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嫡长孙+番外(32)
“那今时不是不同往日嘛,我也是想早点回去,别的都好说,只可不能耽误了姐姐的大事。”明煦撇了撇嘴,心里不免庆幸时日还早,祖父也没说具体何时归。
明煦吩咐了长安去买早饭,自己走到案前弯腰整理案上的纸张,完了坐在季阳昨日找来的石头上思考今天画点什么。
长姐的婚事定在明年二月,那肯定是在除夕之前赶回京城的,那便是还有四个月。说到京城,明煦操心了一阵子姐姐之后不免想到了黛玉,算起来将近三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小姑娘出落了什么模样,前段时间的寄京的东西收到了没有,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明煦的思绪飞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倒没有怎么注意周围,直到被几声指节敲击木桌的声音唤回思绪。
明煦直起身子就见面前正站了个衣着锦绣的白面小公子,那小公子见他回了神,收回手笑声道:“你这人瞧着是个呆的,问你几句也不见回话,怨不得生意如此冷清。”
小公子说完稍垂了眼,诶呀,见了这个人觉得有趣,上来搭话竟大意失言了,读书人大多清高,我方才说他做生意,恐是惹了他。
等了一会儿却未见这俊俏书生有所讽言辩驳,反而一直没接话,隐晦的打量自己。
小公子蹩眉侧了侧身,这难不成是个哑巴,可是哪有哑巴识文断字的,狐疑的看了一眼。
明煦被这一眼叫回来,有些尴尬的开口:“这位兄台,实在对不住,方才走了神,你问了什么?可否重叙一遍?在下也好做出解释。”
不怪明煦突然反应慢,实在是面前这个小公子长得过于清秀了,不知觉的让人怀疑他的性别来,明煦瞬间想到女扮男装的套路。嗯,离近了看眉眼清秀,眉毛有修过的痕迹,再看耳洞,这个不分明,喉结处也遮掩着。
明煦不能确定客人的性别,所性抛开了去,现下招揽生意为要。
见他没有在意“生意”一词,那小公子指了指摊前最前的一幅画:“这个花瓶画的极其细致,技法也独特,可是你独创的?”
明煦见他问这个,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独创的,我也是跟人学的,不过确实很少见就是了。”
“我瞧着喜欢,这幅画多少钱?”小公子十分干脆。
“一两银子。”明煦瞧着小公子的衣着配饰,昧着良心报价。
“这般廉价?”小公子脱口而出一声惊呼,这时他身后一直没开口,行为颇有些扭捏的小厮扯了扯小公子的袖子。
“咳,那便给我包起来吧。”小公子没有接着说下去,示意身后的小厮付钱。
“额,在下小本营生,客官不若自便?”明煦不好意思道,包起来,我拿啥给包,要不给你扯张白纸?
见他有些窘迫,那小公子反而笑起来,直接将画卷了抱在怀里。再开口就多了几分随意:“听你口音,是外乡来的?为何流落我彭城卖字画?”
“公子也说是流落,在下出门时遇到了些许意外,暂留彭城,待些日子便离开。”明煦实话实说。
“我名谷秀,你我差不了多少,唤我名字便是。”小公子喜欢他的坦诚,提醒道。
“谷兄弟好名字,人如其名”明煦从善如流。
“你这画有趣,人也有趣。”谷秀竟微红了脸颊,笑声道。
“谷兄弟谬赞。”明煦有些不明所以,你从哪看出我有趣的?
……
那天过后,两人这有几分话本情节的相遇并没有结束,谷秀小公子连着几日来光顾明煦的生意,哦,或许不能称他为公子了,在这几天里明煦已经明确了这位大主顾的性别,确实是虚凤真凰。
暂时称她谷姑娘,谷姑娘不仅每日来买画,有几次还带了东西给明煦,都是些精巧实用的。而且总是一坐就是半日的与明煦闲聊,随着明煦学习他的画法,自在得很。
明煦托谷姑娘的福,回乡的日子得以提前,在勉强攒足了银子后,主仆几个便计划着离开。
这日谷姑娘按时又来了,照常与明煦闲说了几句后忽然提起:“明日在福源楼有个诗会,彭城一年一度,场面算得上盛大,知州与学正大人都会到场,我得幸可进去一观,明日我带你一起去,明煦觉得如何?”
谷秀说完看着明煦,面上也露出期待的神色来。
嗯~,明煦觉得如何,明煦觉得你对他有意思,但是他没有证据。
第28章 谷女琇莹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是“她喜欢我”, 是以明煦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姑娘没有明说,明煦也不确定对面姑娘的心思。
但是邀请他参加诗会这一点让明煦觉得有些不对。明煦听到后的第一感觉像是富家姑娘扶贫穷困书生,带他拓宽交际, 介绍门路来着。但是他这个“灰书生”不准备长留彭城啊。
强烈的第六感让明煦决定还是防患于未然, 于是明确果断的表达自己的心思, “谷兄弟, 我非彭城人士,且不日就要家去,恐怕要辜负谷兄弟好意了。”
“你要走了?怎么这才同我说?”谷秀触不及防听了这个消息, 惊讶之后有些委屈, 控制不住的眼眶微红, 连忙侧了侧身遮掩, 故作指控道。
“也是才决定要走的, 原就准备今日告知谷兄弟。”明煦装作没看到谷秀的失态, 干巴巴的解释。
“是要回扬州么?什么时候走?届时我给你践行啊。”谷秀语态潇洒, 她并没有出言挽留, 因为知道明煦不会轻易改变已经做下的决定。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发现明煦这人做事喜欢给自己个框架, 远的不说, 就中饭吃什么都要提前想好, 如果想吃的菜没有, 还会有备选一二三。
“回扬州,之后也许会进京,我有一个未婚妻在京, 去看看她。”明煦十分生硬道,他说完觉得自己有点直接不留情面, 也太不做修饰了些。可脑海里又不免生出疑惑来:谷姑娘瞧着跟自己一般大,也不像出身普通的样子,竟是还未定亲么!
谷秀果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羞恼道:“明兄瞧着年纪不大,倒不似旁人那般取了进士再议亲。”语气里颇有几分嘲讽。
明煦笑笑:“可能是我天资不够吧,不敢做赌。家里早早便给定下了。”这姑娘还是天真呐,榜下捉婿固然自来就有,但是真正有底蕴的家族是看不上的,取士之后再娶妻未免过于看不清自己,当然,真正优秀的人除外,但是真的优秀大多早早就被定下了,少有剩到最后的。
谷秀此时又羞又慌,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她觉得明煦已经洞悉了一切,看她的目光里都带着了然,但他偏偏什么也不说。
不对,明煦暗示的已经足够明显了,她想到这里索性不在顾忌君子风度,匆匆说了一句,也不等明煦答话就带着人走了。
谷秀回去的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什么也不能想,她觉得喉头有些梗,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那处,咽又咽不下去。莫名的心口发酸。
在明煦跟前还好,她勉力维持住了姑娘家的脸面,也不曾露怯,可这走了一会儿,心里被忽视难过才渐渐发酵,酸酸涩涩的感觉包裹着身体。
眼看着就要进府,谷秀身边扮作小厮的丫鬟绿杏见自家姑娘还没回过神来,连忙推了推她:“姑娘,前边就到家了,快将衣服换回来,门前不好停车的。”她话才说完就是一声惊呼,“姑娘,这怎么就哭了,不过一个穷书生,竟这般不识抬举。也不过是有张脸,这天下俊杰男儿不少,姑娘再另寻便是。”
谷秀这才回过神来,掏出帕子胡乱擦了搽脸。
绿杏一路上嘘着姑娘的脸色不敢说话,到了家门口才借着提醒姑娘更换外衣时干巴巴的安慰了几句。
可是劝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别人不知晓,自己作为身边人却是知道那个被小姐选中的书生可不只是得了小姐青睐那么简单,若是笼络住了,可是有大用的。
谷秀对绿杏的话没多大反应,自顾自换回了闺阁女儿的装束。马车走到知州府后门停下,谷秀带着绿杏轻车熟路的从小门进了后院。
只是今天气氛有些不寻常,谷秀还没进屋,就见大丫鬟青橘竟守在阁楼门口,见了她连连打手势,做口型说太太在屋里。
谷秀心里一个咯噔,只得把纷乱的心绪强压倒最底,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的局面。仔细看了身上没有什么破绽,才进了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