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贾赦修仙记+番外(34)
史氏却是越发的害怕了,色厉内荏道:“那王家与我们家是老亲,家世好,和政儿门当户对,嫣儿那孩子又是个知礼的,让他二人结为夫妻,有什么不对?政儿和老大一样是你的嫡子,老大占着嫡长的位子,将来这府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政儿却是什么都没有,我这个当娘的,可不得多为他想一想么?给他找个能扶持的岳家,又有哪里不对?”
贾代善早已经被史氏的这番言论气得直捂胸口。果然如玄先生所言那般,一府的当家主母,若是大字不识一个,又不知时事,于一个家族而言,是祸非福。
然而,他有心休了史氏,却碍于嫡出的两子一女都是史氏所出,贾史两家的关系又非同其他几家,竟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只能自己在这里生闷气。
贾代善神色变化不断,史氏还想说点什么,贾代善却突然一回身,就这么走了。
史氏愣住了,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惊慌之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似的,想开口阻止贾代善离开,却哪里还能看到贾代善?
心里的那口气一松,史氏一下子腿软了,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屋外的鸳鸯听到动静,眼睁睁看见贾代善怒气冲冲的走了,这才匆忙跑进来,就看到史氏正全身无力的坐在那里,脸色惨白,发丝已经湿了,当即被唬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史氏。
鸳鸯也不敢询问史氏出了何事,只让小丫头子打来温水,亲自服侍史氏净面,忙活了一阵,史氏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不再失魂落魄的。
史氏捂住胸口,心下十分慌乱。她不知道贾代善为什么会反对贾政和王家姑娘的亲事,还那么生气。
明明王家与贾家门当户对,是她的政儿难得的好亲事啊。她想不明白,只得强制自己不再去想。
贾政下学回来见她,瞧见她这一副虚弱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史氏见自家心爱的小儿子在关心自己,心里熨帖不已。
她笑道:“我没事,大概是受了些风寒罢了。”想到刚刚给贾政订下的亲事,忙笑着把这件喜事告诉了贾政。
贾政听后,打从心里是高兴的。他是家里的嫡次子,大启朝奉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嫡长子继承全部祭田,功勋田,以及七成以上的家产,余下的三成家产中的两成,由其他的嫡子平分,庶子则是平分剩下的一成。
想到如此喧赫的荣国府,最后与他几乎没有一点关系,贾政每次都会被气得心脏疼。
那是真心疼啊!
等到将来贾代善致仕,贾赦继承爵位后,他就要带着家人搬到后巷去,从荣国府嫡次子,沦为贾家旁支,再到几代人后,他的这一支,就会变成远房旁支,和荣国府就再没有多少关系了。
这让心怀高远的贾政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第34章
然而,世情如此,他除了祈祷贾赦出个意外,不能继承荣国府,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不过史氏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却是难得让他在把自己心疼死前,高兴一回了。
如果真的和王家的大姑娘成了亲,王家给的嫁妆定然是十分可观的,将来即使他不能科举入仕,只能靠着祖荫,当个富贵闲人,有了王氏的嫁妆在,他这一支的人总不会被饿死的。
若是运气好些,能得到某位皇子的赏识,混点从龙之功,荣华富贵还能少得了他吗?
越想越激动,面对替他订下如此好亲的史氏,贾政自是孝心满满,对史氏嘘寒问暖,还难得的陪她用了晚膳。
眼见着贾政听到与王家结亲之事如此高兴,史氏方才被贾代善吓到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确信自己做的并没有错!
消息传到贾代善的耳朵里,对次子贾政更加失望了。
贾代化摇头,训斥道:“那王家是个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个填不满的巨坑,自打和甄家一起搭上了五皇子,行事越发的不着调了。从龙之功是那么好得的么?这种事,他竟也掺和进去,是嫌自家人脖子上的脑袋太轻了吗?”
贾代善叹气:“这些事,我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史氏和政儿鬼迷了心窍,哪里是能听得进人劝的?我若是多说几句,怕是还会以为我是看不得他们母子俩好呢!随他们去吧,将来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至少能保住赦儿这一脉,若实在不行,大不了我豁出这把老骨头,把北边的那帮子蛮人再撵远一些,多挣点军功,总能为贾家挣出一条生机。”
贾代化叹气,他心知史氏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他这堂弟又是个重情义的。史氏是他的发妻,又为他生了两个嫡子,史老侯爷当年于他有恩,让贾代善休妻是万万不可能的,能做到将人软.禁在府里,已经是贾代善能做出来的最大让步了。
因此贾代化也不再劝,宁荣两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来如果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他们兄弟两个就多多立功,总能给小子们挣出个生路来。
史氏发现贾代善果真不再反对贾政和王家姑娘的亲事,虽然心下惴惴,到底还是高兴的,抛去这些烦恼,史氏和王陈氏商议定,便请了冰人上王家正式提亲了,六礼也开始走了起来,两家商议,今年秋闱后,不管贾政中没中举,都会给一双小儿女挑个上好的日子成亲。
于是,问题来了。
时人讲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表现在终身大事上,就是长兄未婚,弟弟如何能专美于前?
在荣国府,贾赦是嫡长子,是世子,无论是在排序上还是在地位上,贾政都不可能越过他去。
如今贾政订亲,眼看着就要成亲了,贾赦的终身大事却还没有着落呢。别人倒没觉得如何,史氏和贾政却是急了,生怕和王家的亲事会因为贾赦没有成亲,而被迫延期。
不得已,史氏便也催着贾赦将亲事定下来,甚至硬着头皮去求了贾代善,请他出面劝说贾赦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前儿不是听说张太傅有意将嫡长孙女嫁给赦儿嘛,若是真的,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事儿!”
贾代善皱眉:“此事八字都没一撇,你莫要胡说,没的坏了人家姑娘的闺誉,张家可不是好惹的人家!”
史氏满脸的不以为然,还想再说什么,贾代善又道:“赦哥儿的亲事,你莫要管了,你自去准备政儿的婚事吧。”
“可是……”
贾代善不愿意再听她说,摆了摆手,便让史氏回去了。
自从知道史氏和贾政与贾赦的关系并不如何,且史氏对贾赦这个长子似乎恨极了,这让徒钰很是放心不下,于是他除了在贾赦的身边放上两个暗卫保护外,还将他私底下培养的护卫拨了两个过来,呆在史氏和贾政的身边,打探消息。
而事情也如他所想的那般,史氏果然不安好心!
这算什么?这位是想在他的脑袋上种草吗?
于是,就在当日,荣禧堂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史氏有些战战兢兢的避在屏风后头,贾政趴跪在地上,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一片。
徒钰却还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呷着茶水。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贾政身下的地面早已经堆了一摊水了,可见直面徒钰时,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终于,在史氏就要支撑不住,软倒在地时,徒钰开口了:“本王因何会与赦哥儿成为师兄弟,与赦儿的关系如何,想必你们二位都是最清楚的。本王便不再一一缀述了,只是本王那可可爱爱的师弟,竟是因为居长未婚,挡了亲弟弟攀上高枝岳家的道,却要被你们逼着成亲呐,当真是令人生气呢。”
在京城,谁不知道忠瑞亲王是最不能惹的人物?这位爷,拜了一位厉害的师父,和师弟几次献上好物儿,极得景兴帝的心。说是简在帝心,都是轻的。
手上又继承了先忠瑞亲王的势力,在大启,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许多有识之人,或是知道一些天家秘辛的人心里嘀咕不已。
别看这位现在被过继了出去,看似已经与大位无缘了,到底是景兴帝的亲子,只要这位能狠得下心,最后谁能登上那位子,可就很难说了。
几年来,徒钰修行有成,潜意识里早已经把自己和平常人区分开了,修行之人视凡人为蝼蚁,言行之中自有体现,加之多年来身居高位,积威日重,那气势,不发则已,一发出来,总能压得旁人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