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炎葬】共振(10)

作者:Fiddler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你说什么?」送葬人一愣,「——什么?」「我说,」炎客皱眉,他们像绕口令一样把问题抛给对方,「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说话。」「你说了。」「我没有。」「你说了,你——」炎客顿住。他们的视线同时移向门口。华法琳捧着一叠纸质资料,倚在炎客的花架旁,似笑非笑地注视他们。「不好意思,看起来我打扰你们了,」她轻快地说,「这是什么?某种新的游戏吗?」点击展开

炎客的瞳孔缩紧,膝盖磕上混凝土。尖锐的疼痛像生生抽走脊骨。哨兵十指抠挖地面,指甲片片碎裂。

意识被痛觉侵蚀殆尽前,一个可怕的想法清晰地浮上表层。

——梅菲斯特是个向导。

第九章

腰间的机器鸣响两声。德克萨斯接起通讯。

「德克萨斯在线。」她说,「什么情况?」

「还是一样,这里什么也没有。你那边如何?」

「我还在搜索。」德克萨斯转过一面坍塌的墙,「城西。你可以来与我会合。」

「……」

德克萨斯皱眉。「炎客干员?」

「德克萨斯?」

「你能听到我吗?」

「……怎么回事?」

「喂?」

炎客在那头啧了一下。滴滴。德克萨斯只来得及认出那是频道切换的提示音,通讯器另一头就失去了声音。

德克萨斯低头思索。屏幕的一点微弱的光打亮她的鼻尖。

五米外传来啪嚓的轻响。鲁珀人把手指从显示炎客名字的地方离开,拨通罗德岛的内部线路。

「查查炎客的坐标。」德克萨斯把通讯器别到领口,从制服里掏出另一把剑,言简意赅道,「我遇上了些麻烦。」

德克萨斯挂断通话,将光剑指向前方。

「出来。」

梅菲斯特受制于人,动弹不得,后背对着敌方。

罗德岛的士兵在他的压制下分明完全丧失抵抗力,在地面翻滚、抽搐,现出种种引人发笑的丑态,却在他走上前时狠戾地抽出刀刃。染血的手握住刀柄,险些捅进他的胸膛。梅菲斯特惊恐万分,恼怒迅速地在其上衍生,「浮士德!」

「喊他做什么?」炎客说。他的指甲快要脱离皮肉,全靠十指连心的痛苦顶住向导的干扰。下颚接触冰冷铁器,羞耻感令梅菲斯特怒目切齿,而佣兵甚至露出一个懒洋洋的、游刃有余的微笑,「想试试他的弩和我的刀哪个更快?」

「你要杀了我?」梅菲斯特愤愤,「那就快动手。」

「我听闻你很想光荣死去。」血液润滑手心,使他难以握稳武器。炎客紧了紧手指,「但我没兴趣。」

「你想做什么?」

「打个商量。」炎客压下喉口血沫。

现在他大概能够肯定梅菲斯特对自己身为向导这件事一无所知,因而精神压制并不稳定,否则炎客此刻糟糕透顶的状况一定会被看穿,更由不得他拖着残躯虚张声势——但这不代表那条蛇看不透他,对方的箭的确很快,目前的他抵御不了。与其拽着不稳定的保险栓,等着自己被抓住空隙一箭毙命,不如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增援。炎客望向浮士德冷淡的眼睛,不动声色道,「让我走,如何?」

梅菲斯特沉默一下,笑声闷闷。

「你要与我玩捉迷藏么,佣兵?」

切城在整合运动的暴行下沦为废墟,楼房倾塌,支柱横陈,提供不少绝佳的掩护点。浮士德在各处都布置弩箭台,每个临时据点都不能久待。炎客喘息着给自己缠止血带,免得赤红暴露行踪。暗处弓弦绷紧,炎客迅速趴伏下来,躲过一次攻击。

这个掩体也不能用了。他迅速给手的前端打结,俯身潜行到窗边,将五感放大。寒冷、撕裂,梅菲斯特令人作呕的精神力侵袭他的感知。他痛得发晕,视线被汗水模糊。炎客拂开浸湿的额发,确认了下一个躲避点。

炎客并不畏惧死亡,但他现在有不能立死的理由。哨兵计算着路线,慎重地朝城市的边缘移动。

「你在这里,佣兵。」梅菲斯特的声音好像就在头顶,「你失误了。捉迷藏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虚张声势,梅菲斯特的惯用伎俩。炎客对自己说。他面色苍白,尽力聚焦双眼。再等等,等他走远一些——

「这里有很多窗户。朝南的窗户最好,你该挪到那儿看看,看下去——对了。喏,看到那个路标了吗?我在那里杀了七十个乌萨斯人。」梅菲斯特快乐地大笑,闲谈似地谈论一场暴行,「剥皮。枭首。腰斩。让他们见证前几个倒霉蛋的惨状,命令他们自相残杀,角逐出胜者,再割断幸存者的喉管——你会惊叹的。人在死亡面前展示的劣根性总是超越想象。」

炎客没在听他的暴力美学观。他倚在靠南面的窗前,目光定格在街道对面。

如梅菲斯特所说,那里真的有一块路牌。梅菲斯特发现他了。炎客悉力平复呼吸,可能还没确认具体楼层,但不需要多久了。

「w那头丧家犬对你挺不错。很巧,我恰好恨她。」炎客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梅菲斯特不紧不慢,继续他的演说,「我会操控你,让你加入我的牧群,然后把你带到那个萨卡兹女人面前。」

「令人期待,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胜券在握的猎人迫不及待了。

向导的恶意对于一个哨兵来说仿若硫酸。炎客的牙齿紧咬着,手指的伤口重新开始流血。

「那么——」梅菲斯特眼睛放出幽幽绿光,「你这只虫子,又躲到了哪个蚂蚁洞里呢?」

权杖笃地在地面敲响。炎客仓促地把刀踹到一边,争取到宝贵的半秒钟。梅菲斯特向后退一步的同时,佣兵扑向大大敞开的窗洞,翻身跳下高楼。

送葬人蹲下身。

那台黑色的小机器被穿透了。弩箭深深地刺入地表,也精准地破坏了它的定位系统。罗德岛花了些时间才确定它的方位,但这个坐标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改变过。

通讯器旁几道抓挠地面留下的血痕,当中凝固着黑色的粉末。

「这是炎客先生的血吗?」末药谨慎地问。

送葬人静止了一会儿,远超过正常人对话间隔时常。长期浸淫在合成音效中的弊端逐渐显露,送葬人对人声的敏感度正在稳步降低。

「概率很高。」

「分散开找会更快些。」杜宾说,「两两组队,四下散开吧。」

「……不。」送葬人说。他将耳机摘下来。

一直以来这个链接带来的困扰比便利多得多,现下却是寻找哨兵的最佳方式。自然风时隔许久再度与他的耳膜接触,坚硬的金属冰锥一样硌着掌心。

可露希尔和凯尔希都坚持他必须到场,再怎么谨守规矩,有助力总强过漫无目的的搜寻。塞雷娅没有阻止,担忧地看着他,「你要小心。」

你要小心。送葬人想,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翼翼的,倘若你将这抽象的东西单纯看作一件工具,一杆枪,一面盾……

如果要运用一件武器,就不该忧虑它会割伤你的手。

送葬人阖上双眼,试探着伸出精神触手。

感知面迅疾地扩展开去。

——或许连「感知」的说法也不够准确。世界向他剖开内脏,大量讯息潮水般涌入。隔着毛玻璃般,送葬人直接看到了那些情绪:末药的担忧,杜宾的惊讶,德克萨斯的冷静……精神力构筑的障壁让他看一切都仿佛隔岸观火,向导隔着浓浓雾气,巡视废城中的所有事物。终于他望见一星火光,遥遥在他方摇曳燃烧。

「送葬人?」德克萨斯说,「你看起来不大好。」

萨科塔按压眉心,过量信息给他带来负担,直视火焰令他眼睛酸涩。末药奇怪地看他:送葬人方才分明陷入黑暗。

「找到他了。」向导说。

梅菲斯特突然感到自己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抽打了一下。他嘶地倒吸冷气,捂住嗡嗡作痛的头。

「你做了什么?」他警惕地发问。

「……问得好。」哨兵扯扯嘴角。他神智溃散,瞳孔茫茫,「我也想知道……咳咳、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管你在搞什么鬼把戏,游戏结束了。」梅菲斯特不信任他的说法,「我给过你机会,佣兵。」

尘埃呛进呼吸道,炎客艰难地在咳嗽中保持呼吸。

「你伤得很重。你本不必吃这些苦头。」

「假仁假义还是免了。」

「但我看得很愉快。」梅菲斯特亲切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哄劝道,「没关系,我会治好你,我的同胞。」

炎客厌恶地别开脸。

梅菲斯特不介意地微笑。他对马上要成为自己同胞的人从来宽容大度,当作给对方最后的仁慈。但这个完美的笑容但只持续了三秒钟。与铁器穿耳类似的剧痛霎时占据他的神经,梅菲斯特捂住双耳大叫起来,「浮士德!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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