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8)
抽签之后,本学年的第一场比赛就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两个老对头的身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员为了能够夺取首胜,都卯足了劲抓紧时间训练。出于鼓励球队成员的目的,斯拉格霍恩甚至还免去了他们一周的的魔药学论文。
珀尔修斯是球队里的追球手,因为训练的缘故,几乎每天他都会在接近宵禁的时候才回休息室。斯莱特林的队长莱斯特兰奇显然是个重视荣誉的人,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催促着队员们一起去训练,风雨无阻。如果不是有宵禁的限制,我想他们准得训练到后半夜,直到有人因为冷或者困摔下扫帚为止。
“今天……”“对啊……”“我听说格兰芬多……”石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议论声也越来越清晰,我知道是珀尔修斯他们的训练结束了。我放下手里的羽毛笔,抬头望着空空荡荡的休息室,眼下这里只剩下了壁炉的火苗在安静地燃烧。
“伊芙琳?你还没有去睡觉?是在等我吗?”珀尔修斯轻快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时恰好看见艾博笑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过珀尔修斯本人可不像他的声音那般神采奕奕,他的脸被风吹得通红,一头卷发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灰黑色的泥水弄脏了祖母绿色魁地奇训练服的下摆。
不过即使是这副狼狈模样,我想依旧有一大群小女生会愿意含羞带笑地去给他递情书。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珀尔修斯就是各种宴会上的明星,那些大人总喜欢摸摸他的脸蛋,夸赞他是他们见过最好看的孩子,以前的我对此还挺嫉妒。
“没有。”我合上手里的日记本,歪头打量他毫无发型可言的头发,语气认真地说:“我觉得你需要下至少一打的美发魔药订单了。”“好啊,明天就写信,难得你关心我。”珀尔修斯大大咧咧得就像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大步往我这边走来。
还没坐好他就伸手来扯我手里的本子,“这么晚了还看书,以前也没觉得你用功。”我用力打掉他的手,发出一声脆响,顺势将他推远了些,“喂。你训练完都不先去洗澡吗?又是灰尘又是汗的。”“一会儿去。你写什么呢?这么宝贝。”
“你不会连我的日记本都想偷看吧?”珀尔修斯用厚颜无耻的语气答道:“我这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我都懒得再和他翻白眼,开始收拾放在一边的羽毛笔与墨水瓶。“偷看就别想了,我给它设置了一种保护性质的咒语。”
停顿片刻后我才继续说道:“只有在扉页上写下正确的数字日记本才会显示出字迹。如果连续写错了两次,里面的内容就会被销毁。”“啧。”珀尔修斯笑了起来,“女人真麻烦,日记本而已,有必要这么复杂吗?”“顺便测验一下我的自创魔咒。”
“你怎么这么爱在我面前乱晃,我又不吃你那一套,你的那张可爱笑脸还是给别的小女生留着比较划算。”我换了话题,拿出魔杖往他身上丢了一个“清理一新”。他收起脸上的笑,定定地望着我,神情是少见的认真,“首先,你不能形容一个男生可爱,其次,和你聊天比较省心,最后,还是我们两个最合拍。”
我挑了挑眉毛,仍是将魔杖握在手中,学着他的语气嗤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聪明都成为了男性欣赏的可贵品质?我还以为只要长了张漂亮的脸蛋,不管脑子里是塞满了芨芨草还是装满了巨怪的鼻涕都会讨男生喜欢呢。”
“说话别老这么愤世嫉俗、夹枪带棒的,伊芙琳,没有人会喜欢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我没有愤世嫉俗,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总不能说我是胡说八道吧?”我一边回答,一边用漂浮咒玩着他额前的碎发,让那些碎发划出一个令我满意的弧度。
他没有制止我的举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和没脑子的女人相处太累了,比如柳克丽霞,脑子装了汤姆里德尔就装不下其他东西了。”我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布莱克家的那几个找你麻烦。”
“这不劳烦你操心。布莱克家族这一代看似齐心协力,实际上就是一盘散沙。为了男人,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两姐妹早就面和心不和了,阿尔法德和奥赖恩不过是沃尔布加阴影下的两个傀儡罢了。我又不怕沃尔布加,她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不是吗?”
这句话倒是不假,珀尔修斯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又喜欢调戏小姑娘又喜欢恶作剧。可是他认真起来时就完全是另一个人了,一对一决斗时凌厉的攻势连我叔叔都感到吃惊。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点,“为了男人?”
“你不知道?”珀尔修斯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我以为进校的第一天你就应该知道了……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都喜欢汤姆里德尔。”“看来最冷的外表下都掩藏着最炽热的心嘛。”我不太在意这个八卦,便没有多问,随口调侃了一句。
然而这个话题使得里德尔的那张脸又在我的脑海里徘徊,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与他有关的任何事,用最轻佻的语气打趣道:“不得不说,汤姆里德尔那张皮囊帮他省了不少事。说不定他能搭上布莱克家的船呢。”
“他已经搭上了,只要他说什么,沃尔布加就会做什么。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之前告诉你的事,里德尔在建立自己的小团体。他才不是什么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的家伙。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从一个一穷二白、受人欺负的无名之辈成为斯莱特林实际的领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珀尔修斯故意放缓了语速,接着说出下一句话,“可惜他不是纯血,永远都没有办法真的融入纯血家族的圈子。”我装作没有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更没有回答,只是站起了身,“这些我都知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见我的朝向并不是寝室,珀尔修斯低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我……有点自己的事要做。晚安,珀尔修斯。”“小心夜游被抓到,要是给斯莱特林扣了分马尔福肯定饶不了你。”我撇撇嘴表示知道了,却忘了这个角度他看不见。
即将踏出休息室的前一刻,珀尔修斯再次开口,“你知道你可以相信我的,对吧?丽亚。晚安。”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些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我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习惯性地不去相信任何人,可是我想,珀尔修斯是我拒绝相信和无悔坚信两种截然不同之间微妙的平衡点。
经过几番思索之后,我还是决定去里德尔所说的废弃教室碰碰运气,邓布利多也许是个难得的全才,但我自信自己的大脑封闭术也足够强大。我将梳好的头发打散,还故意胡乱抓了几把使它看上去更凌乱,红红的眼眶和眼角的泪痕完美地吸取了我五官的凌厉之气,只剩下楚楚可怜。
经过里德尔的提醒,我开始注意邓布利多身上的香水味。我即刻就发现了端倪,低调温和的他完全不适合这种皮革与肉桂气息过于明显的香型——而且这种香水已经是近四十年前流行的了,我之所以知晓它也是因为偶然在叔叔的收藏里闻过一次。
这个结论过于明显了:对于邓布利多来说,这显然不止是一瓶香水,而是一段记忆,一个故事。
我按照计划踉跄着脚步来到一间陈旧的教室门前,在推门之前还小心翼翼地往四下看了看。如果有人撞见我这副鬼样子,他肯定会被吓得以为自己遇上了女鬼。角落处果然摆着个高达天花板的镜子,我悄无声息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我刚跪坐在地上,还没感受到大理石地板的凉意,镜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了一片幻影。镜中的我站在叔叔身侧——我确信那是英国魔法部的大门,而我们身后则是飘飞着的巫粹党标志。厄里斯魔镜,它总能映照出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渴望。
一丝香气飘过,缥缈得像是一阵可以轻易被风吹散的烟雾,就像是幻觉,但我清楚这绝对不是幻觉。这场好戏应该开始了,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膝,让自己尽可能地蜷成一团,喃喃自语道:“父亲,母……”
我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哭声越来越小。“为什么你们要执意加入……我们一家人离这些事远远的不好吗?巫师和麻瓜……谁统治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深深地凝视着镜子,泪水悄然滑过脸庞,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