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把我推进仇恨的罪人,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的谈论着幸福”,佐助挖苦道,少年借助这样刺人的话语遮掩着内心被撕裂的伤痛,即便无法原谅,他也依旧将鼬当作全世界最爱的哥哥无比珍惜着吧。
“是啊,傲慢永远是人类的劣根性,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走上这条道路,因此同伴的存在才显得弥足珍贵”,鼬微笑着看了一眼后面的神乐,然后抬头望向虚空,“我也一定是因为失去了同伴的支撑,才会被自己的傲慢导向失败吧”。
“哼,临死前的自我反省吗,还真是无聊”,佐助起身离开房间,微风掀起他的黑发,将一片紫色的花瓣吹到他的肩头,又顺着浴衣滑落到木地板上。
鼬温和地注视着弟弟离开得背影,然后将视线转向神乐,“虽然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孩子,但佐助就托付给你了,神乐桑”。
“啊,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绝不会让他独自一人的”,神乐神情慎重地对鼬保证道,然后少女微微放松表情,“还有三色丸子,我也会找一个超级厉害的厨师给你做的,安心吧”。
鼬再一次微笑起来,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吧,温柔又爱笑,是个心地善良的存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的大哥哥。
“一直被你这个妹妹照顾还真是……感激不尽”。
“既然当我是家人的话就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了,哥哥”,神乐回以微笑,起身离开。
槐米铺在地上,像一张白色的地毯,神乐披着青色羽织,赤脚走在上面,身上与长长的黑发都落满了细碎的花瓣,随着少女的行走时不时滑落,成为地毯的一部分。
“满地槐花,尽日蝉声乱”,随口唱念着诗句,神乐在树林中央停下脚步,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石台,上面满是掉落的槐花。
抬脚走上石台,神乐从袖子中抽出一把折扇,在石台上翩翩起舞 。折扇打开又收起,少女洁白的玉足扫过白色的槐米,羽织因为大幅的动作掉落在地,宽大的袖子随着舞姿变换在空中划过一个个圆满的弧度。
风属性的查克拉逐渐在周身流动,并没有攻击性,只是轻轻卷起地上的白花,从远处看去,像是跟随少女一起舞动一样。蝉鸣逐渐消失,几只枯叶蝶加入,乘着风扇动翅膀,配合着神乐的舞蹈,展现出奇异的韵律感。
“那是祭祀之舞中的一种,舞蹈的含义里有着对幸福与安乐的祈愿”,宇智波兄弟站在不远处看着在风与花与蝴蝶中跳舞的少女,仁一也在两人的身后,此时他正对两人说明道。
“幸福与安乐吗……”,鼬喃喃重复道。
“不过这也是我第二次拜见神乐大人的舞姿呢,那位大人常说跳舞祈祷只是人们妄念的具象而已,没有什么意义,明明跳的那么好呢,太浪费了”,仁一小声补充了一句。
一舞结束,伴随着查克拉的消散,半空中的花瓣全部掉落地面,枯叶蝶也飞往远方,只有紫红背翅的那只还留在神乐身边上下飞舞。
“哟!打扰了,还真是曼妙的舞姿啊,小神乐”,一头酒红发色的大叔从槐树林的另一侧走出来,冲神乐挥手,露出爽朗的微笑。
“啊,是才波先生,这次的旅行结束了吗?”仁一跑上前向才波诚一郎问候道。
“没有哦,途中被你们敬爱的神乐大人的手下叫回来了,说是有急事想要拜托我”,诚一郎挠挠头发,突然发现了对面的佐助,“啊,那边那个少年,是佐助吗,许多年不见了啊,你都已经长大这么多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佐助和鼬也走过来,冲诚一郎点头致意,“好久不见,才波,这是我哥哥,宇智波鼬”。
“我叫才波诚一郎,请多指教啊,鼬少年!”大叔活力满满的声音仿佛给这里注入了新鲜的生命力,他看向捡起羽织披在身上的神乐“那么,小神乐这么着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神乐微笑着拢了拢自己身后的黑发,轻飘飘地瞄了一眼鼬,“我这里有一位命不久矣的病人,临死前的愿望是想要吃到美味的三色丸子呢,我能够想到可以拜托的厨师可只有你了,全世界第一的才波诚一郎先生,还请务必帮他完成愿望”。
“三色丸子吗……”,诚一郎也没有纠结这个似乎不太正经的心愿,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这个咋咋呼呼的大叔突然握拳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既然是给病人吃的,那果然这么做是做好了!”
“那就拜托给你了哦,诚一郎”,神乐余光看到鼬面露尴尬的样子,不由微微勾起嘴角。
“回家了,你赶紧回去把鞋穿好”,佐助轻拽了一下神乐的胳膊催促道,“哥哥也是,不要在外面站太久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仁一,诚一郎就拜托你在温泉旅馆安排一下住所,我先回去了哦”。
“我明白了,神乐大人”,仁一对神乐行了个礼,转身对诚一郎露出请的手势,“请跟我来吧,才波先生,还是上次的房间可以吗”。
“仁一也开始学起他哥哥一板一眼的模样了啊”,看着两人逐渐走远,神乐边转身边感慨道,和兄弟二人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微风卷起三人的头发,夏蝉再一次鸣叫起来。
幸福与安乐,少女在内心暗暗祈愿,真希望这一刻可以成为永恒。
是日午后,神乐躺在榻榻米上的阴影处,躲避着炎热的阳光,刚刚给鼬送完药的佐助踏着夏日的热风走了进来。
“哥哥的身体怎么样?”神乐在地上翻了个身,富有质感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困意,显得十分慵懒。
“不太好,刚刚又一直咳得不停,现在已经喝完药睡下了”,佐助坐在神乐身侧,上半身的阴影笼罩在神乐的头上,声音淡淡的,“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哥哥的,你们两个人亲近起来未免也太快了吧”。
“嘛,也就不久之前吧,不过我叫鼬哥哥的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神乐抬了抬困倦的眼皮,看着头顶的某位弟弟君,对方表情却不为所动,只是眼里透出点笑意。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绝对是故意的吧这家伙,神乐咬了下唇,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理。
摊在地上的手稍稍用力把自己撑起来,额头抵上佐助的,鼻尖贴着鼻尖,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对方,“因为我默认了和你的婚约关系啊,未成年的佐助君”。
说完,她迅速退后,看着没反应过来的少年露出胜利的笑容。
佐助却在回神后轻轻闷笑了出声,“你都不打算和我这个当事人商量一下吗,未成年诱/拐犯”。
说着,他欺身上前,将神乐抵在墙上,含住她的唇部轻轻撕咬,然后趁少女喘气的瞬间闯入其中,温柔地纠缠住柔软的舌头,吸取她口腔里的空气。
右手垫在神乐脑后防止她被坚硬的墙撞到,另一只手搭在少女腰间,顺直的长发发尾轻轻扫过少年的手背,带来小小的瘙痒,就在空气的温度一点点攀升到极致时,佐助终于放开了快要被他吻窒息的神乐。
气喘吁吁的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佐助将左手从少女的腰间抽出,用有着厚茧的拇指摩挲了一下神乐的嘴角,微微粗糙的触感让她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
佐助的眼神沉下来,他将手插进少女的头发,指间微微使力按着头皮,又从上到下一遍遍梳理着,然后靠着墙将神乐按在自己大腿上,“不是困了吗,睡个午觉吧”。
在佐助的按摩下舒服地眯眯眼,神乐打了个哈欠,老老实实在少年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意渐浓,少女觉得周身的炎热渐渐被一阵阵凉风吹散,掉进黑甜的梦乡。
佐助一只手仍在梳理着少女的发梢,另一只手打着蒲扇,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子,浅浅的鼾声随着呼吸有节奏的香气,少年嘴角抿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门外蝉鸣不歇,槐花的香气占领了这片宅院的全部空气,远处的神木在微风中摇摆着枝叶,宁静与甜蜜编织成一出夏日的交响曲,回荡在每个人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
给了鼬哥和佐助最后一段相处的时光,便当还是会发的,但作者君认为不虐哦,因为鼬哥在死前与最爱的弟弟和解了,他对唯一的亲人有力量可以勇敢前进、拥有幸福这件事感到欣慰。作者君说过这篇文是为了弥补遗憾,所以作者君的遗憾其实不是鼬的死亡,而是他至死都没能再做回曾经虽有忧虑但仍旧拥有幸福的少年,所以我想让他吃世界第一好吃的三色丸子,想让他在离开前和弟弟安稳地生活在一起,一起聊一聊曾经,聊一聊自己的所思所想,这样的事作者君只是想想就会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