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花宴+番外(12)
那些人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骤然加速狂奔,眨眼便到了跟前,一时间,巷子里火星四溅,冷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已经开打了。
小花在院墙内听着外面的动静,冷汗发散全身,犹豫了三秒,把心一横,转身往院子的另一边跑去,跳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跑,撒丫子跑,小花扯掉套住头的防风面罩,脱下外衣系在腰间,假装成锻炼身体的夜跑族。
寒风凛冽,吹得人眼眶发涩,他跑着跑着,几乎流下泪来,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念:“千万要顶住啊,瞎子……”
与此同时,黑瞎子也在撒腿狂跑,追击者紧随其后,除去被他砍翻的两个,还有四人依然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同一片夜空下,他和解语花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都来追我吧,离我媳妇儿远点……”他心里这样想着,越发加快了脚步。
小花一口气跑到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座,甩下背包,发动车子,油门猛踩,路虎咆哮着冲了出去,连闯两个红灯,飙上四环。
黑瞎子那边正打的不可开交,手机忽然响了,他反手一刀挡住斜劈而来的冷钢88K(COLD STEEL 88K,世界知名的武士长刀),从刀缝里绕过另一人的重拳,长腿横扫第三个人的下盘,瞬间转腰翻胯,一记刁钻霸道的后旋踢,直踹第四人的面门,百忙之中不忘掏出手机来看,是两条交通违章的罚款通知,扣了12分。
对方简直被他嚣张的态度震惊了,从来没有人在和他们交手的时候还如此散漫,眼前这个面罩男不是实力过硬,就是脑子有病,但是以他八分钟之内干掉两名家族成员的战绩来看,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黑瞎子的心情很好,刚才那两条短信发过来,说明解语花已经平安离开,也就意味着,他对这些人的拖延和牵制到此结束,可以终止这一场追逐赛了。
四个人将他围住,但也没再贸然逼近,其中一人就对另外三人说道:“这绝对不是解雨臣,解雨臣没这么能打。”
为首的青年略一思索,抬眼看着黑瞎子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那双蕴含笑意,却让人感到冰冷的眼睛,问:“你是谁?”
天渐渐亮了起来,一缕晨曦冲破萦绕帝都千年的雾霾洒在窗前,光束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解语花坐在背光的阴影里,视线专注于墙上的挂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回来的路上,他故意瞎绕了一段儿,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正在酣睡的秘书,交代了一些工作方面的事项,以那些人的行动能力,或许已经监听了秘书的电话,自己再用手机和秘书联络就太危险了。
这一年多来,解家的运营体系被整顿的非常完善,只要他解雨臣活着,无论身在何处,都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所以他当前最担心的,并不是解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午九点,敲门声响起,小花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推开四合院的门,却见门外站着两位陌生人,一个是中年发福的秃头,满脸油光锃亮的,另一个是衣着寒酸的年轻人,皮肤黝黑粗糙,脸颊都皴裂了。
三人相视,都愣了一下,不等他开口,那秃子就很神经质地上前一步,要和他握手,嘴里念叨着:“打扰,打扰,鄙姓张,请问黑瞎子先生在家吗?”
小花正烦着呢,根本不想理他,冷冷地回道:“不在。”说完就要关门。
张秃子一把抠住门缝,硬挤了进来,堆笑道:“不在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他嘛,劳驾您行个方便,您看我们哥俩大老远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小花皱起眉头:“要等去外面等。”
后边的年轻人凑过来,吸溜着鼻涕,用口音奇怪的普通话哀求:“大姐,行行好吧,这么冷的天,咱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无处可去啊!”
“大姐?”小花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骂了一声,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就说吧,等他回来我会转告他的。”
张秃子憨厚一笑,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兹事体大,请问您是黑瞎子先生的什么人?”
小花默默地打量着他们,暗自揣测两人的身份,感觉像是同行,又或者小地方来的掮客倒爷,不过干古董这一行,最忌讳以貌取人,别看他俩土的掉渣,说不定那蛇皮口袋里就给你掏个元青花出来。
眼瞅着这两个家伙是赶不走了,小花只好放他们进来,指了指院子里的石雕桌椅,对他们道:“我是他媳妇儿,二位就在这儿候着吧。”
“神经病也敢要,那该是多心宽的姑娘?”年轻人喃喃自语,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小花,似乎非常的惊讶。
小花皱了皱眉,意味不明地审视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回了屋内。
等到十点,还是不见黑瞎子的踪影,年轻人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就查找通讯录,拨打另一个号码,这次对方倒是很快接了起来。
“大花,你他娘的在哪儿?”年轻人压低声音问道,随即听见手机里和半空中同时传来一句:“就在你后面。”
年轻人着实吓了一跳,猛一回头,却只看到黑瞎子的媳妇儿站在客厅门口,手里举着一部价值二十多万的Vertu(诺基亚旗下的奢侈品手机)。
双方对视了几秒,表情瞬息万变,精彩纷呈。
“我操!”两人齐声爆粗,迅速走到一起,伸手去揪对方的脸,好家伙,都是人皮面具。
小花无语道:“你俩这身造型也太幻灭了,亲爹都未必认得。”他看了看扮演张秃子的张起灵,忽然就觉得发晕,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搞得好像你爹能认出你一样。”吴邪笑骂,又问他:“怎么就你一个人,黑瞎子呢?”
小花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紧闭的院门,表情略有一丝焦虑:“进去聊吧。”
落座之后,两杯猴魁(一种茶)端上桌,小花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吴邪眉头直皱,“马上就到中午了,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出去找找?”他道。
小花摇头:“眼下我们暂时安全,是因为没有暴露身份,一旦和那些人正面接触,我们的处境就被动了。”说着,拿起黑瞎子的墨镜,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瞎子也是为了保护我,如果现在去找他,很可能会让他的辛苦白费,我相信他有办法脱身,再等等吧。”
吴邪心里一个咯噔,感觉小花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你装他媳妇儿装上瘾了是不是,从来没见你这样在乎过谁啊?”
就在此时,一直充当人肉布景的闷油瓶,突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吴邪对于他的指示一向贯彻的非常彻底,立即闭嘴。小花竖起耳朵一听,抄起棍子就冲出门去。
吴邪看他俩的反应,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跟着跑到走廊上观望,只见院子里葡萄藤下的窨井盖翻开了,一只满是污泥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
“靠,大白天演午夜凶铃?!”吴邪咋舌道。
小花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和闷油瓶左右站定,拉开架势,很快,洞里又伸出另一只手,紧接着,一颗泥头冒了出来,看见小花就咧嘴笑:“宝贝儿,练棍棍呢?咦,哪儿来的秃子?”黑瞎子的声音。
小花心中大喜,扑过去把他拖出窨井,一边说道:“狗屁秃子,这是哑巴张。”然后指吴邪:“你的高徒也在。”
黑瞎子呆了一下,看看闷油瓶,看看吴邪,不禁乐得哈哈大笑,都笑抽了,好不容易停下来,一看到闷油瓶的脸,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根本无法直视。
小花由着他疯,自顾自地剥他衣服,发现他里里外外全是血迹,眼圈顿时红了,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亏你还笑得出来,怎么不死在阴沟里!”
黑瞎子盘腿而坐,笑嘻嘻地看着他:“就冲你这一脸心疼的样子,再倒着来一遍我都肯。”
小花拍了拍他,默默起身去厨房接了根管子,放出热水,将他摁在庭院里刷洗,泥水混着血水蜿蜒四散开来,慢慢流进了地面的渗坑(挖在庭院地面之下,用以排除地面积水或管道污水的坑道)。
吴邪在一旁看得下巴都掉了下来,心说我勒个嚓,这俩人分明就是玩真的啊!难怪小花先前跟丢了魂似的,原来魂在黑瞎子兜里揣着呢!他转脸看向闷油瓶,发现闷油瓶的眼神中也有一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