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浮生若梦同人)许你浮生若梦同人之许你一罐糖(43)
到了洪家跟洪正葆坐着聊了一会儿,罗浮生匆匆告辞去找林启凯。
说是有了消息,他以为最多不过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没想到到了地方,看见的竟然是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打得半死不活的小混混。
大概是被打怕了,一见着他们进来,那个名叫刘贺的小混混就喘着粗气求饶:“各位,各位大哥,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呢。”
刘贺不断求饶,齐飞则举着鞭子厉声喝斥:“别说这些没用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自然会放了你。现在把你之前的话再说一遍,要是敢有半句糊弄,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刘贺整个人抖了一下,只好乖乖的把事情都重复了一遍。前几天他偶遇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喝多了两人就天南地北的吹牛,说到高兴了那人竟然说自己在美高美枪击了洪家二当家。他原本只是当个笑话来听,谁知道这对话被旁边的人听了,辗转传到了林启凯这里。林启凯派人打探了许久都找不到那个人,反倒是把刘贺当成同伙抓回了来盘问,可他怕惹事就泼皮耍赖和稀泥,齐飞实在问不出就动了私刑,这才问出实情来。
罗浮生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如果当时不是他同许星程换了衣服,中枪的很可能就是星程,而以他的身手和身体,只怕是扛不过来。不过他也知道眼前这人无辜,强忍着怒火压着嗓子问道:“那个人是谁,住在哪里?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然我手底下的兄弟可不是善茬,要是被他们知道你包庇伤我的杀手,你那一家老小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刘贺哆嗦着哭出声来,良久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个地址。杀手的名字叫秦风,因为是久别重逢,刘贺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只是闲叙的时候听他说过喜欢去南京街旁边一条巷子里的鼎斋酒楼喝酒。
离开了光线昏暗的地牢,罗浮生立即带着人去鼎斋守株待兔,这一守,就是十天。
一直到第十天的晚上,许旧没有露面的秦风终于出现在了鼎斋酒楼,还不等罗浮生带人冲出去逮人,兴隆馆的胡奇就后一脚进了酒楼。旁人瞧着两人倒是没什么交集,可一前一后坐在相邻的桌子上,神色看似轻松却还是隐隐警惕着周围,罗浮生眼睛毒,一眼就看出他们之间有些端倪。
秦风似乎在胡奇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酣畅淋漓地喝了不少的酒,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脚步虚浮地出了酒楼,罗浮生看准了时机待人跟了上去,随手拎起了路边放着的木棍,一棍子把人给打晕了。
等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罗浮生带到了林启凯安置刘贺的地牢。秦风恍惚了一下,第一眼看见的,是正摆在他对面的那张还带着半干血迹的老虎凳,第二眼,则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杵着大刀隐在暗处的罗浮生。
“你是谁?把我抓到这里来,打算做什么?”秦风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罗浮生把手里的大刀提起来一点又放下去,刀尖戳到地面上发出脆耳的声响,一下一下却听得人从骨子里冒出寒意来。秦风被这诡异的场景弄得背后凉飕飕的,就像是置身于十八层地狱的阎罗殿,怕到了极点就生出了愤怒,他摇晃着身子大声叫喊,椅子被他撞得砰砰直响。可罗浮生不为所动,仍旧跟一尊古佛一搬坐着,一直等到他挣扎得没力气了,才幽幽地开口问道:“怎么不嚷嚷了?累了?”
“你到底是谁?”
听出他声音里带出的清晰可见的恐惧,罗浮生讥笑道:“我还以为有胆在美高美伤我的多少是个英雄豪杰,却没想到是这么个不经吓的窝囊废。”
秦风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罗浮生!你想做什么?”
“报仇啊!”罗浮生说得轻轻巧巧,就像是在跟他讨论吃饭睡觉:“你在我美高美开枪伤人,害得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我把你抓回来想要做什么吧?”
临到这一刻,秦风反倒冷静下来,把罗浮生前前后后的举动想了一遍之后笑道:“罗二当家要是想杀我报仇,只怕我早就没命了。你说这么多,应该不是想要杀我吧?”
罗浮生静默了片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扛着刀朝他笑道:“看来你没我想的那么笨嘛。你既然是拿钱办事的,那我就跟你谈一笔交易。”
从地牢出来已经临近天光,远处山顶上方露出了浅浅的鱼肚白,罗浮生伸了个懒腰,挠着后脑勺打哈欠。罗诚开了车门,一边把人让上去一边劝:“哥,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合眼了,抓人的时候你非要自己盯着,现在事情也安排好了,你也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吧?”
罗浮生困倦地点点头,却不耐烦地朝他摆手:“行了,就你啰嗦。我先回美高美了,剩下的事情你盯着点。”
罗诚点头,招呼司机开车,可发动机刚响,罗浮生又探出车窗,揪着罗诚问道:“欸,天星最近怎么样了?”他最近忙,恍惚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已经好些天没见过她。
“好着呢!天星姑娘在栖云轩休息了两天,然后就跟着戏班去了隆福戏院。”罗诚说道:“你上次吩咐的事情我可都没忘,现在栖云轩和隆福戏院附近都有咱们的兄弟在,要是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的。”
“嗯,”罗浮生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开车!”
罗诚的话虽然罗嗦,但也是实情。他为了抓这个杀手已经熬了这么些天,又忙着处理住院这段时间里被搁置的帮内实物,这下可算两边都有了结果,他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疲惫就一下子涌上来。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罗浮生不再逞强,在回去的路上就靠在汽车后座的靠背上睡了过去。
他觉轻,车子到了美高美门口就醒了,迷迷瞪瞪地上了楼,真沾着枕头却又睡不着了,在床上翻腾了半天,浅浅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到了十点多钟实在是躺不住了,收拾收拾就起来出了门。
去码头转了一圈,罗浮生骑着车停在了栖云轩门口。里头段家班应该是在练功,院子里嘿哈吆喝的声音不断,其间还杂着几声京腔的吊嗓子,罗浮生扒在院子的花窗上往里张望,却找不到天星的影子。他想着大概她是在房里没出来,又或者是刚好站在角落里看不着,在外头左右看了半天没结果,他溜溜达达一步三回头的打算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罗浮生条件反射出手抓住来人一下把胳膊拧到背后,暗叹对方力道小胳膊细的同时就听见一个女声惊呼道:“哎哟,罗浮生放手,是我!”
罗浮生赶紧放手,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天星,我。。。我这是习惯。。。你下回,下回别这么吓我。”
天星揉着被他拧疼了的手臂,气鼓鼓地瞪他:“是是是,是我错了,下回见着你,一定老远远就喊你的名字,免得把咱罗二当家吓坏了!”她翻了个白眼,蹲下去捡刚刚被罗浮生打落的菜篮子。
“我来我来!”罗浮生赶紧抢着去捡散落一地的青菜土豆活鲜鱼。“你没错,是我不经吓。刚刚我心里在想事情呢,所以没听出是你,下回肯定不会了。”
“想事情?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罗浮生捡回了东西提着篮子不放,天星伸手去接,罗浮生躲过去,却一把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跨了一步靠过去,笑得暧昧:“想你呀!”
天星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脸红,暗自感叹自己挖了个坑跳下去,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只能小声喝止道:“你放手,就在大门口,你小心里面的人看见!”
罗浮生看了眼周围,他们站在大街上,现在已经有来往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他点头笑道:“那咱们就去个没人看见的地方。”说着,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拉着天星就上了摩托车,在旁人各异的神色里绝尘而去。
院子里,段天赐走完了一套步法,拿过旁边的汗巾擦汗,突然拉着旁边的大师姐问道:“大师姐,天星去买菜,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大师姐一边压腿一边答道:“今天说是城东外的何家村泛塘,有新鲜的塘鱼又大又便宜,天星说想去买几个,可能会晚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