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87)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当然会去,我不可能不去在乎叔叔的安危。”维达看着我的脸,脸上露出一种苦涩又悲伤的笑,“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离开那个鬼地方,主子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我笑了笑,“那我就等着他把所有话都亲自告诉我。”
☆、chapter 56 殉道
其实这个计划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投罗网,另一种说法的自寻死路。然而我、珀尔修斯还有维达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将这个荒谬疯狂的计划继续下去。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死了,那也能算是为心中所坚持的理想殉道。
威森加摩总部的位置接近北欧,这里早已下过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寒彻骨髓的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积雪,纷纷扬扬落了我们一身。冬夜里一片寂静与萧索,仿佛世间万物都在哀悼着一个时代的结束。我抬头凝视着那耸立于平地之上的高塔——那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源,就像它是吞噬了所有光与暖来点亮自己。
大约是回忆这一天的经历对我来说太过痛苦,大脑的保护机制主动帮我把这段记忆蒙上了一层薄纱。我想不起更多的细节,只记得我们进入高塔的过程格外顺利,甚至顺利得过了头,宛如一个现成的陷阱,等待着我们这群昏了头的人自愿落网。
为了缓解僵硬紧张的气氛,维达向我笑了一下,又看向我身边的珀尔修斯,“你知道吗?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始终认为你们两个很适合结婚。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即使你炸掉了订婚现场,巫粹党里讨论的最多的八卦还是你和珀尔修斯的婚约。”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心想,如果我真的对珀尔修斯产生过某种不知名的悸动,那也早就被多年的童真岁月漂白成了某种更纯洁的东西。我始终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我和汤姆那别扭又扭曲的感情,可是它让我的心真真切切地燃烧。
珀尔修斯跟着笑了一声,“我们决定啦,如果到了三十岁,我们都没有结婚,就勉强凑一块过完下辈子。”我白了他一眼,“这我们可没说好,到时候你至少得完成十二项任务。”我们三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就好像这样的玩笑能够洗去潜伏在我们内心最深处的不安与恐惧。
外面的冷气从石头砌成的砖墙缝隙里飘了进来,形成白蒙蒙的雾气,飘忽的火光在墙上映照出许多个凌乱的影子。把守二楼走廊的守卫似乎是认识珀尔修斯,他简单地翻看了一下我们的通行文件便没有再多问。我注意到他面前本子里最后一行签下的名字,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我巫师袍的口袋里藏着个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小手提包,里面装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无论是什么东西,我都以一会儿可能会用到为理由塞进了小包,比如白藓香精和很久以前维达送我的那瓶独角兽血液,甚至连我的日记本也顺便带上了。
随着我们逐渐深入高塔内部,我慢慢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让我毫不怀疑自此以后,我都将落入某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四个守卫刚刚换班,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我们飞快地打晕了他们,用四把魔法钥匙按顺序分别打开了门上的一堆铜锁。房间内一片漆黑,我们刚走进去,墙上的灯就蓦地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刺目亮光让我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主子——”维达的声音听上去撕心裂肺极了,尖利得让字音都变了形。她第一个扑到了房间正中被重重铁链锁住的人影前,颤抖着伸出手替叔叔拂开乱七八糟遮住了眼睛的金发。“主子,我们可以离开了。等出去之后……那群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我和珀尔修斯也急忙围了过去,叔叔略微仰起脸,眯起眼睛费力地看着我们。他眼眶旁淤青了一大块,不知道是被哪个恶棍故意打青的。整张脸完全变了颜色,乌黑的淤血覆盖了大半张脸,与沾满了泥污的发丝黏连在一起。我立刻理解了维达刚才那声近乎惨叫的呼唤,叔叔从来都是最高傲的王者,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你们……怎么来了?”叔叔艰难开口,声音因长久不曾饮水而异常沙哑,如同腐烂了的劣质木头。维达的盘发已经开始散落,几缕黑发遮住了侧脸,她半跪着,将早就准备好的魔杖捧到叔叔面前,含着眼泪哽咽地说道:“主子,这些以后再说。现在实在不是耽搁的时候,我们的时间不多,快走吧。”
“我不走。”叔叔的音量近乎耳语,回答的三个字却沉重有力得可以将石头做的地板砸出一个空洞、割裂人的耳膜。我们三个都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无法理解这最简单的几个字的含义——什么是他不走?叔叔不愿意走?他不愿意走?
维达听到这话险些就倒了下去,她惊恐地盯着叔叔的眼睛,用力攥住了他的衣袖,飞快地说:“主子,这可不能玩笑。如果你不走,谁知道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那群伪君子会怎么对你!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回去重掌大局呢!”
她一贯的坚强在顷刻间分崩离析,仿佛失去了支撑的玩偶般半伏在地上,摇了摇叔叔的手臂,放缓语速说道:“盖勒特,我求求你……现在不是意气用事、儿戏的时候……至少这一次不行。求求你……你要想清楚。”“我想得很清楚了。”
“实际上,从去年的这个时候起,我就在考虑这些问题了。”叔叔的脸上露出了某种可以称得上是平静宁和的微笑,“其实我看到过这场决斗的结果。维达,我也曾尝试过扭转,但……一切就应该在今天结束,今天就应该是一切的终点。”
叔叔又看向了我,几秒后才再次开口:“时间快到了。希望到时候你不会恨我,伊芙琳。”什么时间快到了?而且叔叔在叫我“伊芙琳”。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什么都来不及细想了,只想着叔叔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事实,他宁愿被整个仇视他的魔法界审判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维达的手蓦地就垂了下来,她不再说话,眼睛里呈现出某种比绝望还要悲伤的神情,犹如落泪的圣母雕像。叔叔继续平静地说:“就在我即将拥有一切的时候,我才迟钝地发现,那些所谓重要的东西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而我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原本唾手可得。”
“是邓布利多……是吗?你爱他……你爱上了邓布利多,这就是你曾经给我提到过的难以忘怀的夏天。你爱上的从来不是哪个女人,而是邓布利多。”维达逐渐从这一连串打击中清醒了过来,她紧抿着嘴,尽量用一种没有那么尖锐的声音说话。
邓布利多?叔叔和邓布利多?相爱?我被维达的话给吓坏了,惊骇而愕然地望向叔叔,险些没抓稳手里的魔杖。叔叔异常地沉默,眼睛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呆滞地转头去看身旁的珀尔修斯,发现他的脸上也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叔叔似乎是想扶一下维达,然而取而代之的只有镣铐与锁链相撞的叮当声。“所以……你们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伊芙琳、珀尔修斯,你们的生活应该继续。”听到这话,维达立刻就直起了身子,又成了那个干练利落的罗齐尔。
她回头望向珀尔修斯,急切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和丽亚出去!”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正想问维达“那你呢”,珀尔修斯就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门外拉。他的力气很大,拽得我的胳膊生疼,却让我及时回过了神。
我们刚跑到来时的走廊上,就有几个身形高大的傲罗举着魔杖对准了我们,“不许动!把魔杖放下!”“报告其余成员,有人图谋不轨!试图劫走A级要犯!”“现在来的,肯定是格林德沃的心腹!要活的!”“他们说得果然不错!真有人来劫狱!”
那些傲罗的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光,打量我们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枚金灿灿的梅林勋章。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废话,一道红光直接朝我飞来,我微微侧身躲过,魔咒险险地擦过我的头发丝,击中墙壁,带来的爆炸声在我的耳膜处轰鸣。
别去想叔叔与邓布利多的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好时候,我努力说服自己将心思都放在眼下的战斗中。一个身材高大、络腮胡的傲罗在朝我们大喊:“把魔杖放下!”我直接用一道绿光回答了他,绿光在铁甲咒形成的屏障上撞出四溅的火星,他被魔咒的力道震得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