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官配不让我独美[综武侠]+番外(18)
可他性子温雅,从不会说人坏话,何况那毕竟是她的父亲。
因此只是微微抬眸,温声劝慰:“是一直寻不到令尊的踪迹吗?移花宫在江湖上有众多眼线,待上了崖,我便吩咐下去……相信会有消息的。”
铁姑娘瞅着他,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花公子要做的事情,都办完了么?”
清俊公子微怔,依旧眉目温和:“实不相瞒,此次来峨眉,是为了找一个人。只是并没有找见……倒不是什么急事。”说到后面,他眼神微移,没有透露自己因久等不至她与荷霜上山会合,急着原路返回,根本没有来得及认真找人。
也没有说他找人只为杀了那人。
这般血腥之事,实不适宜对一个姑娘家坦言相告。
或许移花宫少主自己心里也隐隐约约觉得不知理由便要杀一个人,是有些站不住脚的……幸而心上人也并没有多问一句:那人姓甚名谁,又因何要找。
小火煨着的瓦罐里渐渐飘出了一缕缕香味。
心兰用湿布盖着小心地将盖子掀开,将花公子洗了一遍又一遍,干净得适合生啃的白菜叶子倒了进去,又用筷子戳了戳还略有些硬梆梆的熏肉,估算着还要炖多久才好……
花无缺看得新奇又有趣,升起的雾气氤氲中,他黑如点漆的眸子亦是水润润的,在旁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忙活。只是插不上手,硬要帮忙反是添乱。
身边没有发饰,她披散着一头柔顺长发,低头时总有几缕会垂落颊边,每次铁姑娘都要微微蹙着眉重新将它们揽至耳后,免得它们沾到菜案上……
几次下来,渐渐神情都有些不耐烦了。
拿着把小刀作势要割断,一了百了。
铁姑娘倒是半点不心疼这几根头发,花公子却连忙夺下了那被她捏在手里的一缕青丝,又将小刀拿过去放到边上,急道:“铁姑娘,你不必……实在不应如此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姑娘未免太过雷厉风行。
心兰看他眉心挤出了一道沟壑,语气温和又不容抗拒,活似她要割断的是他的头发,莫名有些微妙的感触。
她眨眨眼睛,心虚地给自己做辩解:“以前都喜欢扮男装,其实……我本来就觉得头发太多,穿着女装都不好打理,怪麻烦的。也并不是那么……唔、心血来潮。”
……
然而不论如何狡辩,铁姑娘终于还是没能解决掉这几缕烦恼丝。
花公子宁可解开自己的发冠给她束上,任由自己乌黑长发恣意散至腰间。
心兰头次发现,原来花无缺这样的绝世佳公子竟也有个毛病:虽则平日总软和得不可思议,但某些时候真要管她,简直是没得商量的执拗。
但是花公子这般模样倒更适合他刚换上的这身衣服了。因为没了束发的发冠,他额上两侧各垂下了一缕发丝,如玉俊容更添一分风流写意。
铁姑娘默默地决定再加一道清炒藕片,本来就饿着,又是对着如此美色……她肯定能吃得比平时更多一点。
因为觉着端到房里吃怪麻烦的,两人干脆就在厨房案台边将就着吃了。
主食是刀削面,面团里加了鸡蛋,吃起来更加筋道爽滑,汤里放了新鲜蔬菜和腌制熏肉,虽算不上美味至极,但也很能抚慰空虚的胃了。
心兰用筷子夹起削得肉眼看厚薄几乎完全一致的面皮时,忍不住夸了夸某位将武学与削面融会贯通的奇才:“花公子,你真的好厉害,一学就会。这世上是不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了?”
恐怕他多观摩别人做菜就能很快上手了,不会像自己从前那样,不是把菜烧糊了就是掌握不好用料的多寡。
即便饿极了依旧是细嚼慢咽的无缺公子咽下了口中的汤,轻轻搁下了筷子,抿着唇含笑道:“是铁姑娘教导有方,在下并没有帮得上多少忙。”
闻言,心兰嘴里咬着筷子,停了进食的动作。顿了顿,才食不知味地两三口吃完了剩下的几口面……似乎有那么点怏怏不乐的意思。
不是很明显,只是花无缺对她总是很敏锐的。
“怎么了?”他微微抬眸,轻问道。
铁姑娘飞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愿他多想,又弥补性地弯了唇:“只是觉得花公子你特别好……特别特别好。”她这般小声说着,又重新埋头到菜肴里去了。
从花无缺的角度去看,只能瞥见少女低眉垂眼隐带笑意。她满头青丝已被他的玉冠固定起来,露出的那一段雪白细颈,透着淡淡绯色……
俊美少年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复也低下头去,继续斯斯文文地夹菜吃。
第15章 、宝山满回
到最后,向来给人以不食人间烟火之感的移花宫少主连热腾腾的面汤也大多咽入口中。
虽然觉得他应当是饿得狠了,才会半点不挑剔,不过自己做出的食物这样受欢迎,总还是会令人生出几分骄傲欣喜来。
在心上人不知掩饰的灼灼视线下,心中局促面上却好似无所觉的花公子终于抬起头来,语气格外轻缓:“这大概……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面了。”
少女明亮的双眸盈满了笑意:“那我猜,移花宫大概是很少准备面食吧……”
她一边伶伶俐俐地收拾着碗筷,将它们放到水池子里去,一边同他闲聊:“你是不是只有过生辰的时候,才会吃碗长寿面?”
“长寿面……是什么?”他有些讶异地反问,又默默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何月何日……姑姑们从未与我说起过,她们收养了我,应当也是不知晓的罢。”
心兰微微蹙眉,很快又释然:“长寿面就是过生辰时候要吃的面呀,很长很长,一根就是一碗呢。唔……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有些奇怪,但放在移花宫的花公子身上,什么事也都能理解啦。”
她一边说话一边做活,手脚麻利得实在不像那个平日里颇有几分娇憨惫懒的姑娘。
——却很有几分操持家务的贤妻良母的模样了。
花公子哪里舍得铁姑娘一个人劳累?
恨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替她做了才好。
只是他进厨房是第一次,帮着洗菜切菜是头一回,洗碗筷杯盏更是前所未有……这些微末琐事,纵然是他博览群书武功盖世,也是全然无用的。
此时花公子虽然也挽了袖子想帮忙,却只被铁姑娘嫌弃碍手碍脚拖慢速度,将他不客气地推到了一边,最多只指挥他再到缸里舀些清水来。
向来游刃有余的翩翩公子生出一丝被心上人挑剔的无措,却也很听话地去另一侧角落的大水缸处查看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办好。
揭开木盖一瞧,葫芦做的水瓢静静沉在底部,只余浅浅几寸深的积水罢了。
心兰探身而望,果见那处角落的地面湿漉漉的,漫出了好大一滩深色……碗筷定然是不打算也不能够再洗下去了,只愁自己沾了油星的手,怕是也没有清水洗净了。
仔细打量之下,花无缺俊美的玉容染了层阴霾:“刚才竟未发现,这水缸破了个极小的洞,一直在往外渗水呢。”这般巧合,恐怕是人祸了。
他又弯下身去,盛了满瓢清水,返回时半滴未洒。
心兰乖顺地伸出手去,由着对方垂了眸,极缓慢又极认真地帮着她将一双柔荑洗干净。
这个人做事,总是这样一丝不苟的仔细……被他这样专注地盯着,铁姑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不敢乱动,脑子却很活泛。
——他刚刚洗菜叶子时,好似也是这么个神情。
琢磨着自己可能是白菜成精的铁姑娘如是腹诽道。
两人一致倾向于这件事应当是江玉郎捣的鬼,谁让对方刚刚表现鬼鬼祟祟又有充分动机呢?
只是如今逼问求证也是无用,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重要的是他二人之后的打算。
“铁姑娘,原本我是希望你在此多休养两日,养好身体再出地宫。如今……明日我便叫萧咪咪带我们出去,只要知道出路,我用轻功带你上崖并不困难。”
他的语气丝毫不沉重,显然胸有成竹。
熟知奥秘的心兰也觉得眼下根本不算什么难关,反而是难得的机缘。
只是她语气却有些发愁,还轻轻跺了跺脚:“我总觉得他们都不可信。恶名在外的萧咪咪,真能那么好说话么?江玉郎呢,亦是小奸巨猾,不知道还会盘算什么坏主意……这两个人相争,不撕个你死我活才怪,很容易就会牵连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