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22)
“你脸红了,伊芙琳。”他的声音在一点点向我靠近,我的心脏也在一点点地膨胀。他慢慢地向我俯下身子,我能看清他眼眸中倒映着的我的身影。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像是初次见识媚娃魅力的少年那般不知所措,只会愣愣地看着他,任由凛冽的风声呼啸着灌进我的耳朵。
他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掠过我耳际的碎发,然后似乎拈下了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伊芙琳。”他轻声地唤我的名字,语调温柔得像是夜间小仙子的低语。“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模样很漂亮,比任何首饰都更能衬托出你纯粹的绿眼睛?”
我的心跳和飒飒作响的风声在相互较量,理智一点点地回归,慢慢地,就像萌芽在努力冲破土层。片刻后,我朝他露出一个假笑,用正常的声音回答他:“不,我还是更喜欢珠宝首饰,因为它们值钱。”里德尔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在这般暧昧的气氛下我还能说出这么带着铜臭气息的回答。
“伊芙琳……”他轻笑了一声,“算了,我真不应该惊讶你会这么回答的。”“你确实不应该惊讶,毕竟金加隆是为数不多的能让我永远不厌烦的东西。”我得意地笑着,觉得看里德尔的那些小把戏被我的庸俗打败是件挺有趣的事。
里德尔倒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挫败感或是气急败坏,他微抿着嘴角看着我,“还想不想学习那个咒语了?”我当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笑着说:“只要你不继续站在这里挡路的话。”“那个咒语是volantrua,也许我应该让你自己去练习。”他的脸色又变成了一层冰了,转换之快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说着,他还往旁边一闪,为我让出道路。我小声嘀咕着:“这个咒语很难,是么?也许我一次就能成功呢?”“你大可试一试。”他的语气笃定僵硬得像是一口气吞了一大袋硬薄荷糖。我不信邪地拔出了魔杖,念了一遍那个咒语,“volantrua.”无事发生,我的脚还是粘在地面上。
我觉得我这副模样傻透了,就像是个拿了根木棍随便乱晃的麻瓜,但又不愿意让里德尔看我的笑话,便咬牙切齿地再将这咒语念了两遍,依旧无事发生。“手腕灵活点,别僵得像块木头。”里德尔大概是觉得这副景象有些惨不忍睹,终于出声提醒我要点了。
“一个小动作而已,有那么重要吗……”我难免觉得不服气,赌气似的小声反驳着,“你都会无杖魔法了。”他好笑地看着我,“伊芙琳,你是不是天生就学不会什么是顺从?”我撇撇嘴,近乎惯性地堵他嘴,“那也不是,我只是比较挑剔顺从的对象。”
里德尔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和我在这里折腾这么久也没有暴露出他那副臭脾气,也没有再和我斗嘴,只实事求是地说:“那也是建立在对这个魔咒足够熟练的基础之上,而你——”“我认输行了吧。”我再次打断了他,抬眼孤身闯进了那片暗色的深渊,“你的天赋确实比我高。”
也许连麻瓜的耶稣基督都知道我得做多少心理建设才能勉强承认这个令我感到不快的事实。好了,现在里德尔脸上又露出那副飘忽不定的笑了,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语气很轻。“手腕要抬高一点,咒语的重音在‘lan’而不是‘trua’上,挥魔杖的时候要果断,不能拖泥带水。”
我半信半疑地照做,在念完咒语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轻盈起来,双脚缓缓地离开了地面。里德尔注视着我,冷静地说:“听话是能带给你好处的,伊芙琳,别时时刻刻都想着和我唱反调。”正在兴头上的我显然没有功夫搭理他,又试探着念了一次咒语,果然,我现在离地面已经有半人高的距离了。
里德尔适时地给我泼了盆冷水,“伊芙琳,我连它的反咒都没有告诉你,一会儿你下不来了,我可是不会管你的,而且你连怎么控制自己飞行的方向都不知道。”我轻声笑着,丝毫不顾忌他的警告。“可是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至少现在不会。”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我瞧。
我刚想笑话他是不是傻了,就被他用力按进了怀中,他紧紧抱着我的腰。下一秒,急速上升的超重感就将我的话吞了个干干净净。我们身上的袍子被风吹得鼓了起来,红与黑相接,似乎密不可分,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组合在一起又显得无比和谐。
灰色的天空似乎近在咫尺,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里德尔的脖子,脚下的霍格沃茨全景像酒精一样溶解在我的眼底,他的呼吸和低笑声轻轻拍打在我的脸上,好像加速了酒精在我血液里奔涌的速度,电流一般飞速地窜过我灵魂中的每一个角落。
后来的我对这个咒语早已驾轻就熟,不用魔杖飞行对我来说亦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我却再也没有想起用到它了。有关那个灰暗冬天的彩色记忆和雨夜里霍格沃茨城堡迷蒙而温暖的光影,就如同一个烙印般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Chapter 15 莉拉
接下来的圣诞假期几乎可以用悠闲自在来形容。
卡森小姐在平时都不算是一个十分机警的图书管理员,如今到了圣诞假期,留校的学生相当少,她更有了偷懒的机会与理由。我几乎不需要刻意避开她就能长驱直入地走进禁书区,选好要读的书,然后去那个无人打搅的小天地里待上一整天。
有时候里德尔也在,我们会相对无言地阅读各自的书,偶尔会交流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互不干涉。我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自从那天他抱着我沿黑湖飞了一圈后,我就感觉我们之间哪里怪怪的,想要描述却又觉得找不出合适的措辞。
当天晚上直到准备洗漱睡觉时,我才注意到珀尔修斯送我的那枚头饰居然已经不在发间。我想不起它是何时不见的,只能猜测大概是飞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
平静是被邓布利多突如其来的一封邀请函打破的,他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喝下午茶。今天天气不错,浓淡适宜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窗洒下来,照在邓布利多闪亮的银器收藏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还有一些在缓慢地冒着蒸汽。当我走进办公室时,邓布利多正在写着什么,见我来了,他顺手将信纸塞进抽屉,向我露出一个微笑。
“下午好,伊芙琳。”“下午好,先生。”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你觉得呢?先生。”邓布利多笑了笑,随手召唤来一只茶壶。“今天天气的确不错,一个相当安全的话题。茶里需要加蜂蜜吗?”
“不用了,谢谢您,先生。”“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孩都是喜欢甜食的。”“喝茶的时候我更愿意还原它的本味。”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那只悬空的茶壶立刻就开始往我面前的杯子里倒茶。“在斯莱特林的生活还不错吧?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吗?”
“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我在这里交到了新的朋友,莉拉沙菲克和珀尔修斯格林格拉斯,您肯定知道的。他们人都很好。您说得对,只要真心诚意,就可以交到朋友。”我向邓布利多示意了一下他书桌上放着的书,“先生是在读什么书?”
“一位麻瓜的著作,名字是《追忆似水年华》。”我维持着脸上笑容的弧度,追问道:“这本书精彩吗?先生?”“‘’Quand on ne peut pas avoir, la seule chose qu’on peut faire estde ne pas oublier.当一个人不能拥有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问我,“你觉得这个世界变了吗,伊芙琳?”我抬眼望向邓布利多,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这个世界总是在变化,先生。”“二十年前,这片土地上才经历过一场战争。我感觉人们缺少了某种东西,所以才会听了几场华丽的演讲就狂热地走上战场。”
太多人都不懂得,包容这个品质的可贵之处,忘记了很多存在的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你不一定要逼着自己理解,却要选择尊重,更不是一味地想着把所有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物通通抹杀。无法学会理解与过快忘记伤口,使得历史永远都像一个没有出路的闭环。
也许在任何时代,清醒者都是少数,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自己无法描绘的时代,不知道所处的时代将通向何方。就像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组织的沃尔普吉斯骑士团,就像当年只是一个被开除的学生的格林德沃,当时很少会有人能意识到这些代表着什么,唯有回顾时,才会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