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接吻时记得摘眼镜(65)
……
终于送走史上最强情敌,五条悟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拜托齐木同学帮忙让自己生个小病的想法实在太妙了,在这之前,不得不稍微感谢一下岸谷新罗先生。
三个小时前,五条悟敲开了岸谷新罗家的门,毕竟他认识的人里,就数岸谷新罗看起来恋爱经验最为成熟。
最初,岸谷新罗并不打算帮他忙,但当他慢吞吞说出“塞尔提的头”时,岸谷新罗果断屈服了。
屈服的岸谷新罗给予五条悟的经验大多要反着听,毕竟岸谷新罗还在记恨他先前和塞尔提之间的那点小恩怨。
虽然五条悟早已为此事主动去和塞尔提和解了,塞尔提也表示没有关系,两人甚至和平地坐下吃了顿寿司。
这大概才是让岸谷新罗生气的地方,塞尔提怎么可以除了他意外的奇怪男人吃寿司呢?
岸谷新罗暗藏私心,故意提出一些半真半假的意见,五条悟在那些奇奇怪怪的经验里挑挑拣拣了半天,勉强挑出几条还可以的。
比如说,以毒攻毒。
比如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比如说,装病。
感谢岸谷新罗,一百条真真假假的建议里,至少掺杂了三条威力极大的好建议。
……
五条悟看着眼前正乖巧坐在病椅上陪自己打点滴的九月深秋,抿起嘴唇,微妙地笑了下,却意料之外被呛着,连连咳嗽。
九月深秋以为他感冒这么快就加重了,连忙站起来轻拍他微躬的脊背,低声询问他怎么样。
因为印象里,五条悟从来没生过病,医生说过,不常生病的人突然生起病,大多病势汹汹,或许就是要把以前没生过的病一次性全病过来,这种情况一定要仔细着,千万不能降低戒心。
但只有五条悟和齐木楠雄知道,他的病,完全是人为。
不过,被九月深秋这样担心的感觉还不赖,准确来说,是很爽。
五条悟蔫搭搭地垂着眉眼,朝她伸出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带着点鼻音,声音也倦倦的。
“深秋,抱抱?”
九月深秋:“……”
这家伙虽然罕见地生了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的病,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反而更开心了?
五条悟朝她招招手,眨巴着苍蓝色眼睛,委委屈屈地控诉:“我都一个礼拜没有碰你了,就抱一下,抱一下啦,抱一下下,只抱一下下。”
话是这么说,其实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仗着手长,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立时把人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触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险些没把他的理智烧没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下更进一步的危险想法。
他坐着,她站着,这样抱起来很容易碰到其他部位而导致走火。
于是,九月深秋微微弯下了腰,双手环住他后腰,下颌搁在他肩膀上,感觉到病人洒落在她颈窝里的略烫呼吸,浑身都不自在。
“只抱一下,是你说的,现在抱完了,快松手。”默数完十个数,她松开手,试图掰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掰不开,恼羞成怒地揪他后脑勺的短发,“快点松手。”
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呢,太丢人了。
五条悟吸着气,一边笑,一边提醒:“深秋,我手上打着点滴呢,你刚才扯着我吊针了。”
九月深秋不敢动了。
五条悟环在她背后的手,朝着某个角落,悄悄比出一个“耶”的手势。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齐木楠雄终于可以功成身退。
第54章 秋色羁绊06
九月深秋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到她推开门回到港口黑手党之后,五条悟又生病了。
这一次也是重感冒,打点滴时孤身一人,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周围的人来来去去,他却安静得像是一幅抠出来的画。
一位母亲牵着孩子的手, 低声斥责他糖吃得太多, 蛀牙严重,要听医生的话不可以再吃糖,孩子委屈地扁起嘴巴。
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互相搀扶着从他面前走过, 老奶奶叮嘱老爷爷以后不许再偷偷踢被子, 都是因为他乱踢被子才会生病。
禅院真希拎着一袋药从他面前走过, 熊猫揉着后脑勺嘀咕着说忧太的感冒太严重,狗卷棘打了个喷嚏,拉高外套的衣领。
家入硝子一边打电话, 一边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我已经戒酒了,今天就不去了……”
伊地知打着喷嚏,蔫头耷脑地抱怨着又要加班。
他们像是看不见坐在椅子上的五条老师, 径自从他眼前走过,恍若两个世界的人。
在这场梦里, 九月深秋完全是被单独剥出来的存在,她遵循潜意识里的感情,驱动双脚,慢慢走到阖眸倚墙的五条悟面前。
他屈起双腿,呼吸平缓, 点滴通过冰冷的吊针一点点流进青色的血管里, 指尖是蜷缩, 扣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削白的下颌拢进竖起的黑色高领中,半张脸都埋了进去,黑色太阳镜虚虚悬在他鼻尖,稍微动一下大概就会掉下来。
九月深秋想要替他将眼镜推上去,食指却直接穿过镜梁,触空了。
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触动到某种绷着的开关,时间静止一瞬,太阳镜“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五条悟骤然睁开眼,条件反射地抬手,握住一把苍白的空气。
他盯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愣了下,忽而扶着额头,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太阳镜,拇指和食指展开,指腹抵着眼镜左右两边的下端,向上推动。
黑色镜片重新遮挡住他苍蓝的眼睛,他似乎注意到什么,侧首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嘴唇微微一动。
“深秋?”
……
……
九月深秋从梦中惊醒,右手捂住急剧跳动的胸口,沉沉地喘着气。
太真实了,这个梦真实到她心脏抽疼,痛觉神经似有缓冲,渐渐地,指尖麻痹,她才恍惚地察觉到,浑身都在疼。
梦里的那个五条悟,孤独到让她喘不过来气。
九月深秋抱着被子,目光落在黑暗中的某个不知名角落,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双手双脚恢复最初的状态,不再蔓延细密的疼痛,她才稍微动了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她心口重重一跳。
敲门声三声后停下,继续敲三声,断断续续,像是她不开门就不罢休。
九月深秋按了按抽疼的额角,下床去开门。
是五条悟。
她一时怔住,罕见地有些摸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
梦里那个无人看得见的五条悟一寸寸地浮现在眼前,逐渐和眼前这个抱着枕头的五条悟重合。
“……什么事?”
话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她眼神一闪,欲盖弥彰地咳了声,勉强恢复正常的音色。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她问。
五条悟眨眨眼:“我睡不着。”
在她疑惑的“你睡不着敲我的门就能睡着了吗”的眼神下,他卡了一秒钟,立刻改口:“我头疼得睡不着。”
于是,在梦境和现实的双重影响下,九月深秋迷迷糊糊地放他进了门。
有一种纵狼入室的错觉。
直到五条悟抱着枕头,屈着两条大长腿,可怜兮兮地窝进床头的沙发里,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等等,你头疼,睡不着,来我房间就能睡着了吗?”她端着一杯热水,一脸纳闷。
“因为你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啊。”
接过她手里的热水,五条悟舒舒服服的活动了两下颈项,喉结下的线条被拉伸得凌厉清晰。
九月深秋呼吸一窒,匆匆移开眼睛,扔给他一条毯子:“先盖着,省得加重感冒……”
忍了忍,实在忍不下去,坐到床沿面对着他:“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深夜寻找借口待在异性的房间,都是非常不礼貌的。”
“那我礼貌点,你就可以让我以后也待在你房间里么?”五条悟抓不住重点地反问。
九月深秋噎了一下:“不可以!”
“哦。”他耸耸肩,完全没有要为此反省的意思。
“你倒是,偶尔也听一次话啊。”九月深秋苦恼地叹了口气,“我不可能一直像这样陪你胡闹的。”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搁在床头的手机蓦地震动,五条悟就窝在床头的小沙发里,眼尾一瞥,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