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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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半个月,上清天最大的八卦,或者说是桃色绯闻,莫过于“大统领和陵光神君及其表妹的二三事”了。
据说陵光神君有一远房表妹,名叫沁露。说是远房表妹,其实乃是她一个有点交情的长辈的子侄,说白了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从遥远的巴山赶来,说自己父母双亡,哭哭啼啼求着陵光神君收留。朱雀看她可怜,便让她在府上住下,谁知道她居然刻意勾引表姐的未婚夫婿,和润玉干柴烈火,勾搭成奸,还被陵光神君当场抓到。朱雀大怒,马上宣布和润玉一刀两断,并将两人一起赶出府中。
“恕我直言,大统领此事做的不甚厚道,当年他追求陵光神君时,是何等的主动!真是人心易变,佳侣成了怨偶,可叹,可叹!”
“你说大统领怎么这么想不通呢,论美貌,论地位,那个沁露不过是一巴山小妖,哪里及的上陵光神君半分!我看他现在一定悔之晚矣!”这是一个痛心疾首的神仙。
“这你就不懂了,再漂亮的女人,看多了也就乏味了,大统领现在深受帝君信任,多少人上门巴结,陵光神君对他管束的如此之严,他自然是要寻个新鲜有趣啦。”
“我听说那个沁露虽然及不上陵光神君美貌,但是另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风韵,才能把大统领迷的神魂颠倒,为了她不惜和陵光神君翻脸,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少做梦了你,大统领把她看的和宝贝一样,根本不带出来见客,吾等只能心神往之,心神往之啊!”
“据说陵光神君闯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床上颠龙倒凤,陵光神君当时就要杀了那女子,却被大统领拦住。大统领说她要是敢动沁露分毫,他绝不原谅她,陵光神君立刻给了他一巴掌。那女子香肩半露,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连连求饶.......”那人绘声绘色,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一般。
好激烈的剧情!好乱的感情纠纷!好一对偷情的狗男女!
大家八卦完了,共同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正准备齐齐散去,一个人忽然道:
“说起来,陵光神君上一个未婚夫是不是也是被她捉奸在床,才分手的?”
众人忽然醒悟,啧声连连,一片唏嘘:“陵光神君可真是运气够差的,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那人继续说:“所以啊,女人再有本事,也不能太强势了,要不为何......”
他意味深长地留白,以为别人会和他一起领悟其中的内涵,不料众人竟然齐刷刷低下了头。
“我有事。”
“我也有事。”
“今天天气真好。”
“......”
一哄而散。
他觉得身后似有阵阵阴风袭来,吹得他背后忽然发麻。
“沉央将军,你看起来很闲啊。”
沉央颤颤巍巍的转身行礼:“陵光神君,我是很闲,不,一点都不闲......”
“既然你这么闲,那就去天魔交界的忘川戍守边疆吧。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多,多谢神君宽宥。”沉央连滚带爬的走了。
待那人走远了,润玉才缓步而出。
“对不起,朱雀姑娘,连累了你的名声。”
他将此事交给云�|处理,没料到绕来绕去,他现在固然成了众人口中的“薄情寡义喜新厌旧之徒”,朱雀和邝露的名声也没好哪儿去。
朱雀看了他身边的邝露一眼:“容乐公主,别来无恙?”
邝露微笑:“羽裳公主,好久不见。你当年在西启国时,送我的那些珠宝绸缎,我十分喜爱,只可惜现在遗落凡尘,再不能看到,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了。”
这是在提醒她,她曾经用羽裳这个假身份,刻意接近容乐,以至成了“闺蜜”。当年她不明所以,现在想起来,朱雀应该是为了润玉而来。
她本是大家闺秀的性子,凡事不愿争抢,但看朱雀的神情,似乎仍对润玉有意。事涉心上人,她自然不能再让。
朱雀梗了一下:“你喊我朱雀就行。”
邝露说:“朱雀姑娘,你喊我邝露即可。”
朱雀虽然知道自己有些理亏,但仍不愿在润玉面前丢了颜面:“邝露仙子刚刚苏醒,对我们现在做的许多事情恐怕不太清楚,如果有时间,不妨来我府中常坐。我们可以边叙旧情,边给你介绍下情况。”
邝露温然一笑:“朱雀姑娘位高权重,灵力深厚,心思细密,这段时间帮了润玉不少忙,我还未曾替他谢过你。来日我二人如来你府中叨扰,还望朱雀姑娘不要嫌弃。”
朱雀见她俨然以润玉的妻子自居,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竟然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润玉见两人对上,言语间各有机锋,下意识的迈前半步,将邝露挡在他身后,开口道:“朱雀姑娘,这次还要多谢你和你师兄借助巴山蟒蛇之力,为邝露安排了身份。”
其实给邝露安排身份,以他现在的能力,也能做到,只是经朱雀这么一闹,上清天无人再会怀疑。毕竟,谁会为抢了自己未婚夫婿的情敌隐瞒来历呢。
朱雀看见两人情状亲密,觉得十分刺眼,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我看邝露仙子伶牙俐齿,口才不弱于你,何需你这般用心维护。”
润玉不禁一愣。邝露看看朱雀,又看看他。
朱雀话刚刚出口,自知失了身份,已经后悔,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一个人忽然不知道从何处蹦了出来。
“恭喜大统领得偿所愿。邝露仙子和你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谓羡煞旁人啊。”
润玉意外的说:“扶游?你怎么在这里?”
朱雀皱眉,低声说:“扶游,这可是上清天!你别乱来。”
扶游耸耸肩:“你总不能一直让我躲在你家里,都不让我出来透口气吧?”
润玉满腹狐疑,看了看扶游,又看了看朱雀:“你们.......”
听扶游的意思,两人莫非已经重归旧好,甚至同居了?
扶游满脸堆笑,对润玉亲热的仿佛不是仇人而是亲人:“不知大统领你何时有空,到神君府里和我喝一杯?”
朱雀见他每句话都意有所指,存心让润玉误会,心下更是恼怒,当下匆匆应付了几句,就拉着扶游离去了。
待两人离的远了,润玉才看向邝露。他本来就是带着邝露前去找朱雀和云�|,商谈如何反攻六界的事情,不想还未到门口,就遇到了一群人在添油加醋讨论他们三人,还把邝露描绘成了一个满腹心机的女子,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不高兴。
他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露儿,你别误会,我和朱雀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邝露拉住他的手:“你以为我想象成何样了?”
润玉笑笑,是的,他本来就不该以为邝露会误会他。
她一直是那个事事以他为先,处处为他着想的她。只是他从前眼里没有她,也不在乎她的想法,就算她的伤心表现的再明显,他都视若不见。现在他把她放在了心里,所以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他也生怕两人之间有了嫌隙。
一个人爱与不爱的区别,居然如此之大。
润玉想着朱雀和邝露之间貌似有些不对付,还是避其锋芒好些。
“今日我们不去那边了,我们回家。”
邝露一瞬间有点恍惚,她和他竟然已经有家了吗?
润玉本来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却发现她神色不对:“怎么了,露儿。”
邝露专注而认真的看着他:“润玉,我想和你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回家。我为你研墨,看你写字,替你读书,给孩子们做小衣服.......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那样。我们会有一个家,不是那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天宫,而是真正的家,会有这一天的,是吗?”
润玉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头压住她的发丝:“会的,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面颊:“露儿,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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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你是从哪里找来夏妃这样的美人儿的,甚合本座心意,甚合本座心意啊。”
“陛下――”念夏坐在他身边,娇嗔道。
她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嗓音宛若黄鹂,将七分姿色,硬生生提到了十分。六界九成九的男人,看到如此美人,恐怕都会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心甘情愿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