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65)
整瓶香水的颜色是红色的,如同干涸了的血迹,只能喷在深色的衣服上。即使不喜欢红玫瑰,我却意外地喜欢这款香水。母亲则极度厌恶这瓶香水,她最多只能接受它木香质地的后调,所以我也极少在她面前用它。我咯咯笑了起来,“那我是你的玫瑰花吗?”汤姆低下头来吻我,“你是我的伊芙。”
作者有话要说:香水的原型是卤蛋的柏林少女,感觉从颜色、香型到名字都很适合伊芙琳。
☆、Chapter 42 危局
我沉默地伸手去试汤姆额头的温度,还好,我暗自松了口气,他的烧退下来了。汤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褪了色,脸颊和嘴唇都苍白得毫无血色,头发被冷汗打湿了,一缕一缕黏在额头上。对于我的动作,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对发生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事情应该不会变得更糟糕了,如果事情真的变得更糟糕了,那我一定会让梅林那个老头子好看。这么想着,我握住汤姆冰冷的手,将它贴在我的脸颊上,试图用我的体温温暖它。汤姆的手上很有多薄茧,常握魔杖的部分茧更厚一些,无声地证明着这双手的主人有一个并不轻松的过去。
有求必应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壁炉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溅出零星的火花。汤姆眉头紧皱,我下意识地想要抚平那起伏的弧度,却又硬生生停住了动作。汤姆这辈子都没有无忧无虑过,我这么做,完全是一厢情愿的徒劳之举罢了,谁也没办法让他放下那堆繁杂的重担,他自己也不想。
不知道沃尔布加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与汤姆有关,不知道汤姆中的囊毒豹的毒是不是就是我之前从博金博克魔法店拿的。更重要的是——汤姆是去替叔叔做事的,怎么会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故?那这个事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后来的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我是怎么独自挨过这辈子最漫长最煎熬的几个小时的。我只记得汤姆冰凉的手被我一点点捂热,窗外飘着漫天大雪,雪花铺上了半个玻璃窗,我努力克制着流泪的冲动,满脑子都是各种古怪的胡思乱想,第一次愿意相信也许梅林真的存在,第一次祈求梅林赐予我们仁慈。
平静是几个小时前被骤然打破的。
当沃尔布加惨白着脸到图书馆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写黑魔法防御学的论文。那是一个普通的十一月下午,玻璃窗全被冷硬的冰棱给糊住了,除了一片发灰的白雾什么也看不见。大多数学生都去霍格莫德进行难得的狂欢了,只有几个拉文克劳还坚守在这里。
我意外于沃尔布加怎么会想起主动来找我,而且她的神情极度复杂,就像是同时吃下了十多种口味的比比多味豆。刚想问她,她就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图书馆外拉。我耐着性子,直到她将我拽出图书馆才一把甩开她的手,揉了下自己被她的指甲掐青的手腕,冷冷地问她:“你找我做什么?”
“闭嘴。”她胡乱地将额前的刘海掀到一边,急切地打断了我的问话,又拽着我往另一边没有人的走廊去。“到底怎么了!你忘了怎么说话吗!”从她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开始打鼓,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此事还非同小可——否则,沃尔布加不可能“屈尊纡贵”地主动来找我。
沃尔布加非常不正常地没有反驳我,写论文昏了头的我这时才猛地想起,昨晚,汤姆告诉我今天他会去完成巫粹党派给他的任务。想到这里,我愈发不安起来,飞快地掏出魔杖施了几个闭耳塞听性质的咒语,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她:“是汤姆,对不对?”
“当然是汤姆!”沃尔布加松开我的手,丝毫不顾忌她平时在意万分的礼仪与仪态朝我声嘶力竭地大吼。“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傻站在这里有什么用!”我的脾气也被她的态度勾了起来,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我必须先确认一件事。”她的语气又回到了一贯的冷静,那双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嘴角抿成一条线。“什么事?你快说啊?”我的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将衬衫黏在皮肤上,紧紧贴合的触感带来一种压抑感,让我愈发不安起来,暗自揣测她想确认什么。
沃尔布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她连做表情的精神都没有了。她轻咳了一声,然后才再次开口:“你很爱他,对吗?汤姆。胜过一切?”我他妈的差点笑出来,都到这个时候了,沃尔布加怎么还能问出这种白痴问题?还是那么严肃的口气。
“现在是谈这个问题的好时候吗?”我毫不犹豫地反问她,“这和汤姆的处境有任何关系吗?”汤姆的现状如同用一根绳悬在我头顶的利剑般折磨着我的神经,让我连一秒的安宁都不可能拥有。“我必须确认你值得信任、能够信任,否则汤姆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待在阿兹卡班了。”
我强忍着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耐着性子和她兜圈,“那我要怎么向你证明这一点呢?现场背一百首感人至深的情诗?而且你不觉得现在我们的对话非常浪费时间吗?如果按你说的——汤姆很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待在阿兹卡班了。”
“万一你真的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别人呢?我不能冒这个险。”沃尔布加的语速也快得吓人,“我必须你确认你对他的爱能够让你对发生的事守口如瓶,格林格拉斯或者……马尔福绝对不能知道这件事。”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决绝地打断了。
沃尔布加的神情格外严肃,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阿德勒。”那双灰眼睛里闪烁着无法形容的光彩,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我闭了嘴,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睛里我自己的倒影,坚定地回应道:“我爱他,就这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沃尔布加,我恍惚觉得这就像在看另一个自己。沃尔布加或许也在这么想,因为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我们僵持了几秒钟,沃尔布加率先打破了这种古怪的寂静,“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汤姆是中了囊毒豹的毒,我得回去帮他确认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以与他关联起来的证据。无论是和巫粹党有联系,还是别的什么罪名,都足以让他下半辈子烂在阿兹卡班。你去照顾他。”
囊毒豹?我的脑袋里立刻就炸响了一道惊雷,呆滞地立在原地。世界上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吗?暑假的时候我就替维达拿走了留给G先生的一瓶囊毒豹的血液,然后又将它转寄去了一个地方。而现在,汤姆中的毒就是来自囊毒豹……
沃尔布加的声音隐隐发颤,如同一片发黄的树叶在秋风里发抖,“你去八楼走廊,找一副画着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在它面前默念‘紧急处理伤口的地方’,来回走三遍。那是有求必应屋,会根据你的需求变换形态。等你走到第三遍,那里的墙上会凭空出现一扇门,汤姆在那里,他会需要你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发什么呆!”沃尔布加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她重重地推了我一把,模样如同发怒的母狼。“刚才我说的都记住了吧?给我照顾好汤姆!你至少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吧?不要有任何差错!还不快去!”
我跌跌撞撞地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八楼,第一次没有感到任何疲惫,满心只剩下了对汤姆的现状如何的担忧。按沃尔布加所说的照做后,面前的墙壁上果然凭空出现了一扇门。我左右张望着,确认附近空无一人,便不再耽搁,几乎是用撞门的方式闯了进去。
那是个空间很大的古怪房间,不远处有一个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架子,还有一个正熊熊燃烧着的壁炉,壁炉前的沙发里躺着一个人。汤姆的脸色发青,像是腐败了的苹果,黑色的长袍半敞着,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里面穿着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半边。
汤姆的脸色根本不是普通的失血过多后会造成的惨白,囊毒豹的毒是要用什么来解的?白藓香精与如尼纹蛇的毒液对不对?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那个架子前,先找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可我实在是太慌乱了,甚至临时忘记了如尼纹蛇的毒液应该是什么颜色,手忙脚乱之际还打碎了几个玻璃瓶。
玻璃瓶里的液体摔碎在地上,某种不明的黑色液体溅了几滴到我的腿上,火烧火燎地疼,应该也是有毒的。但我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了,只拼命想着汤姆有可能在这里死掉。我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做完这一切的,只记得汤姆伤口处喷出的血温热而黏腻,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