃仪手腕,“本王听闻,昔日天玑王还曾上马与毓埥一战,就连天璇王,也是自幼骑马射箭样样出色,唯独本王……不曾骑过马,也拉不开弓,再这么下去,岂不跟天权王一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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