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41)
☆、Chapter 27 无用的预言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我毫不意外地发现脖子上的咬痕一点都没有消下去的迹象,反倒是因为变得乌青而益发显眼。我皱着眉施了几个可能有用的咒语,最终只能遗憾地承认,无论用什么魔咒,那一小块皮肤上还是会有一点并不明显的淡红色。
最近天气还很热,带围巾遮掩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自我欺骗它不存在了。时间提醒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占卜课的教室在北塔的最高层,从位于地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到那里可不是一段小路程。这么想着,我抱上厚重的占卜学课本,努力向上拉扯了一下衬衫的领子,匆匆地离开了寝室。
等我气喘吁吁地来到教室时,大半小圆桌上已经坐了人。汤姆气定神闲地看着我,在我坐下后悠悠地来了一句,“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我朝他假笑了一下,“当然要来,为什么不来?至少我还得为拿到十张O.W.L的证书而努力呢。”
汤姆歪着头打量我,显然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红痕。他的脸上露出了可以称得上是满意的笑容,“很高兴你愿意这么想,伊芙琳。对了,你也没有必要用魔法掩盖它,毕竟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友。”“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这种暗红色和我的肤色不搭而已。”
占卜课教室其实看上去根本不像教室,倒更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因为这里有超过二十张小圆桌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桌子周围又摆着半旧的扶手椅和沾染了酒渍的小蒲团,有的扶手椅破破烂烂的,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弹簧。
也许是笃定光线暗淡的地方更有助于天目的开启,教室里所有的灯上都蒙着一条挺厚的深红色围巾,被红色晕染过的朦胧光线让本就因为窗帘拉得很紧而闷热的教室更加透不过气来。在被一小堆杂物件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壁炉台下面,火不合时宜地熊熊烧着,更加重了这种窒息感。
壁炉上放着一把很大的铜茶壶,散发出一股过于浓烈呛人的东方香料味儿。圆形墙壁上一溜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摆满了脏兮兮的羽毛笔、蜡烛头、许多破破烂烂的扑克牌、数不清的银光闪闪的水晶球和一大堆颜色、花色各异的茶杯。
曼托诺特达姆是我们的占卜学教授,年纪不大,三十岁出头。在每学年的第一节占卜课上她总会向我们炫耀起她显赫的祖先,她自称自己是著名的法国预言家诺查丹玛斯的后裔,而曼托这个名字则取自最著名的预言家忒瑞西阿斯的女儿曼托。
可惜我们从不觉得曼托教授继承了以上哪一位预言家的天赋,因为她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吐字含糊,连话都说不清楚。当她激动得手舞足蹈地宣称什么的时候,她手臂上好几个手镯相撞发出的金属质地的脆响都比她的话真实许多。
等到上课的钟声敲过了十几分钟,曼托教授才踉踉跄跄地从教室另一侧的小门走了进来。她脖子上挂着的十数串看不清材质的链子乱七八糟地发出叮当的声响,夸张的长吊坠耳环重得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啊,同学们,你们好,你们好啊……抱歉,今天我来晚了……但是我得为确保我的天目足够清晰做一些必要的准备。”看着曼托的模样,我仿佛都能闻到一股熏人的劣质酒的气味。“我们今天将要复习如何看水晶球……因为你们即将去参加考试……”
“我真希望你们还没有忘记占卜学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了,真正具有天目的巫师很少……如果你们不具备天目,所能看到的也很有限了,我想我也教不了你们什么。”她用近乎喃喃自语的语气自说自话,脚步极轻地在第一排小圆桌前来回踱步。
汤姆抬眼看了曼托教授一眼,扬起嘴角语气轻蔑地说道:“知道为什么选修占卜课的人这么多吗?因为只要你在O.W.L考试上将假话编得足够动听,你就可以得到一个O。哪里有那么多具备天目的人,不过都是些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
我小声反驳道:“虽然有些人的确是胡说八道,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骗子。”他抿起嘴唇,“当然不是所有人。我也听说过G先生就曾提前十年预言了麻瓜世界的第二次世界大战。那么,伊芙琳,你有没有遗传到他的半点天赋呢?”
“很遗憾,我连半点天赋都没有遗传到。”我耸了耸肩,用遗憾的调子半真半假地感叹道:“我连最简单的茶叶渣子都看不懂,在我眼里,它们不过是凑巧聚拢在一起,而不是未来的预兆,想用茶叶渣子看透未来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点。”
曼托教授似乎是终于想起了她还有一堂课要上,结束了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用虚无缥缈的声音向我们做出了指令,“同学们,请你们看向你们手边的水晶球,记住,千万要记住,你们应该集中知觉,停止理性思考,理性是与天目大大冲突的。”
我们按照她的指示各自看向了手边的水晶球,曼托教授继续念叨道:“记住,你们要用眼睛去捕捉水晶球反射的光,必须目不转睛,否则是不可能开启天目的。”教室里浓重的香料气息总是让我的脑袋随着这阵烟雾昏沉下去,如坠迷窟。
偷瞄了一眼汤姆后,我意外地发现他正很认真地盯着水晶球看,便也不甘示弱地去看面前的水晶球。我紧盯着水晶球,连眼睛都不敢眨,也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东西。如是坚持了半分钟,我的眼睛不由开始变得酸涩与些微刺痛。
我原本以为这次所谓的占卜会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一无所获,可是现在,水晶球与曼托教授模糊的声音好像真的都在我的脑海里一点点地远去了。恍惚中,我好像真的看到了有什么在眼前缓慢地成形,又过了几秒钟,我才看清了那好像是一支白玫瑰。然后,那纯粹的白在一点点变红,又由鲜红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暗自腹诽着——难不成真是盯久了都产生幻象了?难怪那些预言家都被人当成疯子呢。我眨了眨眼睛,眼前那支枯萎的玫瑰顷刻间就消失了。“这位小姐,你是看到了什么吗?我刚才注意到你这里有不小的光晕。”
曼托教授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突然拔高的音调突兀得像是走调的钢琴,伴着一股雪莉酒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推了推快滑下鼻梁的圆形眼镜,这个动作使得她手臂上的镯子再次撞在了一起,叮当作响。她猛地抽走了我的面前的水晶球,自己高举着它在暗红色的灯光下看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曼托才用极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道:“阿弗洛狄忒之花……永远纠缠的宿命……颠覆者……野生之花……”我正为她古怪的话语摸不着头脑呢,她突然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惊一乍地说道:“亲爱的,你要小心企图落到你身上的镣铐啊。”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皱起眉头,突然觉得拿一把纸牌占卜命运都比所谓的盯着水晶球直至眼前出现幻觉靠谱。灯光下,曼托那呆滞的眼睛突出得更厉害了,“奇怪……不应该啊……这不可能……奇怪……难道是今天我的天目过于模糊?”
跳跃的火光闪烁在她戴着的绿松石上,暗红的光与幽绿色撞在一起。曼托僵硬地转动了一下水晶球——就好像那手腕不是她自己的,突然毫无征兆地尖叫了起来。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好像是哪个笨手笨脚的赫奇帕奇打碎了他的水晶球。
“不可能!”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几乎是将手里的水晶球砸在我们桌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我正想问她怎么了,曼托又拼命自我安慰道:“大概是今天我的天目还不够清晰……一定是这样的……这不可能……”
她再次推了一下眼镜,镜片的反光让我想起某种昆虫,这一连串比戏剧更具有喜剧效果的变化只让我觉得有点应接不暇又有点滑稽。她末了的几句嘀咕我没能听清,只能目送着她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开了。
等曼托走后,汤姆皱眉看着我,“你真的看到什么了?”我向他笑笑,平静地答道:“没有,我只看到了水晶球里你的倒影,如果这个能算预兆的话,那就说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再说了,我从来没有所谓的天目,根本不可能真的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