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纲吉的绝望(3)
就在各忙各的,其乐融融时。“叮铃。”门铃却又响了,奈奈无暇开门,正愉快聊天的沢田纲吉被踢出去,他嘟嘟囔囔一阵,却在看到门外人时愕然。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云雀父子出现在门口。
沢田内心傻笑,天啊,这不是他未来的跟班吗?
云雀恭弥瞅了他一眼,略一顿,皱眉:“不是他。”
云雀先生倒是很有礼貌,“你好,下午时恭弥欺负了沢田家孩子,我特意带他来道歉。”
沢田纲吉愣了会儿,倒是家光立即把两人引进客厅,几人寒暄起来。九代目看到云雀怔愣当场,长得如此相像,云雀吗……几个大人聚拢在茶几边说话,倒把沢田纲吉晾到一边。他也无所谓,转移阵地跑到了云雀身边,对方却理都不理。
等奈奈带着贴了创口贴的纲吉来到客厅时,瞬间,云雀恭弥转头,一双眼亮到吓人,忽的站起来:“是你!”
纲吉看他一眼,“羞涩”低头。男孩儿立刻傻了,揍他的利索劲儿呢?难道又认错人了?
“这就是你们的女儿纲酱?伤不痛了吧?”客人拄着拐杖,有礼地问道。纲吉抬头看他一眼,“不痛了,谢谢爷爷关心”。慈眉善目的九代目?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作为彭格列首领一直以来拥有的超直感却告诉九代目,这个孩子在隐藏什么。隐藏什么?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
他微笑着没有继续为难,奈奈让女儿坐好,起身去厨房端来了不少瓜果糕点,继续忙着做菜。
云雀恭弥就坐在纲吉身边,“喂!”他桀骜不驯地轻声喊,他爹立刻隔空扫了个苹果核扔脑门上,男孩儿立即憋屈地不说话。
纲吉沉默地看两人。云雀恭弥的父亲……从没见到过,难道他是世界的转折点?要不要杀了他。
她玩着自己的手指,不,计划要一步一步来,不需要她动手,自然会有人除掉碍眼的家伙们。
这一场聚会相谈甚欢,除了纲吉。邻座不间断扫视的目光差点让她压抑不住杀气,数不清杀了云雀恭弥多少次,再看到一样的脸,也只有止不住的敌意。
云雀恭弥,从来只会战斗的你陷入绝望,继而挣扎的模样,会不会也很好看呢?
第二章 我们交往吧1
绝望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会加深一个人的恶意。
可那样太慢了。
送走那些客人后,借口出来玩的纲吉一个人来到岸本先生家里,她踮着脚尖按响门铃,不出预料,家里只有岸本太太一个人在。
她的丈夫一向早出晚归,而她的儿子在另一个城市工作。
五十多岁的阿姨将膝盖贴着创口贴的孩子迎进屋中,还给她拿来了布丁。
“岸本太太。”纲吉用着一种成熟的语调,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女人。
“……”女人看着她的眼睛,表情渐渐僵硬。
“你的丈夫拿了家里三百万去赌博,而你的儿子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明天就会回来向你要钱。”纲吉静静地看着她。
“……我的丈夫……是个赌徒,儿子……是个穷光蛋……”女人眼神恍惚,“……三百万……三百万……”
她“咣”地立起,力气极大地将椅子滑倒,在屋中走来走去。“混账东西,我为这个家忙东忙西为了什么,啊?这两个男人又是怎么对我的!三百万!家里的老底都拿去赌博?混账!混账!”她抽开围裙掀门而出,什么都顾不得。
纲吉将布丁慢悠悠吃完后,体贴地给这家人锁好大门,向着沢田宅走去。
沢田宅,不是家,她没有家,永远都不会有。
她曾经珍视的东西,一件都回不来。
“呦,你好啊!”一个男孩儿忽然把她拦住,纲吉抱着布娃娃抬头,她早就认出这个人,事实上,有些人啊,化成灰她都能把它们一捧捧区分出来,他们的恩怨,已经跨越了几十条崩坏的时间线,他们之间有的,只会是连绵不绝的恶。
山本武。
“你是沢田家的孩子对不对?怎么一个人,你哥哥呢?”山本武挠挠脑袋,“刚才还看到岸本太太气势汹汹地经过,那架势我还以为她要杀了谁,哈哈哈哈哈。”
纲吉只温柔地梳理怀中娃娃的头发。
山本武忽然静下来,眼神变得深沉,复摇晃几下,有些狐疑。最近做的梦总感觉很悲哀,可又想不起来,还总是突如其来地恍惚,这不会是老年痴呆的先兆?
“再见。”女孩儿低低说了一句,连看都不看他,离开。
恍惚着的山本武用手擦拭脸蛋,指尖果然抹到了湿热。他哭了。
阿纲,不要不理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我好想你!
他猛地握拳,将奇怪的喊叫赶出脑袋。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吧?山本武拍拍手,同样转身而去。
第二章 我们交往吧2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沢田家光乘坐了回彭格列的专机。奈奈一边擦拭杯盘,一边叹息着。“隔壁岸本家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昨天一直吵到现在。”
“我知道哦,妈妈。”沢田纲吉举手,“岸本先生被他太太找到时,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然后岸本太太还提到了赌博,两人几乎吵到夜里三点。”
“天啊!”妈妈捂嘴,俨然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女人……还有赌博,唉,希望岸本先生诚心悔过吧。”跟着这句话,救护车的鸣笛“呜呜”开着经过家门口,奈奈透过窗户看到岸本先生正被抬到担架上,身后跟着一脸冷意和怒意的岸本太太,以及局促不安却也是满面羞恼的岸本家儿子。
这事在并盛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岸本太太把她丈夫打伤了……
只是不小心而已吧……
听说流了好多血,不过救回来了,清醒那会儿男的大叫着跟他老婆拼命呢。
他们会离婚吗?
不知道,各家有各家的过法。
就算离婚了谁敢要,一个砍人母老虎,一个赌博□□男,凑成对儿得了。
还有他们那儿子啊,据说又是开口要钱呢,工作了还这么不要脸,没准在外面欠债了。
是啊,你看岸本太太那脸色,谁说那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平静的并盛,蓦地被石子激起满池水花,而这还只是开始。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沢田家的两个孩子就过了十四岁生日。他们一起吹灭蜡烛,听着隔壁山田家传出的各种怒吼和恶骂声,一个面色淡淡,一个无动于衷。
八年前,从家庭开始的黑色一点点地扩大,起初还有云雀家严肃治理,可自从四年前云雀家大人擅自消失后,光凭一个云雀恭弥,不可能短时间肃清并盛弥漫的怒气。
八年过去了,虽然街道上还因为云雀的存在没有太过夸张的群架,但每家每户都装满了说不出的烦闷,夫妻出门必用门口垃圾互投,澄澈的排水道变得污黄,臭气从门缝里飘出又飘入,每个或买菜或上班或无所事事的大人,都黑着张脸,透出浓重的怨色。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还保有本心。纲吉搓搓手指,那些人啊,留到最后才有意思。
而整个并盛始终保持鲜亮的,只剩下位于中心的并盛中学,这所被云雀恭弥完全掌管的五层楼。
天台上,云雀皱着眉头,思考起父亲留下的话来。他说,并盛正在被人为地破坏。
当时自己问了,并盛很安全,没有危险,为什么会说在被破坏?
父亲摇摇头,那个敌人很狡猾,它只破坏最脆弱的东西,如果恭弥想要守护并盛,那便把脆弱的东西变强,但这很难,所以只能找到那个散播绝望的敌人,杀掉它。
云雀恭弥抬起头,看向一批批走入学校的学生们,那个敌人到底是谁?它又为什么要破坏并盛?
其实他也早有察觉,自从发生了八年前岸本的事件后,整个并盛的气氛就变得不对。那种阴沉又透着邪恶的气息一寸寸钻入每个家庭,渗透着每个人的生活。
八年,并盛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而那个敌人,应该就是八年前出现的。他查阅了当时出入并盛的人员名单,除非对方有可以将那种东西保存在并盛的手段,否则只短暂停留的旅客不大可能是那个预想的敌人。
那么就只可能是……
他看向广阔的并盛边界,只可能是这里生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