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西叶]执剑人+番外(46)
1553年(嘉靖三十二年),俞大猷率师攻海寇王直,王直逃日本,称净海王。后入寇沿海,巨舰百余艘蔽海而来,浙东西、江南北、滨海数千里,同时告警,是为“嘉靖大倭寇”。
1555年(嘉靖三十四年),西门吹雪艺成,出江湖。
1556年(嘉靖三十五年),西门吹雪江湖追杀,同年冬于南海初遇叶孤城。
1557年(嘉靖三十六年),叶孤城成为南海诸剑之首,西门吹雪结识陆小凤。同年葡萄牙人取得澳门长久居住权。
1558年(嘉靖三十七年),王本固诱捕王直,王直写下《自明疏》,请求在浙江开放通商口岸,设海关收取关税。同年广东“白扇会”起义推张琏为首,聚众十万。
1559年(嘉靖三十八年),王直被斩首。闽广成倭患重灾区。
1560年(嘉靖三十九年),叶孤城入中原,首次在塞北过冬,次年归南海。
1561年(嘉靖四十年),张琏称“飞龙人主”,分兵三路出击闽、粤、赣和浙等4省。以张维为首的月港二十四将叛乱。
1563年(嘉靖四十二年),俞大猷率军征海寇林道乾,林道乾遁入台湾。官军剿张琏义军,杀6600余人,张琏由云霄河出海,夺占三佛齐(今苏门答腊),成三佛齐国王。
1566年(嘉靖四十五年),俞大猷、戚继光荡平南澳岛,官军斩俘15000多人,吴平残部仅700余人逃脱。月港张维大举入寇。
(1563~1566年沿海死伤太甚促使叶孤城于1567年北上)
1567年1月(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朱厚熜崩,新帝继位。
1567年春(隆庆元年初),叶孤城北上入中原,二月,木道人得见天外飞仙。西门吹雪杀独孤一鹤。同年四月,娶孙秀青。夏,绣花大盗案发。六月,叶孤城于南王府遇陆小凤。七月十五,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决战日定在八月十五,西门吹雪推迟至九月十五。
秋,九月十五,西叶京师决战。十月下旬,卷刃事发。
十一月,叶孤城二次赴京,向皇帝陈情,受缚。后西门助其脱身,二人南下。朝廷开放福建漳州月港,是为隆庆开关。
1568年(隆庆二年)初,西叶南下途中,海上遇寇,搏杀之。三日后到达白云城。叶孤城殁,西门吹雪北归。
作者有话要说:《执剑人》这个走向就结束了~
☆、番外、五寸黄粱
寅正三刻,西门吹雪睁开眼。
每日练剑的习惯让他的身体准时醒来。
头顶是轻盈白罗纱帐,脑后是白锦菊花枕,身上盖着雪白缎子面儿的丝棉被。
天色尚在黑暗,万物安宁,只有夜灯的暖光微微透入帐中,眼前所见与西门吹雪日日睁眼所见并无任何不同。
只是胸口似有些微重量,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西门吹雪一眼扫过去,只见他胸口的衣襟和丝棉被之间,藏着一个小脑袋。他呼的一把掀开了被子。
睡在他胸口上的小家伙被这一阵疾风惊醒,腾地坐了起来。
剑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从头到脚不到一扎长的小人,穿着精细且合体的白衣裳,蜷在他胸口和被子之间睡着,因为忽然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中而惊醒,又因为他起身的动作滑落到了他的肚子上,正睡眼惺忪且一脸不悦地盯着他。
这些都不足以让风雨不动的剑神怀疑自己的眼睛。
但是西门吹雪看到了叶孤城。
虽然缩小了很多,但是坐在他肚子上的小家伙有一张具体而微的叶孤城的脸。
以及叶孤城的眼睛,叶孤城的肤色,叶孤城的头发,叶孤城的仪态。
这些都是西门吹雪永生难忘的。
西门吹雪不敢置信地伸手把他拿了起来。手中感受到的份量犹如捏着一只小鸽子的翅膀。
但是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让他意乱心惊的小鸽子。
西门吹雪道:“你是叶孤城?”
他掌中的叶孤城道:“是呀。”
因着体型的缘故,音量并不大,但那声音与他记忆中叶孤城的声音别无二致,就像他最后一次听到叶孤城真实的声音一样,轻缓而低弱。
但在万籁俱寂的凌晨已足够清晰入耳。
天知道西门吹雪为什么问出和当年他与叶孤城在紫禁城决斗前相同的问题。
他如愿听到了自己内心期待的答案。
他松开手,叶孤城顺势下坠站定。西门吹雪竖起自己的手掌比了比,站着的叶孤城个头在五寸出头,比他从手腕到中指的距离还要短不少,身高大约只有真正叶孤城的一成。
身高若是缩小十倍,体型就细小太多了。西门吹雪盯着他极为纤细的手和更加纤细的手指,窄削的脸孔和近乎透明的鼻尖,细巧的嘴唇和唇颌上近乎烟雾般纤薄的清须。纵使当初被叶孤城所杀的泥人张再世,怕也做不出如此精细而纤巧的模样——西门吹雪简直不敢碰。
叶孤城的目光在雪白的被褥上逡巡,他迅速地藏在了丝棉被里。
虽然他在竭力克制,西门吹雪仍是看得出只穿着单薄白衣的叶孤城冷得发抖。
这是自然。
因为他的身量实在太小,相对而言,他的表面积就太大了,散热太快。即使在室内,他过分细小的身体也无法产生足够的热量,来抵御燕北冬季的寒冷。
西门吹雪起身找了一小块白兔皮,给叶孤城扎束起来。将自己打理停当之后,他把裹得毛茸茸的叶孤城放在胸口的衣襟里,走出寝室。
庭院里落了雪。
下刀子也无法阻止西门吹雪练剑——假如这世上真有下刀子这种事,西门吹雪大概会借此机会练练轻功。
西门吹雪手里有梅枝。
当初他与叶孤城在万梅山庄用梅枝对剑,西门吹雪将它们悄悄留下,他珍爱它们,犹如珍爱他和叶孤城的剑。
西门吹雪不再用剑,但他的剑意已经更进一层。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极难的事情,纵使是西门吹雪,想要在已至巅峰的剑技更上一层,也非易事。若是寻常剑客,看不出他如今的剑法,比当初妙在何处。
叶孤城从他的胸口探出头,又把冻得有些疼的小鼻尖埋在白兔软乎乎的绒毛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西门吹雪的剑法。
虽然是梅枝,但剑光像炫光一样迅捷而耀眼,剑式像雪花一样轻盈而冷冽。
也许终有一日,天地万物,都将成为他的剑。
他如今只能一个人走在绝壁上,上苍磨炼的不仅仅是他的肉身,更要磨砺他的情感,锤炼他的心境,而他必须不断用至诚至正赤子之心的柔嫩血肉,去迎接那些无形的风霜刀剑,而那比有形的风霜刀剑更酷烈、更疼痛。
叶孤城从眼前的剑法里,看出那些已经深深地刻在西门吹雪的心脏和骨骼上,无法愈合,却从未在剑神的脸上表露过一丝一毫的疼痛。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懂得他的剑,他的心。
雪花簌簌落下。
对叶孤城来说,雪花的片儿太大了,一朵就可以遮蔽他的整个视线。
庭院中渐渐积起了雪。西门吹雪一套剑法使完,轻盈地收起梅枝。他转身疾走的时候,低头一看胸前,才发现衣襟中空空的,兜在胸前的叶孤城不知何时掉了下去,他甚至不知道他掉在哪儿了。
西门吹雪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如今的西门吹雪本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他一早上都在因为叶孤城的失而复得而兴奋。他遮掩不住的期待与兴奋甚至从剑法中表露出来。
他并不在意叶孤城的形态。
当他在世上独自一人的时候,上苍让他见到了叶孤城;当他失去了叶孤城之后,上苍再次让他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上苍终究待他不薄。
归来的叶孤城轻小、薄弱,一时一刻也离不了他,所以他决不能因为这种微小的失误害了叶孤城。
可是雪地是白色的,叶孤城是白色的,可爱的白兔毛也是白色的,天光这么暗,他无法在一时一刻就找到他。
就在西门吹雪准备喊人提几个大灯来的时候,叶孤城从雪地里忽地跳上了他的脚面。
他小小的手脚都快冻僵了,呼哧呼哧地穿过一边不小的雪地,才找到西门吹雪。尽管对于西门吹雪来说,也就是一两步的距离。
天一上午就没亮,整个上午都在下雪。西门吹雪不再出门,在桌上摆了一碟油灯,他看书,叶孤城在一旁烤火烤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