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嫡长孙+番外(26)
黛玉听了这话,气的直掉眼泪:“对子骂父,无礼之徒,紫鹃快将他打出去,算我求你们,快给我留个清净地儿。”
宝玉见黛玉气哭了,反应过来,心里是又愧又悔,便要作揖求饶,紫鹃赶紧拦了他:“宝二爷快出去吧,我们姑娘这会儿怕是不想见你。”
宝玉无法,只得退了出去,走时不忘对着黛玉说:“今日是我无状,妹妹别往心里去,改日我再来给妹妹赔罪。”
黛玉只管靠床里边垂泪,再不理他。
紫鹃叹了口气,自去劝了。
过了两日,约莫着黛玉气也消了,宝玉果然带了东西来赔罪,却是吃了闭门羹,黛玉闭门不见他,他无法,只得日日去黛玉门前守一会儿,希望能感动林妹妹,给开了门。
黛玉一连几日的闭门不出惊动了贾母,叫了紫鹃过来,听了俩兄妹这次闹起来的事因。老太太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本来是不插手这些小辈之间的玩闹的,如今亲自出来调停。
黛玉自然不好逆了外祖母,少不得饶了宝玉这一回,宝黛二人言和,黛玉心里的疙瘩却不免越来越大。
这日几个姑娘在宝钗处玩,正说着就见宝玉和湘云前后走来了,湘云笑道:“你们几个姐妹日日一处玩,我与爱哥哥来了,也不见你们理一理。”
黛玉自幼是个聪慧的,也最见不得别人犯蠢,见湘云这般说,打趣道:“偏是咬舌头说话,竟是个‘二’与‘爱’不分的。”
史湘云道:“你是个专会挑人的,我这辈子都是比你不上的,我只希望你找个林姐夫是个咬舌的,让你天天听这‘爱’‘厄’去。”说的是众人皆笑,宝玉本想插话,见她提起这茬,倒是不好开口了。
黛玉起身作势就要挠她,湘云赶紧跑了出去,黛玉赶到门槛处,宝玉怕她绊倒,忙劝:“那里就值得这样了,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黛玉抱着手:“我若绕过云儿,必叫她蹬鼻子上脸。”
前边湘云见黛玉被拦住了,就笑:“好姐姐,饶了我这一会吧,下次必不敢的。”
身后宝钗也劝:“看在宝兄弟的面子上,都别闹了。”
黛玉不依:“你们都是一气的,全来戏弄我。”
湘云见黛玉似是动了真怒,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旁边的惜春与她解释了原委,史妹妹晚来不知,林妹妹已定下了亲事,不好拿着个与她打趣的。
湘云听了解释,有些惊讶,竟是定了亲,喃喃道:“原是已经知道了不是个咬舌的。”说的惜春噗呲一笑。
几人闲话了一回,用过晚饭,湘云仍在黛玉房中安歇,与她说悄悄话,亲密的很。黛玉也知道白日里湘云之语乃是无心,于是仍旧与她交好。
天明起身穿衣,黛玉送了湘云出去,用了早饭,思量着回里间睡个回笼觉,昨日与云儿闹的晚了些。黛玉将准备宽衣,就见紫鹃进了门,拿了一包物件搁桌子上,“一大早的,明姑娘就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我瞧着这次似乎有信。”末了一句紫鹃是凑近了说的。
黛玉被她弄得红了脸,把那袋子打开,是些女儿家平常用的东西,还有一些京城现下正时兴的花样子,应是明睐送的,翻到下边果有一封纸信,有飘逸俊采的手书:林姑娘亲启。
是哪个已毋庸置疑,自从两人分开了去,明煦一旦有信,不再称林妹妹,一律写作林姑娘。
第23章 出发游学
林姑娘亲鉴,展信如晤。
陌头之柳色已绿,而君之音信久杳。非我赘言,君当应诺。每隔若干时,一通消息,使我在远知君近信。子不来,幸我往。
一载不得见,君事俱安好?旧疾有发?亲眷和睦?心有不快垂泪否?你我亲近,世上万般,皆可与我言,今虽与君千里遥,愿尽心力矣。
今去信与尔,缘是有事相告,我不日将离扬州游学,行迹不定,家中尊长已允。此后二三年,不得君音,时或有信与君,盼君慰藉一二。
手此,念君清宁福安。
明煦于二月初二。
黛玉捏着信纸的手微颤,别后一年来,已是第六封了,却还是不能习惯这人的风格,说话写字都按心意来,半点不顾忌。真真是故意惹人羞。心里胡乱想着把信读完,黛玉将信纸按原路轨迹折好,“紫鹃,你还将收到匣子里。”
紫鹃得令,接过了就打开书架下层的一个紫色匣子放了进去,里边还有几封书信并些小巧的玩意,不难想到,与这封信出自一人。紫鹃这才小心的将匣子锁好了,还未起身,便听见自家姑娘略带试探的声音,“紫鹃,那明姐姐使来送东西的人,可是已经走了?”
紫鹃起身,略带笑意:“还没呢,我留他吃茶来着,姑娘若是有话交代或是捎带什么,都赶得及。”
黛玉被她笑的羞恼,作势就要打,“好你个紫鹃,竟也来调笑我,你今日得意,却不想想,待你说亲了,少不得让我找补回来。”
紫鹃笑的更欢了,边笑边讨饶:“好姑娘,饶了我吧,再是不敢的,还是快说说有什么吩咐,明家的还在等着呢。”
黛玉只得先放了她,稍后再计较,现下明显有更要紧的事,她默默思量了一会儿,绕到书桌前,提笔将明煦的问候一一答了:一切安好,并未有疾,姐妹皆睦。
写到有无心伤时,黛玉略顿了顿,有一墨点落在白色宣纸上,晕出一片。她将这张扯下,换了一张重新落笔:生如潜修,我心修浅薄,难免自扰,幸得君所赠,有所慰藉。
这句说的是明煦常托明睐送些新鲜有趣的书来,大多是游记杂文一类,也有描写民俗乡闻的随笔,无一例外都是烟火气息的书籍,他也不过是盼着黛玉能解解闷,放眼在外些,世上美好有趣的人和事有很多,凡尘皆可爱。不要过于计较贾家的人,事儿。
黛玉知他心意,心有委屈不快时,少不得多想想,为这事儿心伤落泪值不值得,有没有人在乎。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会不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拿去做了谈资笑料。
一一写完了,又在末尾轻轻添了句:临窗听雨,念君旅安。
仅有几句,黛玉拿了剪刀将之从整张纸上裁了下来,撒了些香粉,静置一旁待晾干,略停了停,又转去了里间,将那枕下的发带取出来仔细折好,在绣篮里翻出了一个早就做好的暗青色荷包来,亦是锦鲤的绣样。
拿着两样东西出来,纸上字已经晾干,遂将这简易的花笺折了又折,塞进了荷包。
“紫鹃,你找了物件将这两样包好了,给明姐姐送去罢。”黛玉吩咐,已然平静了。
看着紫鹃找了合适的盒子包好,拿了出去。黛玉一个人坐在绣床上发呆。
似乎是听爹爹提起过,明煦是四月里生人,那便是不足十三了,年纪这般小就要出去游学,明家祖父母竟也是同意的,难道就不怕他在外边有个不好么。
黛玉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男孩子都是几岁开始在外的,但瞧着宝玉那样是不行的,明煦只不过将大了他两岁,此去应是不易。黛玉有些后悔没在回信里多提一句。
可明家长辈都是同意了的,事已成定局,也不是自己略劝一劝就能挽回的,自己这封信能否追的上他还不知晓呢。只得安慰自己,明煦说会时常来信,可由此窥见一斑。
明家自然也是怕自家孩子有个好歹的,宋氏自收到消息以来,心里的担忧更甚于黛玉。
“煦哥儿还那样小,入了书院不过一年,将将适应了,哪就急着出去游学呢,我是没听过这个说法的,你不是也没游过这劳什子学,不也好好的考了试,做了官。”宋氏说着拿手肘撞了撞丈夫。
今天不是朝会日,明溯在家用早膳,被宋氏倾述,他有些无奈的推了推碗筷:“夫人,自打你昨晚收到煦哥儿的信以来,这句说了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遍了,今日休沐,可让我安生会儿吧。”
见明溯不仅不接话茬,还在这里抱怨吵了他,宋氏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好好好,你安生,嫌我这里不安生去别处啊,正巧昨个儿柳氏还令人来哭说身子不舒服,请老爷去看看。她好容易大了肚子,金贵着呢,你去瞧瞧她,正好你们两厢都得了安生。
宋氏说着说着就拿帕子捂了眼睛,泣音道:“只是可怜了我的煦儿,远在江南不说,今要自个儿外出去,竟是连个过问的人都没有。我这个做亲娘的念一句也是不能的,无故的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