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看着酒杯,池铁城也不管他喝不喝,自己先喝了一大杯:“文谦!这杯敬你。”
举杯下翻,红酒如同鲜血落到地上“你这是干什么!”老爹拍桌而起。池铁城使劲闭了闭眼睛,声音中的哽咽吞了好几次才压下去。
“文,文谦他,他,他没了。”
“你说什么!”老爹站起来又重新跌回椅子里,一瓶红酒池铁城喝了大半,一个专业的枪手是不能这么喝酒的……
老爹愣了好半天:“不对,不对啊,你们都分开这么久了,阿谦怎么会被公安局的人带走呢?”
池铁城:“因为,我特意嘱托叶冠英帮我找到他。”
“你混蛋!”老爹拍了桌子:“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接头地点安排在哪里,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让他帮我找人,他大概是想向我炫耀,所以才把地点安排在了那里,可没想到偏偏叶冠英劫持了人质,偏偏苏文谦就在那里,明明不关他的事非要横插一脚!”
老爹流下眼泪来:“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没有帮你骗他,他就不会这样,就不会……”
酒喝的太多了,眼泪模糊了视线……
苏文谦眨巴着眼睛“一点点,再来一点点。”
“不行,不能喝了。”池铁城把剩下的酒放进了酒柜。
“哎呀,再一点,哎,你还给我!”苏文谦去抢,隔着池铁城去摸酒柜。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喝多了影响神经,影响任务!性命攸关你知道吗?”池铁城一伸手咯吱了他一下,苏文谦马上收手:“怕了你了。”
……………
老爹好多年没有这么喝酒了,本以为喝醉了大梦一场也算得片刻清闲,可睡着了光怪陆离的梦让他不得安宁,早晨起来,拄着拐杖来到那间房时,里面的池铁城已经不见了。
单棱起的早,蹲在门口开始等人,李北筏也是睡不着,两个人蹲在门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李北筏:“你说师傅干什么去了?”
单棱:“我怎么知道,师傅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管,再等等吧。”
李北筏吸吸鼻子:“那,你要不考虑考虑,咱们坐着等,我……腿麻了。”
单棱:“……”
阁楼里的铃铛一下一下的响着,池铁城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当时发生的一切,钢笔,越狱,蛋糕,炸弹,还,差了,尸体!对,还没有看见尸体!没有尸体谁也不能说苏文谦死了!
--松江市公安局--
曹必达的头发都快揪秃了,他出门后就进了局长办公室,欧阳湘灵也着急起来:“这个密码是特殊加密的,如果破解需要很长时间,几年,几个月或者几天都有可能。”
局长:“别说几天了!现在就是几个小时我们都没有!”
曹必达:“等等,还有一个办法。”
欧阳湘灵:“我不同意!”
“你要分得清个人情感和大是大非!”
局长最后还是拿出了那份文件,欧阳的眼睛有点红,曹必达有些愧疚的看了欧阳湘灵一眼,然后进了苏文谦的屋子。
曹必达坐在苏文谦的床前,苦口婆心一大堆。话快说完了,苏文谦才看他一眼:“我知道我有错,欠了很多人,紫舒,小雪,还有杨之亮,我想过了,与其带着亏欠痛苦一生还不如还清债务一了百了,所以我接受惩罚,你们可以处死我。可不论我欠谁的都不欠你们的。”
他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空白的像一潭死水,曹必达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唾沫星子都撒在苏文谦这里了,可此时只余一声叹气:“你可以看看这个。”
…………
“有人吗?”
突然的声音让池铁成端起了枪:“是谁?”
小雪挪着小步子进了屋,与此同时池铁城收了枪,小雪把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我是来还玻璃钱的,可是我的钱不够,等我有钱了我会再给你送过来。”
池铁城想起这个小女孩突然来了兴趣:“你可不仅仅是砸了玻璃,你还差点弄坏我做的白雪公主蛋糕。”
小雪眼睛亮晶晶:“啊,原来白雪公主蛋糕是你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的蛋糕,幸好没坏,那天是我状态不好,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能打中。”
池铁城一捂脸:“你就吹吧。”
小雪不服气道:“我没有吹,不信再来一次,我肯定能行。”
池铁城挑挑眉:“行,我给你出一道题,你要是能做到我就信。”
木板上一只金属叉子:“看见了吗,这颗豆子打过去,刚好卡在叉子上不落才行。”
小雪比划好几次有些丧气:“怎么可能?谁要是能做到,我就拜他为师!”
池铁城抽走小女孩的弹弓,捡起一颗豆子,啪的一声打断了叉子,豆子刚好卡住,他手中不停再发一豆,又是啪的一声,前一颗豆子飞了出去,第二颗刚好卡住。
小雪惊呆了:“哇!你这么厉害!教教我吧,师傅~”
池铁城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丫头,自己竟然和她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弹弓,可当这孩子尝试几次后把豆子穿过叉子时他的眼睛亮了,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小女孩是个天才!是个天生的狙击天才!
不过他该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确认……
“蛋糕叔叔再见,等我练成了来找你拜师!”
作者有话说:
单棱:今天又是等师傅回家的一天……
李北筏:同等
花和尚:咱们可以吃点饭再等
冷樵:你们确定?
段振鹏:别问我,我不知道……要不吃点凉拌水母?
单棱,李北筏,花和尚,冷樵:………………
“师傅。”
“师傅。”
“师傅。”
小水母们排成队的向师傅问好。
“计划布置的怎么样了?”池铁城把衣服挂在了架子上,换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单棱:“安排好了,就等师傅了下命令了。”
池铁城:“出发。”
水母组的车出发了,松江火车站此时是暗流涌动,苏文谦坐在车上,欧阳为了以防万一给他套了一个更加结实的手铐,反正也没心思跑,苏文谦不在意这点事。
“动手!”
池铁城的望远镜从左到右“撤!”
“什么?”单棱一个愣神然后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和尚把旗子放下,转身离开,中午十二点已经到了,火车站却安静的不像话。
“小镜子,想想有没有什么发现?”
小镜子皱紧了眉头:“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光头,他们刚才离开了!”
曹必达:“追!”
单棱是主要目标,跑到一处刚好被曹必达的车堵住,池铁城端了枪。
“苏文谦你干什么!”欧阳使劲的抢着方向盘,却被苏文谦踩了一脚,油门一下到底,车子发了疯般冲了出去,曹必达一心追特务哪里想到这车突然过来,咣!的一声欧阳一下撞在方向盘上,顿时一晕,车门上的锁链一扯,苏文谦皱了皱眉头。
可曹必达却没心思怪这突然来的车,因为此时的挡风玻璃上的一个弹痕格外刺眼,如果不是这一撞这枚子弹将穿透玻璃射穿自己的心脏。
“苏文谦!”欧阳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文谦已经下了车,而那手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你要干什么?”苏文谦拉住欧阳,迅速的观察周围的地形“借我个东西。”
欧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头绳已经被扯了下来,枪中拉出一个子弹,毫不犹豫的发射,与此同时枪声响起,一个小战士倒在地上,就在众人以为他牺牲了的时候他竟然又爬了起来,旁边的人看见了,赶紧把他拉进角落。
欧阳松了口气,看向苏文谦:“谢谢。”
“不用,告诉你们的人,狙击手在钟楼。”
池铁城两枪失手,眉头锁的更深,见单棱几人不见了踪影,收起枪,按照逃生出路撤退。
枪声消失,苏文谦站了起来,面向钟楼,他就这么站着,会是那个人吗?
“苏文谦。”
苏文谦回过神来,把手伸了出去:“抱歉,一时情急。”
欧阳叹了口气,抽出一块手帕:“不用了,反正也锁不住你,你流血了,包扎一下吧。”
流血?苏文谦一低头才发现手腕处已经一片青紫,皮肤在刚才那刮蹭之下破了一大块,此时反应过来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