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浮生若梦同人)许你浮生若梦同人之许你一罐糖(60)
九岁红眼见着天星还能来看自己,心里头倒也觉得宽慰了不少,只是话头赶着话尾,自然而然地就扯到天婴身上去了。问起段天婴,所有人都是欲言又止,天星直觉出了什么事,可左右都问不出什么,只好不再多说,只盼着待会儿天婴能回来,她好当面问问。
在栖云轩坐了有两个多钟头,天星实在是坐不住了,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找找,就看见段天赐带着天婴从外面回来。段天婴一进门看见天星,原本黯淡的神色突然明亮起来,赶紧越过走在前面的段天赐小跑到天星面前,拉着她的手意外道:“天星!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些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天星原本想问她许星程的事情,可是现在人多口杂,实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就避重就轻地说道:“姐姐你最近怎么样?戏班的事情多吗?累不累?”
打从天星离开之后,戏班发生了很多事情,天婴只觉得心力憔悴,正愁没有人可以商量商量出出主意,如今天星来了,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我都还好,只是没人陪我聊天。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今天可得好好说说话,走,咱们回房。”
段天婴和九岁红打了招呼,拉着天星回了房间,段天赐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两个姑娘出了门往楼上走,一直等看不见人影了,才慌里慌张地凑到九岁红面前问道:“爹,天星她怎么回来了?万一她把那事。。。把那事告诉了天婴,我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那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九岁红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段天赐,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软下态度来说道:“既然她这么久了都不说,应该也不会再提了。。。毕竟这对她自己来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且不管段天赐如何坐立不安,段天婴关上房门之后抱着天星直接哭了出来,先是知道自己也和天星一样是被收养的孩子,而后又被九岁红跪求着要她嫁给段天赐,她推说要去庙里向不知是否还在人世的父母上香禀告,暂时逃了出去,却不想从来劝她回来的段天赐口中得知了许星程要跟别人结婚的消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桩一件都让她濒临崩溃。
拒绝了九岁红的要求,她就辜负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可如果答应嫁给天赐,她又辜负了许星程的深情,也违背了自己的内心。亲情和爱情之间,难道真的不能两全?
“天星,我该怎么办?”段天婴泣不成声。
天星却也是呆住了做不出任何回应,第一个消息已经够震撼了,可当她听到九岁红要求天婴嫁给段天赐的时候,浑身就像坠进了隆冬的冰河里一般,冻得麻木。“他们。。。怎么能这样。。。”相比较而言,许星程的婚讯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只是喃喃自语着,如同发了臆症,劝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原本还想听她帮忙出出主意的段天婴见状,很是不解,只好垂着泪伸手去摇她:“天星,你怎么了?”
天星被她唤回了神,看着段天婴欲言又止,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真的到嘴边的,只剩下了一句不完整的话:“姐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段天婴被她问住了,呆了好一会儿才低垂着头无助道:“我不知道。”她一边无法辜负段家的恩情,一边又无法放弃自己心爱的人,两相为难无法抉择,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如今许星程已经另有婚约,嫁给段天赐似乎是唯一的选择,既能报了恩遂了九岁红的愿,又能让自己下半辈子有了着落。段天赐对她的好,这么些年里她都知道,如今知道了自己养女的身份,更是感激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对她的百般呵护,如果嫁给他,她今后也不用离开段家班,生活照样自在如意。
可是许星程带着她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让她明白这世上还有像他这样英俊浪漫,博学多才的男子,让她陷入他那新潮热烈的爱情中无法自拔,她又如何甘心再归于平静,做一个一辈子在三尺戏台上唱念做打的戏子呢?
天星不是不明白段天婴的难处,当初她也面临过跟她一样的问题,可是相较之下,她的境遇更加决绝也更容易做出选择。可正是因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现在的她才会越发觉得胆寒,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攥住了喉咙,疼得直犯恶心。可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当初已经选择了沉默,又如何再在这种时候说出口。
“姐,你不能。。。。不能嫁给段天赐。。。”
“我知道,我只是把他当作哥哥,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段天婴说到最后掩面而泣,蜷在床脚颤抖不已。
天星看着无助的段天婴,终于鼓起了勇气打算说出来,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段天赐站在门外说得柔声细语,生怕大点声就又把人给吓跑了:“天婴,可以吃饭了,你。。。你们出来吃饭吧。”他终究是不放心,万一天星把那件事说出来,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有些话一旦失去了时机,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天星叹了口气,悄悄跟天婴约定了明天下午去见见许星程,然后婉拒了九岁红邀她留下来吃晚饭的要求,默默地离开了栖云轩。站在路口回身看那宅子刷了新漆的大门,她只觉得胸口悲凉凉的闷得慌,这十年的真心,难道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第39章 请柬
回到南京路的家,洪澜正趴在沙发上哼哼,看见天星回来,她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扑到她怀里撒娇:“哎呀天星啊,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到现在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洪澜身量高挑,又爱穿高跟鞋,站在天星面前比她高出了半个头,这么一扑差点把她扑摔了,要是放在平时,天星肯定会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背然后一边嘲笑她一边认命地去做吃的,可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抱着洪澜的腰默不作声。
原本洪澜都已经做好了被她数落一番的觉悟了,可等了半天她都没有反应,终于觉察出不对劲,有些慌张地问道:“天星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戏班的人又欺负你了?”天星离开戏班的事情她不清楚,可是看她这样,十有八\\九是跟段家班有关的,她紧张得不行,天星是因为她的事情才去段家班的,万一她在戏班受了委屈,浮生哥知道了肯定要怪她的!“天星你说话啊,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是的话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报仇!”
说着她似乎就要冲出去找段家班的人算账,天星赶紧摇摇头,闷声闷气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为姐姐难过。你们现在这样,真的是,太痛苦了,你也是,姐姐也是,许先生也是。。。”
“哎呀,你这小丫头,我都没难过你倒是先替我们伤心了!行啦,我在外面住几天,表明一下我不嫁的决心,等我爹想明白了自然会把婚约取消的!”洪澜笑得豪迈,心里也越发喜欢起天星起来。
两人正说这话,罗浮生从外面带了吃食回来,原来天星回来之前他就到了,后来洪澜饿的不行,他俩又都是不下厨的主,只好由罗浮生自己出去买晚饭去了。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罗浮生又坐了一会儿就打算要走,天星因为想要跟他商量事情,就跟着一块儿出了门。
刚下了楼走了没几步,罗浮生就站在路灯下不动了,天星原本低着头自顾自慢悠悠地走着,感受到他停下来也就跟着停了,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罗浮生被她这一脸懵懂的样子看得想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笑得十分善解人意:“说吧,刚刚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事,现在又特地跟出来,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虽然是个问句,罗浮生却说得十分笃定。
天星的眼神暗淡下来,垂着头背着手,有点情绪低落地踢着脚边凸一个角的青石地砖,半晌才低声地开口道:“浮生,你说。。。我要不要跟姐姐说段天赐的事情?”
“怎么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小半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可是如今天星突然说起,怕是下午的时候在栖云轩遇见什么事了。“是不是段天赐又怎么你了?”
天星赶紧摇摇头,然后把在栖云轩听来的事给他讲了一遍,听得罗浮生火气都上来了,横着一拳就砸在旁边的路灯杆子上,咬牙切齿了半天,只骂出了一句:“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