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二五仔之王+番外(159)
我好像变得很矮小,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厚厚的雪地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小路上,道路两边的建筑充满了异域风情。
厚重的积雪被踩扁,发出“咯吱咯吱”声。
由于我的个子太小,积雪又太厚,走起路来十分不便,一不小心跌倒后,我被人抱了起来。
那人把我裹在披风里,抱着我慢慢往前走。
我的脸埋在对方胸口,瑟缩着说了一句:“好冷。”
抱着我的少年……或者说是青年也可以,他摘下毛绒绒的风雪帽扣在我的脑袋上,仿佛垂耳兔般的帽子挡住我的侧脸。
而对方露出黑色的半长发,发丝之下,是一张仿佛浮冰碎雪雕砌而成的精致面颊,和一双冻果般的紫红色眼眸。
“费佳,我不喜欢这样。”
我捏着他的发丝小声说着,不知道说的是对方把帽子给我的行为,还是别的什么。
他没有理我,于是我语气加重:“我说,我不喜欢!”
“那是我的朋友,我好不容易交到的新朋友!而你让他去送死,甚至还瞒着我!”
“玛利亚,我说过他不是好人,他只是想利用你而已。很多人都想利用你,很多人都垂涎你的能力,这个世界很残酷也很可怕,”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的朋友只有我;不在意你有没有价值的只有我;真正对你好的人,也只有我。”
我们的对话并非日语,而是其他国家的语言,每个发音和咬字都圆润而饱满,舌尖像含着一颗珠子……是俄语吗?
明明是我未曾掌握过的语言,但神奇的是,此刻我竟然能听懂,也会说。
“可你不是说,我的能力很没用,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只能帮你一点点小忙吗?”
“是啊,很没用的能力。不过那些敌人看到你站在我身边,这才误以为你很厉害。”
他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所以玛利亚千万别离开我,如果没有我的保护,你会受到伤害,甚至会活不下去的。”
“可我还是不喜欢!”我大声喊出来:“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我开始怀疑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
“玛利亚打算半途而废吗?”对方用温和且引诱的语气说:“难道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理想吗?”
“是你的理想。”我抿了抿唇,不高兴地说:“而且刚刚我哭了,你也不安慰我,就那么冷眼旁观着。”
“不过是几滴眼泪,会干的。”①
“你从前不是这样说的。”我吸了一下鼻子,瓮声瓮气道:“好多事,好多好多,从前你都不是这样说的。”
“你是不是在骗我啊,费佳。”
“玛利亚,犯罪是对社会组织不正常现象的抗议。”②
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社会病了,每个人都有纠正它的义务。”
他说完这句话后停顿片刻,用那种极端冷静、甚至可以称作冷漠的语气说:“没有不流血的革命,所有牺牲都是通向伟大胜利的途径,死亡避无可避。”
“这样的牺牲,也包括你我吗?”
我轻声问道。
“是的。”对方斩钉截铁道:“也包括你我。”
……
场景陡然转换。
依旧是七八岁的我,正坐在壁炉旁边安静地看书,一个白毛留辫子的脑袋忽然冒出来。
他弯着狭长的眼睛,咏叹调般念道:
“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有些鸟是不能关在笼子里的,他们的羽翼太夺目了。当他们飞走的时候,你心里会很清楚,把他们关起来是一种罪恶。”③
我头也没抬地说:“《肖申克的救赎》,460页第3段第2行。”
“玛利亚想要飞走吗?”
我微微偏头看着对方,轻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那人笑了笑:“不,你懂的。”
“背刺的方法,很简单。”他凑到我耳边,吹气般的轻声细语:“你明明比谁都懂。”
……
场景再换。
“决定了吗?”
混沌的黑暗中,有人这样问我。
是谁呢?
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不合时宜的现实感:“由果?”
……
“决定了。”
我拿起笔,一字一顿道:“我要一切重新开始。”
“剧本由我书写。”
“规则由我来定。”
“我曾因他而生,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时钟滴答,世界逆转。
……
“由果!”
“高穗由果!”
我恍然醒转,发现自己仍然坐在书店的地上,周围散落着一地书籍。
太宰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神色凝重:“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面前的青年,我的脑子迅速恢复清明。
我眨了眨眼睛,露出茫然的表情,语气慌乱无措:“呃……我怎么在这里?你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白夜》
②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
③出自《肖申克的救赎》,我只看过电影,没看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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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叔嫂文学
西格玛匆匆跑在街道上, 间或回头看一眼,确定高穗由果是否追了上来。
几分钟后,他确定对方不会追过来, 于是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陀思, 我成功了, 只是……”
对面没有说话,摆出一副倾听的态度。
西格玛停顿片刻, 有些艰难地开口:“交换的情报中, 高穗由果似乎与‘书’无关, ‘书’可能并不在她身上。”
“似乎?可能?”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语气温和而疏离:“恕我直言,您的用词很严谨,但毫无意义, 我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因为对方的情报和‘书’没有任何关系。”西格玛抿了抿唇,话音沉重:“我的异能是交换彼此最重要的情报,如果‘书’在她身上, 或者她知道‘书’的位置,按理说这应该是她最重要的情报了吧。但是……”
西格玛再次卡壳, 似乎很不想把看到的东西说出来。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来了点兴趣:“你得到了什么情报?”
沉默良久, 西格玛一字一顿道:“铁锅炖大鹅。”
陀思妥耶夫斯基少见的愣住:“……什么?”
“我全程都在看她怎么做铁锅炖大鹅,步骤特别详细。”
西格玛有点难以启齿地说:“要炖熟大鹅, 统共需几步——第一步,去街上抓一只正在追人的社会大鹅,注意捏脖子拎起来,小心不要被它拧到, 不然会很疼;第二步,放血拔毛洗净切块;第三步, 凉水下锅焯去血沫;第四步,捞起沥干准备调料;第五步锅中放油翻炒鹅肉……”
“总之,高穗由果交换过来的情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顿了顿,西格玛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她还吐槽说:果戈里和猎犬做的铁锅炖大鹅不正宗,怎么能直接放水呢,应该先放油炒!”
陀思妥耶夫斯基:“……”
·
得知我失忆,太宰呼吸一窒,整个人似乎都凝固了。
不过再大的情绪波动,在部分感情内敛的人身上,或许仅仅能表现出一秒的兵荒马乱。
甚至一秒都嫌多。
太宰治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他大部分真实的情绪,随着年龄增长,反而隐藏越深。
一切能够轻松被人捕捉到的,大抵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只见他迅速恢复生动的神情,只是眼底的笑意变浅了一点。
“我叫太宰。”他定定地看着我,缓缓开口,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从容:“是由果果同居多年的未婚夫哦。”
“同居多年的……未婚夫?”
我艰难开口。
你可真敢说啊。
我今年16,同居多年,还未婚夫……太宰治你是在开童车吗?
“是哦,未婚夫!”太宰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煞有介事道:“刚好是今天求婚成功的哦!”
求婚个大头鬼,法定婚龄是18岁,我还没到呢!
大概知道我心中的腹诽,太宰的语气略带兴奋:“我们都说好了呢,在你满18岁那天就去区役所提交婚姻届!然后你就寿退社,和我一起卖豆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