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白月光的花式洗白史+番外(77)
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寻求君羽墨的意见,并没有他想。
“我不惧死亡,可换做是我……我不会吃。”
他不惧死亡是真的,君羽墨害怕的只是不断重启时间,在时光的尽头没有一个人等他,只剩下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重启。
那种被时光遗忘的感觉太过可怕,这一点他和萧绪之是相通的。
萧绪之听了他的话,久久不再作答。
这俨然已经成了萧绪之的一桩心病,他把君羽墨看做是转世,所以无法确定前世的阿墨能够接受他渡魂,这一世的阿墨能否接受。
随后他们又继续赶路,可越是往里走,就越能看到伏尸成山,越是走到贫瘠的村子,这种情况就越多。
萧绪之对君羽墨说:“阿墨,恐怕我们得换一条路去南疆,若再这么走下去,我怕你会感染上瘟疫。”
去南疆的路这条是最近的,他们也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君羽墨有些踌躇:“可现在换路的话,可能会绕远路。”
萧绪之的脸色却有些苍白,看上去十分病态,君羽墨担心的走进他,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绪之,你怎么样?”
萧绪之狠狠摇头,眼神发狠:“这里太危险!我们换路走!”
君羽墨点了点头:“好。”
君羽墨以为自己会顺利和萧绪之一起走到南疆,可天有不测风云——还没到南疆的时候,萧绪之病倒了。
君羽墨在一个小镇子停留了下来,日日照顾萧绪之,可他仍旧没有任何起色。
萧绪之陷入了昏迷,这算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高烧不断,君羽墨找来大夫看他,可大夫一听什么症状,全都不敢近身去把脉,只告诉君羽墨说——很像是瘟疫的症状。
“绪之……”君羽墨皱紧了眉头,狠狠的捏紧了萧绪之的手。
似乎是因为太过用力,萧绪之从睡梦之中苏醒了过来。看到君羽墨脸上的疲惫和害怕,萧绪之轻柔的笑了起来:“阿墨在害怕什么?”
君羽墨的脸色十分苍白,只是一直看着他,生怕下一秒萧绪之就不见了一样。
萧绪之却用手轻轻的放到了君羽墨的脸庞,笑得更是宠溺:“害怕我马上会死吗?”
这一句话戳到了君羽墨心里最疼的地方,他咬牙反驳:“别瞎说!”
萧绪之手虚弱的滑下,靠在床边看着他:“这么久了,阿墨怎么不明白呢?”
君羽墨的唇色苍白:“明白什么?”
萧绪之闭了闭眼:“明白……我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那些村民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异类。一个靠着别人的命魂和身体活下去的异类。”
他的脸上满脸堆笑,似乎是在嘲讽着自己。
君羽墨的眼眶微热,那些事情他怎么不明白?先生,他很想这么叫他,只是一想起系统,君羽墨把那些话吞了进去。
所有的苦,他不想让先生承担。
若是知道他已经记起了他,但只要一说出口就会被删除记忆,先生作何感想?
面对失去记忆的他,先生又该多么懊悔和难过?
君羽墨摇了摇头:“我隐约有些明白的。”
萧绪之睁大了眼,内心十分动摇:“那你……为何?”
君羽墨一直觉得秦蓝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很像,包括义无反顾这一点也是一样。他在几百年前就做出了选择,纵然知道渡魂不对,他仍然选择了陪着他。
君羽墨微笑着,哑声道:“我想陪着你,我们不是还约好每年都要一起过吗?”
萧绪之觉得自己这桩心病终于可解了,阿墨的小小一句话,就让他……释然。
君羽墨握住他的手:“若说是异类,我不也一样?十年来容貌都未改变。”
萧绪之笑着看向君羽墨,心里的话却一点也没说出口。
他和他并不是一样的,阿墨身上散发的是最纯粹的灵气。
萧绪之感觉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而温暖,却因为多年渡魂,他的记忆残缺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在他身边更久一些,只是这具身体感染瘟疫十分严重,已经不行了,他可能又要去渡魂。
第62章
萧绪之幽深的眸子看向君羽墨,故意想要支开他:“昏迷了这么多天,我倒是有些饿了,阿墨……你能不能帮我拿点吃的?”
听见他说饿,君羽墨连忙站了起来:“我让小二熬了粥,你等等!”
萧绪之仿佛诀别的看了他一眼:“好。”
等君羽墨离开以后,萧绪之才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能拖累阿墨。
镇子上的大夫之所以一个都不敢来这儿,想必已然察觉到他身染瘟疫。一旦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一定又会重复那些村民追打的场面。
他……不能连累阿墨也被人追打,被人说成是异类。
萧绪之紧紧咬牙,手上发狠用力,纵使现在身体虚弱,他也脚步虚浮的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他纵然心中十分不舍,也必须离开他。
途中经过后门,萧绪之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吵闹声,小二大声呵斥着君羽墨:“你把一个感染瘟疫的人带到我们镇子是何居心?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提供吃食!”
君羽墨的声音有些低哑:“抱歉,如果我知道绪之感染瘟疫,我不会带他来这里的,我真的只是以为他病了。”
小二冷眼的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四处除了我们镇子,你难不成带着他在荒郊野外过吗?”
“抱歉。”君羽墨低着头,一直在道歉。
小二又问:“你还是乘早离了他,否则这么下去我看你也会感染上瘟疫。”
君羽墨摇了摇头,站在厨房不肯说话:“能不能给我一碗粥……”
小二见他这样,刚刚的怒火也随着君羽墨的道歉而消散。他身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人生不起气来,可小二的语气仍然强硬:“你一直和他在一起,想陪他一起死吗?”
一听到这句话,外面的萧绪之也沉默了下去。
阿墨……他会怎么说呢?
萧绪之摇了摇头,自己想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他眼里满是疲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君羽墨的声音——
“我陪着他死又如何!”他的声音里藏着哭音,说到死字的时候,声音还发着颤音。
他是真的在害怕,可语气斩钉截铁。
萧绪之睁大了眼睛,心中酸胀不已,忽然狠狠的勾起了一个笑容。
笑着笑着,竟然流出了眼泪。
死之一字,对于萧绪之来说就是永远的消散,这是他执着的东西,所以不断的渡魂,唯一的心念就是不想消散。而现在……竟然有人说陪他去死?
这条路上,也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可怕和孤独。
萧绪之不知道为什么,君羽墨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欢喜无比。
“阿墨……等我。”
他终于撑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这一边,君羽墨终于说通了小二,把吃食端回了屋内:“绪之,可以吃饭了。”
他把碗放到桌子上,正准备问他想什么时候吃,却发现床上已经空了,屋内没有一个人。
他左右环顾,慌乱至极。
先生会去什么地方?他现在可生病着呢!
君羽墨冲出房间,在街头大声含着萧绪之的名字,他其实更想喊他先生。但这两个字仿佛是禁忌一般,让他决不能说出口。
“绪之!你在哪儿?”他找遍了这个小镇,走得精疲力尽,都找不到人了。
君羽墨明白,他又去——渡魂了。
明明渡魂只会给他,给所有人都带来痛苦,他不想消散,却只能去渡魂。
别无他法,绝望到极点,是多么的可悲。
当月光的清辉笼罩在小镇上,把周围的黑暗也慢慢驱散。君羽墨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却觉得前方的巷子深得看不到底。
满是……寒冷。
他忍不住瑟瑟发抖,才想起现在这个身体根本就没有寒症。
君羽墨终于下定决心要去秦蓝嘴里所说的那个地方,他快速回到了客栈,然后写下一封书信。说如果萧绪之看到这封信,便去南疆找他。
若是二人不能重逢,便回他们江都的小屋。
他迟早有一天会去那个地方见他的。
君羽墨郑重的将书信交给了掌柜,又给了许多银子给他,嘱咐掌柜一定要把书信交于萧绪之。任何陌生人问起他去哪儿了,都可以把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