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50)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拥有不同的东西,都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存状态。可无论他们追求的是金钱、权力还是爱情,说到底,他们追求的还是一种认同感。即使汤姆再怎么强大、拒绝依赖别人,但他仍是没有办法将种种天性同自己剥离开来,比如渴望认同感,比如不排斥温暖。
“那希望你们这次会面进展顺利?”我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好干巴巴地补了这么一句。汤姆没有回答,低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找到密室了?”见他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我忙追问他有关斯莱特林的密室的事,“你是找到密室之后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吗?那……密室里有什么?”
汤姆沉默着,伸手勾起我散落的一小缕头发,像是在想事情,那些金色的发丝自顾自地攀上他的手指。见他似乎也没有不满于我的疑问,我便继续问了下去,“里面有什么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留下来的东西吗?或者是什么黑魔法?”
“伊芙。你最好不要过问这件事。”又是这样的回答与熟悉的语气。我换了个躺在他怀里的角度,“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牵扯在所有事里了。”“这不一样。”他的语气有点僵硬,就好像我问的不是问题,而是在逼迫他去亲吻海格一样。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通过别的方法知道的。”“是吗?”他语气上扬,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嘲讽,“如果你指的是摄神取念,那你大可去试一试。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永远都无法成功取念马尔福他们,或者是你的好朋友,格林格拉斯。”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说道:“这和珀尔修斯有什么关系?要怪只能怪我的摄神取念确实不够高明,只能读到些不会封闭术的傻瓜。”每次一提到与珀尔修斯有关的话题,我们总会不欢而散,我逐渐意识到我们谁都闭口不提珀尔修斯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汤姆没有说什么,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我也不说话,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终于,还是他先开口了,“里面是一只蛇怪。”我惊讶地直接坐了起来,忘了他还牵扯着我的头发,一时间被扯疼了头皮。我没忍住,下意识轻“嘶”了一声。
“蛇怪?是我想的那个蛇怪吗?这都多少年了,它居然还活着?那这么多年它就一直待在密室里?没有人发现?连邓布利多都不知道?”我一口气向他抛出一大堆问题。“如果你选修了神奇动物保护课,或者是在神奇动物保护学上多花费点心思,你就不会问我这么多缺乏意义的问题了。”
我撇着嘴,很没有绝悟地说:“神奇动物保护课太无聊了,不是看怪物就是养怪物,没意思。”汤姆没有理会我的玩笑,向我宣布道:“剩下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相当不服气地问他为什么,他漠然地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你和你的沃尔普吉斯骑士团在干什么。”“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既然G先生都没有提出质疑,你也不需要为这件事操心。”“你们都把我当成小孩子。”他毫不避讳地回答我:“因为你本来就是。从来不变的孩子气。”
我也不知道我和汤姆算不算吵架了,毕竟我们没有谁向对方甩脸色或者是大喊大叫,但我们确实也没有再和对方说话了。去厨房拿了点额外的宵夜后,我突发奇想地想去城堡里转转,毕竟回到休息室又是与汤姆相对无言,怪尴尬的。
图书馆里与有关蛇怪的资料写着:任何与蛇怪目光直接相交的生物都将立即毙命,它可以不吃不喝地活上好几百年,“卑鄙的海尔波”就差不多活了九百岁。一想到它如此强悍的攻击力,我突然觉得有点冷,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长袍。
“教授……我只是……”前面说话的男声很低沉,“嗡嗡”的,像是蜜蜂的声音。“我理解你的心情,鲁伯,但你得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又是邓布利多和那个叫海格的格兰芬多低年级生,我隐约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情形。
一般来说,格兰芬多闯祸的概率是最高的,而海格闯祸的概率又稳居格兰芬多之最。“伊芙琳,晚上好。”邓布利多率先发现了我,我忙向他举了一下手里的巧克力可丽饼,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先生晚上好,要尝点巧克力可丽饼吗?”
邓布利多微笑着婉拒了我的邀请,“我想我今天已经以圣诞节为借口吃了足够多的蛋奶酥了。鲁伯,你先回去吧,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刚才和你的聊天。”海格用皱巴巴的手帕擦掉了脸上的眼泪与鼻涕,粗声粗气地应道:“晚安,邓布利多教授。”
我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可丽饼,说实在的,冷了的可丽饼比糊了的可丽饼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先生,海格怎么啦?”“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事需要和他谈谈心,你应该也知道海格的情况。”又是这种搪塞的话,怎么所有人都这么喜欢有所隐瞒?
“先生真有耐心,对所有人都那么好。海格吗?我想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我总是在想,分院这个传统是否过于简单,是否抹杀了学生的种种可能性,是否又加强了各个学院间的对立。”
“先生是这么想的?”“我想每个人不可能只拥有某一个学院的特质。分院帽告诉过我,你甚至也可以是一个格兰芬多。”我强忍着想要扭曲脸的冲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可我依旧成了斯莱特林。”“不对,伊芙琳。”邓布利多冲我摇了摇头,“你首先要成为你自己。”
这话让我微微怔愣了片刻,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至于关心每一位学生,这是身为教授的基本责任,不是吗?假期结束之后就要进行就业咨询了,你毕业之后想去做什么呢?”“魔法部吧,或者傲罗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随口编了个职业,毕竟最优秀的学生去做傲罗好像是大多数人的共识。“傲罗?当然,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那么,伊芙琳,我希望你以后不论走到哪,打算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要忘记关怀弱者,这是一个强者应该做的。”
咀嚼可丽饼的动作不自在地停住了,我从不觉得关怀弱者是强者的责任,这也不是任何人的责任。邓布利多可以善良纯真到去管全世界的事,我却完全不能苟同。我觉得他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迟早有一天,魔法部的官员会怀疑他动机不纯,是否有收买人心的嫌疑,他的野心是否会局限于一个普通的教授。
而那些受过他帮助的人们呢?到时候是否又会站在他的身前替他抵挡风霜?还是会选择落井下石?我见过太多恩将仇报的例子,也清楚在这个由利益组成、结合的世界,所谓关系纽带是多么易断,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
我骨子里就流淌着对强者的崇拜与渴望,弱肉强食早已成为了我心目中不变的金科玉律。我明白这个世界对于弱者有多么残忍,只有变得强大才能杜绝别人的欺凌与觊觎。正因如此,我才无法真正地同情弱者,嫌恶他们是祈求梅林恩赐、却不自己用力破除桎梏的软弱之辈。
所谓道德就是用来抵御这种“优胜劣汰”的屏障,人们自认比普通动物更慈悲,更人道,所以他们发明了道德与法律去保证弱者得以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正是这些所谓的保护让那些弱者自甘堕落似的继续畏缩在角落里怨天尤人。
“我知道也许你有着和我不同的看法,伊芙琳。”邓布利多似乎是轻叹了一声,“强求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去懂得怜悯是不现实的。”我再次咬了一口可丽饼,原本应该是流体状的巧克力酱干掉了,合着冷掉的可丽饼吃起来有点僵硬的脆。
“你本性很善良。伊芙琳,我从来都不会看错人。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丢失了自己的本心。”善良?我自认为自己与这个纯白的字眼毫不相关,毕竟在我所受的任何言传身教中,善良都是无用的代名词,更无用的是错误的善良。
“这个世界既美好,也有它残酷的一面,就像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有阴影。伊芙琳,能够决定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会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仍是在想邓布利多刚才的话。“好了,时间挺晚了,快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