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发蒙的郁春长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
重重地把头磕在桌板上,郁春长疼的憋出一泡泪。他看着被自己砸烂的手机,想自戕。系统每次出现都能让自己发狂,并且这次还顺带让自己砸烂了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艹——!!
保持很不优雅的咸鱼姿势冷静了好一会儿,郁春长安慰自己。
一个星期而已。
郁春长撑起胳膊,找个男朋友对他来说是什么难事吗?啊?是难事吗?
挥开脑子里那双蓝汪汪的眼睛,郁春长表情凶狠。
他就不信了,区区一个不过百年之期的改造,自己怎么可能撑不过去!!
“砰——”
华生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看着浑身盈满黑气的郁春长,他默默缩了缩腿。
“嗨——”华生放下手里圈了招聘信息的报纸,“睡得好吗……?”
“还好。”郁春长心情非常的不好,导致完全不想自我管理,“手机被我摔坏了。”他把破烂的手机往垃圾桶里一扔。
“哦……”华生看向垃圾桶,脸色诡异。
“医生先生,可以也替我关注一下招聘信息吗?随便什么。”郁春长回头道。
默默确认郁春长绝对是有起床气的华生医生拿起报纸,小心地应了一声:“好的。”
郁春长磨蹭着步子走向冰箱,准备拿点儿冰块让自己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
但是打开冰箱门,他看到了比冰块更能让自己冷静的东西。
他和冰箱里睁着眼睛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头颅对视了一会儿,黑色头发,黑色眼睛,有点发福还有点儿发青。郁春长眨眨眼睛,站在冰箱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适合干些什么。
尖叫吗?
“别开——”
华生花了几秒才意识到郁春长是要去开冰箱,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但是郁春长已经打开了冰箱。
华生伸出手,一瞬间不知道该先解释什么好,这只是夏洛克的实验?还是这个人头叫鲍勃?
“我们没有杀人。他只是个尸体…部件,合法的。”华生给自己打了9分,他准确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环,“他死了半个月了。”
郁春长转过头:“合法的?”
“对……”
郁春长看向头颅:“合法你们就能把头放在食物旁边了?”
华生直觉他们的对话的重点有哪里不对,但是夏洛克的存在提高了他对一切不正常的适应度。
“所以我通常会选择去哈德森太太的冰箱里找吃的。”
郁春长看着华生憨厚温和的脸,直觉好医生先生可能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普通正常的人。也对,普通人怎么能和夏洛克达成…紧密…诡异…高于友情却又死不承认是爱情的关系呢?
“well,就像哈德森太太说的,你们两个确实是两个宝宝。”
郁春长关上冰箱门,转头看向已经是一个小型实验台的餐桌:“我真的需要赶紧拿到一份工资了。”他的生活品质已经快要被这两个男人糟蹋透了。
华生耸肩,在这里工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郁春长出去了一天,下午回来给华生和哈德森太太做了顿饭,难得做了从昨天半夜起就不知所踪的夏洛克的份。
然后出去工作了。
华生看着穿戴整齐出门的郁春长,声音拔高:“你已经找到工作了?”
“对,你可以来玩一下,看电视其实挺无聊的。”郁春长穿上外套,“蓝妖精酒吧,我可以请你喝酒。”
约翰。已经待业一个月。经验丰富。前军医。华生:……扎心了…
“虽然很不想做重复的工作,但……”郁春长撇撇嘴,“我需要钱。”
第15章 警司
“头儿,好不容易破一桩案子。我们打算去聚一聚,你来吗?”深色皮肤,爆炸头,干练的多诺万交完材料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对一个人在办公室,明显又一次准备独自加班赶报告的苏格兰场警司格雷格。雷斯垂德邀请道。
他们的头俊美,性格好,能力强,事业心重。除了感情方面略迟钝,并且对夏洛克那个怪胎的包容几乎到了宠溺的地步以外,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上司及男人。
“你们去就好了。”雷斯垂德从各种材料中抬头,“玩的开心。”
多诺万倚到门边,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试图把这个自认无趣普通,并且正在经历离婚余波,颓靡到把全副身心扑到工作上的男人拉出去玩一玩的原因。他对自己太严格,也太低估了。
“来吧,我们是个小组,”多诺万上前压住雷斯垂德身前的文件,“我们,注意是我们破了一桩案子。如果最大的功臣不来参加庆功宴,我们玩的什么?”
雷斯垂德蹙蹙眉:“但是……”
“明天,我帮你做好上级的报告。”多诺万看着雷斯垂德,“来吧,别扫兴了。”
雷斯垂德显然被这句话说服了,他顺顺手边的东西:“好吧,我稍微收拾一下。”
“万岁!”多诺万喊了一声。随后走出办公室,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同志们,我刚刚给我们找到了今天结账的人!!!”
门口一阵鬼哭狼嚎。
穿衣服的雷斯垂德手一顿:“多诺万!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well,你是头儿,”多诺万回头装乖,“你总是可以和他们解释的。”随后抿嘴乖乖站到了一边。
雷斯垂德叹了口气:“好吧,账单归我。”
更大的欢呼声传来。
“不要用太多。”雷斯垂德瞪了起哄的人一眼,“我也是有自己账单的人。”
“遵命,长官。”
雷斯垂德看着已经在商量吃法国餐好还是吃中餐好的下属无语了。一会儿,笑笑,算了,自己也很久没有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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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倚在吧台前,看着前几天还萧条不已的店人气旺盛的样子默默咋舌。
郁春长在他面前铺上杯垫,搁了一杯海岸。
华生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面前泛出橙红色的鸡尾酒:“S、e、x on the Beach……真的假的?”感觉背上马上就要被烫出一个洞的好医生先生一言难尽地看着郁春长。
“我记得我要的是纯啤。”华生手指蹭了蹭杯壁,脸皱成一团。
“我说了,我要请你喝杯酒的。”郁春长微笑着又在他面前摆上了一杯纯啤,“这是你的纯啤,好医生先生。”
“所以对于你要请我喝什么酒,我没有选择权,是吗?”华生看着郁春长,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嗯,可以这么理解。”郁春长耸耸肩,笑了。顺手拿过身边的干布擦起了酒杯。
“那意味着我还要付纯啤的账单,是吗?”
“对。”
“斯布林,我向你发誓,夏洛克马上就回来了。你能把恶趣味攒起来全部留给他吗?”华生看着郁春长,诚恳地建议道。
郁春长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华生,随后猛地把手里的布往旁边一摔,抽抽鼻子,瞪着眼睛,气鼓鼓的:“好医生先生,你怎么能误会我是恶趣味呢?”
华生调侃的神色僵在脸上,难道自己会错意了??他看着郁春长水汪汪的眼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错意了。本性里的善良开始作祟,强烈的愧疚感开始蔓延开来。
“我知道你最近挺寂寞的,酒吧不是很好的交友场所吗?”郁春长委委屈屈的,“海岸会给你带来酸甜又刺激的桃花运的。”
“额……”华生尴尬了,端起酒,小心道,“嗯,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想法,我很抱歉……”
郁春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真的,斯布林,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嗯,我——”华生有些无措了。
郁春长清咳了一声,收回嘟起的嘴和眼睛里的水雾,重新拿起布:“嗯,原谅你了。”
华生:……
见鬼的会错意思!!这个女人就是恶趣味爆棚!!!!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中招!??
不对,不只是自己,夏洛克也没能捞到什么好。从夏洛克身上捞回平衡感,华生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着昏黄灯光下,半明半暗的精致东方面孔,即使自己屡屡中招,他仍旧得承认对斯布林产生好感真的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华生叹了口气,暗叹郁春长其人真的是很微妙。端起酒,悠闲道:“嗯,斯布林,我能问一下,这里有多少人是冲你本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