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浮生若梦同人)许你浮生若梦同人之许你一罐糖(31)
“等我出院之后,你把另外一半兑现了好不好?”罗浮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天星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但还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手上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她终于有了力气去想别的东西:“另外。。。另外一半。。。是什么?”
罗浮生沉吟了一会儿,语气中带着温柔,听着更像是在跟她打商量:“要不。。。要不你跳舞给我看吧?”
天星反问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一定会?万一。。。我跳。。。跳舞很丑呢?”
护士拿着东西进来,陈医生朝罗浮生点了点头,手缓缓地捏住了天星的手指。罗浮生有些紧张地盯着陈医生的动作,抱着天星的手也满慢慢收紧,可声音听着还是那么轻松自然:“没事,就算真的很丑我也忍了。我罗浮生别的本事不算大,忍耐力还是能吹嘘一番的。”
天星忍不住笑起来,微微地颤了颤肩膀,“罗浮生,你知道《霓裳羽衣曲》吗?我。。。嗯!”
她话说到半路,陈医生突然扯直了她的无名指,一下子把断了的指骨接了回去,天星被突如其来的痛楚疼出了一脑门子汗,下意识就搂紧了罗浮生往他的颈窝钻,咬紧了牙关溢出细细的哭声。罗浮生也赶紧抱紧了她不让她乱动,陈医生趁机用小夹板将骨折的部位固定好,然后朝罗浮生说道:“好了,待会儿我给她缠好绷带固定住,就没事了。”
罗浮生给陈医生道了谢,然后一下一下拍着天星的后背哄着她:“好了,没事了,都好了,不疼了。”
天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伸着手任由陈医生给她缠上厚厚的绷带,她靠在罗浮生怀里看着被裹得跟萝卜一样的手指,有些嫌弃地说了句:“真难看!”
大约是因为喊过又太过紧张,她的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罗浮生却觉得听着舒服,再哑也比她的哭声好。“没有啊,我觉得还行。要不让陈医生给你用绷带系个蝴蝶结?”
天星哭笑不得,抬起头朝他翻白眼:“你少出馊主意!”
罗浮生顺势低头,猝不及防地撞进她秋水盈盈的眸子里,刚哭过的眼眶还红着,褐色的瞳仁中还带着薄薄的水汽,湿润得像是无辜的小鹿。
两个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就连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罗浮生突然有了一种心律不齐的感觉。天星呆楞了两秒,一下子退出了他的怀抱。而后她看见了罗浮生胸口的殷红:“陈医生!你快看看他的伤!”
陈医生扶了扶眼镜,摇着头无奈道:“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说着,他直接上前扒了罗浮生的上衣。
天星惊呼一声,背过身去。罗浮生也赶紧抓住被扒到一半的病号服,紧张中带着羞涩地看看天星又看看陈医生,浑身上下瞬间红了个通透。“陈医生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陈医生后知后觉,再次扶了扶眼睛,毫不客气地嘲笑罗浮生:“你个大老爷们,还害起羞来了,我给你看看伤,不把衣服脱了怎么重新上药包扎?”旁的倒还好,就怕缝好的伤口撕裂了引起感染,那严重起来可是要人命的。
罗浮生的眼神在天星和陈医生之间逡巡了半晌,最后还是死活不肯松开衣服。他在陈医生面前豪放惯了倒也没什么,可现在天星在这里,不知怎么的,他反倒有点放不开了。
天星也扭捏了半晌,然后说道:“那个,我先回去了。”说完,匆匆走出了病房。
“欸,不行!”罗浮生一下子跳起来,要不是陈医生拦着,他能直接冲到天星前面去。可是陈医生在,他虽然比罗浮生瘦弱,但要拦住一个动过手术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病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罗浮生急了,白着嘴唇朝陈医生发脾气:“陈医生你放开我,她不能回去!她爹刚刚把她的手指打断了,现在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她呢!你放开我,我要把她带回来!”
陈医生还是很冷静,把人按回床上:“你就放心吧,罗诚不是还在那里吗?再说了,那位老先生我是知道的,他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刚刚在气头上确实容易冲动,现在总是会冷静下来的。小丫头我看着挺机灵的,她不会有事的。你先让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等换好了我亲自去帮你看看,好吧?”
罗浮生大病未愈,自己也知道确实是没旁的精力再去折腾,听了陈医生的话,赶紧自己脱了衣服朝他挺胸:“那你赶紧换,换完赶紧去!”
第20章 弃我去者不可留
病房已经被收拾干净,住院用过的东西都收进了袋子里摆在床尾,九岁红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见天星捧着手进来,他有些担心地想要起身,可最后还是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拄着拐杖不肯看她。
刚好天赐结完了医院费用拿着单子进来,见房里气氛有些不对,就上前拎了袋子扶着老人家率先出了医院。
天星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跟上。
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罗诚看见他们出来,连忙站起来。九岁红和段天赐路过时毫不客气地对他哼了一声,罗诚倒是丝毫不在意,只是拦住了晚了几步出来的天星。“天星姑娘,你们这是。。。”
“我爹出院了,我们现在要回去。”天星刚说了一句,段天赐就站在不远处叫她,见九岁红脸色又黑了几分,她匆匆跟罗诚告了别跟上去。
在医院门口招了人力车回家,天赐在车上拉着她悄悄说:“天星,我知道刚刚爹对你们动手是不对,可是他也是真的着急上火了。刚刚在走廊我们看见天婴在医院花园跟那个许星程拉拉扯扯,回来又看见你同罗浮生不清不楚。爹向来教导我们要自重自爱,看见你们这样他会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天星摆弄了一下被包得丑丑的手,“我跟罗浮生没有不清不楚,我到底为什么会给罗浮生唱戏,哥哥你应该很清楚。”她知道九岁红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他到底还是伤了她和罗浮生,他们清清白白,平白无故受了憋屈,她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
段天赐的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皱着眉半天说不出话来。
人力车从医院出来,一路就跑回了栖云轩,眼看着就要停下来,段天赐有些担忧的看着天星,最后她终于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爹的。”
说完,车子终于停在了家门口,天星率先下了车,走到前面九岁红的车边伸手打算把人扶下来,可九岁红看了她一眼,拂开她的手自己下了人力车。段天赐提着行李跟在九岁红身后进了院子,带着天星进了房间。
九岁红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板着脸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手怎么样了?”
天星扯起嘴角笑了笑,“没事,陈医生已经帮我接好了骨头固定好,只说是一个月之后要去医院拆夹板。”
九岁红抬眼看了看她手上的纱布,嗫嚅了一会儿,却还是说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在医院里给他唱戏?”他说得痛心疾首,就好像天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不等天星回答,天赐就在旁边抢着答道:“那人就是洪帮的二当家罗浮生。”
“洪帮?!”九岁红终于记起来当初他进医院前唱的那场《群英会》,在台下惹事的人似乎就是那个罗浮生,他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天星,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的?我住在医院里的这半个多月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你给东江第一大黑帮的二当家唱戏,天婴就跟医院里的许医生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要是我再多住几天,你们两姐妹是不是打算把我这戏班的房顶都掀了?!”
“爹,我们没有!”
“没有?那你说,你怎么会认识那个罗浮生的?你为什么会在医院给他唱戏?唱戏不能去戏院听吗?那里是医院,你怎么好意思开口?”九岁红手里的拐杖扬了扬,举起来远远地指着天星。“还有上次,天赐说你那天彻夜未归,回来的时候还穿着衣料上乘的礼服,那晚你去做什么了?是不是跟那个罗浮生在一起?”
天星咬着嘴唇说不出话,这件事怎么解释都不对,她不想把天赐和天婴牵扯进来,可是如果不提他们整个过程又说不清楚,她左思右想找不出一个好借口,只好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