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坏种+番外(110)
汤姆读懂了伊芙琳的情绪,所以纠结很久之后他咽下了那一小块面包,回应了伊芙琳,“那我们一起永驻地狱吧,我爱你。”这是一种极端、疯狂到死亡的浪漫,这是一场“因死亡而完美、永恒的爱情”,这是一份过于黑暗、扭曲的温暖。
以上仅为一家之言,纯属我一个人的私心,而且还是基于汤姆自恃他和伊芙琳有魂器的基础上。每个人都可以对68章有不同的理解,比如我亲友就很现实,她认为那天晚上汤姆根本就没回来。还是那句话,文学和现实是两个世界,文学无所谓正确。
下一章大结局。
☆、结局:永恒之境
BGM:Unchained Melody by Alex North
对于《坏种》的撰写者辛西娅来说,故事在一九四八年的四月一日夜晚就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伊芙琳这朵肆意的野玫瑰完成了她的燃烧,几乎没有人还记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个名字,属于伊芙琳和汤姆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可是,这并不是故事真正的终点,死亡不过是一段旅程的终点,它并不等于一切的终结,甚至正相反,它是另一场冒险的开端。
伊芙琳完全可以收回她的魂器以获得完整的灵魂,然而她没有,她选择了毁掉她的一片灵魂。
“如果我们两个以后都死了,至少还可以在幻境里重逢,还可以一直在幻境里相伴下去,这么一想,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连死亡都不可以。”
让我们放下对一九四八年的那个夜晚的纠结,重新回到所有巫师都会铭记的一九九八年五月二日。在近代魔法史里,这被视作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的标志,也是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杀死伏地魔、为魔法界带来光明的日子。
在被那道反弹回来的绿光击中时,汤姆突然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很久以前的事。在那一刻,已经相隔五十余年的记忆是如此的鲜活与清晰,宛如昨日重现,就好像他又重新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而身边站着的,就是他的伊芙。
他想起了那个女孩,她有一双比品质最好的祖母绿宝石还要漂亮璀璨的绿眼睛,小时候最爱穿红色的裙子,即使洗得发白却仍固执地穿着,笑起来的时候是那么灿烂而纯粹。她带着毫无保留的温暖与热情走进了他的生命,她就是他贫瘠土地上唯一的玫瑰。
他想起了他们的那些过往,他自以为早已被淡忘实则早已深入骨髓的过往。他又如何能忘掉那个固执地将他护在身后的女孩呢?又如何能忘掉那个醉人的情人节,那个愚人节的雨夜,那个尚处于战火纷飞之时的圣诞节,那个温柔的夏夜?
他也想起了那首歌,“Like a child asleep, so warm, so deep. You will find me there waiting for you. Nocturne. We will fly claim the sky. We don\'t have to wonder why. Always see always be. Come and dream the night with me. Nocturne. Though darkness lay, it will give away. When the dark night delivers the day. Nocturne.”
汤姆里德尔生来时一无所有,伏地魔死去时他所信奉崇拜的一切同样成了泡影。
所有人都说,在晚年的时候,第一位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的高塔与冷风中完成了他的忏悔。那么,在临死的那一刻,汤姆也骤然领悟了一些他曾经知道却不在乎的道理,那些邓布利多曾苦口婆心劝诫、他却嗤之以鼻的话。
如果一切选择都可以从头来过,或许他和伊芙琳就真的应该离开这个该死的魔法界,去尝试着过一场平凡的人生,虽然平凡总是无聊的。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曾疯狂追求的权力与荣誉乏味至极,甚至味同嚼蜡。
在这五十年里,汤姆经历了很多,他真的得到了荣耀与不朽,他成为了普通人连名字都不敢提及的恐惧的实体,他成为了黑魔王。单是那枚被伊芙琳嘲笑过丑陋的黑魔标记都成了所有人不敢直视的噩梦,它代表着伏地魔大人极致的集权。
魔法部成了一个空壳,汤姆亲自操纵着一个草包坐在那曾经辉煌过的大厅里。那些假惺惺的官僚成了他的傀儡,他们战战兢兢地在他的手下艰难度日;那些曾看不起他的纯血家族巫师匍匐到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袍角,提心吊胆地唤他“主人”,急不可耐地向他宣誓他们绝对的忠诚。
然而汤姆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人,他们不过是趋利避害的懦夫,暂时隐藏了锋利獠牙。他们追逐的是永远不变的利益,一旦风向稍变,他们就会闻风而动。为了尽可能地控制他们,汤姆只能用恐惧统治他们,以此确保他们足够的忠诚。
有很多女人曾近乎疯狂地向他求爱,可那些女人爱上的,是伏地魔大人。其中最狂热的那个,叫贝拉特里克斯。汤姆相信,无论他吩咐她做什么,她都会忠诚地执行,不带一丝犹豫与质疑。或许她比伊芙琳漂亮,比伊芙琳更有能力,毕竟伊芙琳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还有着种种他难以忍受的缺点。
但她不是伊芙,她们都不是,她们谁都不可能是。
汤姆难免想,他是怎么把伊芙弄丢了的呢?也许是四年级的暑假,他为了获得黑魔法知识而立下的那个牢不可破咒;也许是他拿芙罗拉伪造的书信质问她;也许是他计划杀死珀尔修斯;也许是那几年中一次次的缄默与隐瞒;也许是他那令她无法忍受的控制欲,他们就这样无可避免地渐行渐远了。
在伊芙琳一去不回的一九三六年,汤姆也是真的崩溃过的,毕竟,伊芙琳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暖色。他好好地保存着那张她随随便便写下的纸条,准备等女孩回来就好好教训她一顿——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很快就回来”?
在无数个阴沉的黄昏里,他也曾站在塔桥的位置,看着一成不变、冰冷的泰晤士河,期待着那个女孩从身后蒙住他的眼睛,用轻快的语气笑着叫他“汤姆”。或者是当他走在拉斯罗街时,他可以看到那群孩子被推进了脏兮兮的臭水沟,那个女孩一边大笑一边大骂,骂的又狠又损。
天气一点点地暖和起来,路边的日光兰花都开了,所有人都换上了更鲜艳、更轻薄的夏装,可是那个女孩连影子都没有。汤姆心脏的温度慢慢冷却了下来,就像是被风吹凉了。在最后一个黄昏,他狠狠地踢开一个小罐子,从此再也不去那座塔桥。
他再也没有回过拉斯罗街,或者是翡翠鸟庄园,任何一个伊芙琳曾经存在过的地方。他再也无法直视任何一种颜色的玫瑰花,因为无论是什么颜色的玫瑰花,都会让他想起那个如同野玫瑰般肆意燃烧的姑娘。他杀了芙罗拉,但是这一次,复仇的滋味并没有填满他内心的空洞。
“无论玫瑰花变成什么颜色,离开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在某个圣诞节,沃尔布加为他整理书信时,一个小盒子突然掉了出来。沃尔布加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手都僵在了半空。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那枚很衬她眼睛的戒指。纳吉尼立刻就察觉出了空气里涌动着的不同寻常的气氛,她弓起身子,对着小盒子“嘶嘶”地吐着信子。
他盯着那个小盒子,语气竟出奇平静,“把它处理了,别让我再看到它。”沃尔布加没有回答,默不作声地带着东西飞快地离开了。一切好像都很平静,唯有纳吉尼知道,在沃尔布加走后,他发疯般毁掉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
自从沃尔布加自断左臂、退出食死徒后,知道他和伊芙琳的事的人便近乎绝迹了,再也没有人听说过伊芙琳这个名字,连纳吉尼也不知道。就这样,伊芙琳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可是,她真的消失了吗?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吗?汤姆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几年后,他的属下带回来了一个麻瓜女人,她有着深金的鬈发与黑色的眼睛。汤姆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那个女人是很多年前,他和伊芙琳一起去看《卡萨布兰卡》时偶遇的卖花的小姑娘。当年,他就是因为觉得这小姑娘很像小时候的伊芙琳,才一时兴起,买了她的花。小姑娘没有怎么长变,只是长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察觉到身边的几个下属在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女人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抬起脸来大胆地打量他,似乎是在揣测他的身份以及年龄,用一种近乎好奇的语气回答他:“伊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