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织田作之助一面安心的写着小说、一面充当五条家的司机。
当然能够使唤织田作之助的只有五条家的家主五条悟,以及被五条家的人认定为当家主母的他。
嘁——
20岁的太宰治孩子气的撅起了嘴,什么主母嘛?他|性别为男|难道不明显吗?!谁攻谁可不一定呢!何况,他和那家伙可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向老板点了杯酒,织田作之助坐到太宰治身边:“我刚把出差回来的五条先生回本家。五条先生说让我把你接回去。”
太宰治端起酒杯抿了口杯子里的酒水,这才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哦。”
“太宰和五条先生吵架了吗?”
“才没有!”提到这个,太宰治就不高兴了:“是他单方面闹别扭好不好!?不关我事!”
织田作之助喝了口酒,点头道:“这样啊。但……以往我是护着你,这回的话,我站在五条先生那边。”
“哈?!”太宰治瞬间瞪圆了眼睛:“不是吧?不是吧?织田作你|叛|变了吗!?”
“唉……”头痛的叹了一声,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固定在玻璃杯上,指尖摩擦了两下杯口边缘:“没有|叛|变,只是认为太宰这样下去不行。”
太宰治掩饰般的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嘁——什么啦。”
然而织田作之助可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太宰,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
太宰治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酒吧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呈着茫然的面容,沉默了许久,都没能发出声响来。
“呐,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侧身望过去。
太宰治垂下眼睫,无人窥见的鸢色眸子从深处划过极致的无力感:“有时候哦,我会觉得自己向是被捂住了嘴,想嘶声力竭的呐喊出隐藏在心底的想法,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比如说——
他对五条悟发自真心的爱意,既欢喜又害怕。
他一方面渴望得到五条悟再多一些的注视,另一方面惧怕同五条悟构架真实关系。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强迫自己忽视了解那份感情的内核。
同样的,他无法真正做到忽视内心的感受,去爱他、去爱他、去爱他,将自己的胆怯懦弱和所有所有的不堪展现在他面前。
肆意张扬的男人一路披洒着阳光向他走来,一次又一次,未曾因他装点在外的层层恶意而退后半分。
布满血|色与黑暗的壁垒,被强势的撬开一角,男人披着金芒含笑探头进来,对他说:出来吧,别害,我在呢。
如果说,织田作是被他护在掌心的流萤之光,小心翼翼地看顾着,唯恐那微弱的光如悄然划过夜空的流星般稍纵即逝;那五条悟便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碰触去直视的炙热太阳。
“太宰……”
“「在意」这种事情真是很糟糕呀。”太宰治打断了他的话,寡淡寂寥的笑了下:“因为对所有的喜悦都掺杂着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每分每秒都像是与重要的人分别了成千上万次。”
“那小同学知道吗?”
太宰治僵住,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他猛地瞪向友人:织田作你坑我!!!
织田作之助扶额:不,我没有,刚才叫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五条先生来了。
叹了叹气,织田作之助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五条悟,自己去到酒吧外面等。
五条悟伏在吧台上,露在圆框墨镜外的碧蓝双眸,向已成长为青年的太宰治投入轻飘飘地注视。
像春天随风飘散的柳絮,轻软地拂过太宰治的脸颊,明目张胆的流露着热烈的在意。
“看、看什么?!”太宰治眼神飘忽,这样看着他也太犯规了。
“就在上一秒哦。”五条悟笑眯了眼睛:“我和小同学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了,腿脚不好,互相搀扶着去了拉面馆,然后可怜巴巴的发现竟然连泡软的拉面都嚼不碎啦。”
“………”
鸢色的眼瞳猝然间从深处荡起阵阵涟漪。
这个人远比自己所想象的更加了解自己。
了解他的的胆怯、他的懦弱和所有不堪。
【你胆小的迈不出一步,但没关系,我走向你,一步、十步、一百步,你负责回头就好。】
“我……”太宰治动了动唇,轻颤地唇齿说不出话来,反复深呼吸,出口的话语却是口是心非:
“切。什么嘛?说那么好听,谁信啊。啊啊啊,也不知道之前闹别扭的人是谁?还有,大叔你别忘了,你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噗——”
太宰治张牙舞爪地炸毛:“笑什么啦?大叔你从一开始就笑,你都没停过!”
“咳咳。”五条悟清了清嗓,好一顿努力才勉强压下唇角过分放肆的笑弧:“话说,上一次我出差多久?”
太宰治疑惑的扫了他一眼:“一星期。”
“没错!”五条悟双手合十击掌:“小同学很过分的,一个电话都没主动打给我。就算三十几岁成熟的大人,也是非常想要在同僚面前炫耀另一半的查|岗|电话的。”
“!!!”
太宰治“嘶”了一声,心虚地别过眼,他好像确实有点过分???
“你看……”
五条悟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太宰治本能地转过头去,近在咫尺的面容惊得他下意识的想要逃走,但却在没来得及行动前被轻柔的捧起了脸来。
盛着广阔大海的眸子,认真又满是珍视的凝视向他。
“我在这里,在你面前,我不会走。你伸伸手我投|降了,迫不及待巴不得的那种。”
太宰治抿起了唇,想要撇过脸去,但五条悟一点机会也不给。
他听到他说:“小同学认为自己丑陋至极?可我觉得你比星光还要璀璨一百倍。”
又是这样。
这家伙总是这样将满心爱意与珍视诉说给他。
“所以啊……小同学……”
话音听在太宰治耳中逐渐失真。
究竟是什么时间到得家,脑子晕乎乎的他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似梦非梦间,芒果糖的味道沁入了他/口/腔/的每一处。
——
清晨。
太宰治睁开眼睛,就见身旁的白发男人,侧卧着单手撑着脑袋凝视着他。
“唔?醒了呀?”五条悟完全大满足的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小同学:“今天早餐我们得吃红豆饭哦~”
太宰治迷迷糊糊地根本没听清,他感觉浑|身哪里都|酸|痛的厉害,只想躺着不动再睡一会。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啪!
“混蛋大叔!!!”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一边禁|锢|着太宰治的动作,一边笑得放肆荡漾。
由上自下俯视描绘着太宰治的气呼呼的面容,一面不由回味起昨晚出现在这张面容上的表情。
碧蓝的双眼逐渐深邃。
“我说小同学很有精神嘛~”
太宰治瞬间警惕:“呜哇!红豆饭就红豆饭!我要吃饭!吃饭!啊对了!我今天入职呢!你个混蛋大叔,快点放开我啦,我要……唔唔唔!”
“啧!”五条悟捂住太宰治的嘴,在矮柜上摸索出一部手机来,看准号码立刻拨出。
太宰治瞪大了眼睛,那分明是他的手机啊!混蛋大叔要做什么呀?!
“啊,请问是武装侦探社嘛?你好哦,我是……嘶!”五条悟看着他的小同学低声道:“别咬|我手呀。”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嘛是今天入职社员太宰治的丈夫哦。嗯嗯,他今天身体不适,不能过去咯。我给他请假,拜拜~”
【接电话的国木田独步陷入沉思,挂电话的国木田独步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好啦!”五条悟仍旧捂着他的小同学的嘴,在鸢眸的怒瞪下,嬉皮笑脸道:“今天的话就休息了哦,所以呢……小同学有精神真是好事~”
太宰治已经被五条悟的不要脸给惊呆了。
都怪自己是个体|术废!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改,虽然是修改但还是挺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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