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浮生若梦同人)许你浮生若梦同人之许你一罐糖(29)
天星红着脸抽了一下手,没能抽出来,又不敢太用力,只好又坐回到椅子上:“好了我不走,你快放开。”
罗浮生再三确认,这才放开了她,扶着肩膀靠在床头看着她笑。
天星端起汤罐,拿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伸着胳膊朝罗浮生递过去:“我问了陈医生,你现在只能先喝汤。我没加别的东西,一只老母鸡炖了一个下午,油也撇了,应该不会腻。”
罗浮生往前凑了点,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入口是醇香鲜美的鸡汤,喝进去却是甜进心坎的蜜糖,他眯着眼睛享受至极,摇头晃脑地感叹:“好喝,小丫头片子手艺不错。来来来,再来一口。”
瞧着眼前这个张着嘴一脸乖巧眯着眼等待投喂的家伙,天星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这样的罗浮生就像是个小孩子,而且是人畜无害深得人心的那种,看得她真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都给他。
汤罐子不大,但是陶瓷的质地再加上满满一罐鸡汤,端久了也会累,天星喂罗浮生又喝了几口,然后把手搁在膝盖上歇了一会儿。罗浮生赶紧接过来双手捧着,天星却担心他的伤,伸手要去抢:“你别动,小心伤。”
罗浮生躲了一下,嫌弃道:“你当我豆腐做的?赶紧喂,我饿着呢!”
天星哭笑不得,凑过去舀了一勺,金黄色的鸡汤在白瓷的罐子里晃了晃,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袅袅地隔在两人中间。
太近了。
罗浮生趁着雾气看她,只觉得眉眼如画,就像是义父书房里为了附庸风雅挂上的山水墨画,他们都看不懂,可莫名觉得看着很舒服。
“你昨晚。。。”他欲言又止,然后就看见天星的动作一滞,脸色也有些僵硬,他原本是想问昨晚她为什么会晕倒,可想想这么问也不对,只好换了种说法道:“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天星搅了搅鸡汤,吹凉了一小勺喂给他,然后神色如常地解释道:“只是吓到了。我怕见血,你昨晚几乎整个人都是红的。。。我。。。”她说不下去了,那时候的情形只要一想起来就害怕。
看她抿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罗浮生赶紧转移话题:“好了,不说了,我这不没事了吗!欸,陈医生有没有说我能不能吃生煎啊?自从上次去夜市的时候吃过一次之后就没吃过了,我都有点馋了。”
天星歪着头看他,愣是把眼泪给笑回去了:“不能,陈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罗浮生对生煎的执着,简直要达到疯魔的地步了。她把勺子喂到他嘴边,拿哄小孩儿的口气哄他:“张嘴,啊~”
罗浮生乖乖地张大了嘴:“啊~”
天星手里的勺子慢悠悠地送进去,冷不防地病房的门被撞开,罗诚从外面冲进来,大声嚷嚷道:“大哥,你看,码头的老刘给你送来了几只大螃蟹,可肥。。。了。。。”
天星吓了一跳,瓷勺子直接就怼到了罗浮生的喉咙口。
罗浮生呕了一下,呛得直咳嗽。难为他双手还端得稳,鸡汤一滴都没洒出来。
天星手忙脚乱的接过罐子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坐到床边去给罗浮生拍着后背顺气。“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罗浮生咳得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一边咳一边朝她摆摆手,然后哆哆嗦嗦地指着罗诚骂:“臭。。。臭小子咳咳咳,你咳咳。。。敲门敲门敲门!咳,你一辈子。。。一辈子都学不会咳咳,你是打算咳。。。打算吓死我吗?”他没被杀手的枪打死,可差点被这个臭小子害死!
罗诚看着罗浮生举起来作势要打人的手,都来不及放下提着的几只颠得口吐白沫的大螃蟹,立马转身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罗浮生气呼呼地朝房门丢出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橙子,咳得脑仁儿疼。
“你没事吧?”天星给他拍着背,看他咳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正打算起身给他去叫医生,却被他抬手按了回来。
罗浮生左手压着她的右手,把脑袋往她肩膀上一搁,咳嗽的声音小了一些,说话却还是有气无力的:“别动,让我靠会儿,头晕。”
他的头就在她的左肩,软乎乎的头发蹭着她的脸颊,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动,带着她的肩膀也微微地颤着。天星僵着身子不敢动,脖子歪到另外一边,一双眼睛无措地四处乱瞟。
感受到她的僵硬,罗浮生有些恶趣味地故意在她肩窝蹭了蹭。天星一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都起来了,她结结巴巴地问他:“罗。。。罗浮生。。。你好。。。好些了没?”
罗浮生憋着笑却不放手,继续用虚弱的声音说着:“没,头晕得慌,嗓子还难受,咳咳咳。。。”
“哦。。。”天星拖着长音应下,然后无可奈何地继续僵着身子,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罗浮生现在是病人,得顺着他,不然到时候伤好不了就成了她的罪过了。
好在知道她脸皮薄,罗浮生也不敢太过分,又靠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她,然后就看见她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就差往外噗噗冒热气了。
被他带着戏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天星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垂着眼睑不看他:“那个,我先走了……”说完,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蹦出了房间。
“明天别忘了过来!”罗浮生朝着她背影喊,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小丫头片子,不经逗。”他往床头挪了挪,把汤罐拖过来一些,自己舀了一勺鸡汤喝了,然后满意地点头,真好喝!
自己慢悠悠地喝完了鸡汤,罗浮生的脑子却片刻没有停过。美高美是他们洪帮的地盘,舞会虽然是洪澜办的,但来的都是东江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公子小姐,敢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伤人的,必然是不要命的狂徒。
而且那个时候他穿的是许星程的衣服,除了他们自己应该没有被旁人发现,而那个凶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朝他开了枪,也就是说,那人就是冲着星程来的。这种情况也只有两种解释,第一,那人本来就是许家的仇家,杀了许星程就是为了报复许家。否则,就是冲着洪家,警察局长家的大公子在他的美高美出了事,他们洪帮无论如何都难逃其咎,如果得手了,那他们洪许两家的交情多少会出现裂缝,这样一来,想要打击洪家就比过去容易得多。
好在这次伤着的是他罗浮生。
不论出于哪种目的,那人如今既然敢惹到他罗浮生头上,就该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等出了院,就算是在东江掘地三尺,他也要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他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19章 祸福相依
既然答应了罗浮生会照顾他,天星就不会食言,每天都变着法子给他炖汤喝,然后趁着去医院照顾九岁红的时候假公济私。这天一大早她就买了牛骨炖上,还用熬鸡汤留下的鸡肉煮了香糯可口的鸡丝粥,然后提着给九岁红准备的饭菜一块而去了医院,然后如同往常一样把东西先送到了罗浮生房里。
陈医生正在给罗浮生换药,罗浮生赤着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纱布从伤口上扯下来,带着刚刚粘连在一块的模糊血肉,罗浮生惨白着一张脸,连唇色都浅得几乎看不出来。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扭过一头冷汗的脸来冲着天星笑:“你来啦?”
天星又是心疼又是害羞,别过头去不敢看他,低着头望着床头他脱下来的病号服说道:“你们。。。你们先忙,我。。。我待会儿再过来。。。”她放下给罗浮生准备的骨头汤和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出去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陈医生给罗浮生重新裹上纱布,然后溜达到床头柜边打开了天星留下来的两个瓷罐子,牛骨汤被熬成了奶白色,揭开盖子就飘出一股肉香,鸡丝粥里的肉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细丝,米粒晶莹剔透,一颗一颗都开了花,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食指大开。
“这些都是那个丫头自己做的?手艺不错啊。”陈医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帮罗浮生把病号服再穿上:“她就是九岁红的女儿吧?之前就听说她把老人家照顾得细致,现在看着确实不错,你小子捡到宝了!”
罗浮生原本还想否认,可又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然后就一边红了全身一边嘿嘿嘿:“不。。。不是。。。我没。。。哈,陈大哥你可别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