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个浑圆挺翘的屁股,是幻用在女艺人里非常流行的丰臀裤垫出来的。
成功从敌人眼皮子底下潜入的魔术师把治疗车停在未来床边,那少女正睡着,不知道是否因为司口中提到的毒药。
幻取出千空给他的采血针,用临时补习了半小时学会的方法找到她胳膊上的血管。抽完满满一管血后,幻转身撤离。走出病房时站岗的保镖再看他时的眼神,已经完全变得懵懂的初恋少年那般羞涩。
要是千空也这么容易魅惑就好了,他叹气。
很可惜,这位科学家属于不简单的那类人。不容易看透,更不容易搞定。不过两相博弈正是趣味所在,这也是幻喜欢他的理由。
“你笑什么?”琥珀把车停在医院后巷隐蔽处,和千空一起坐在车里等。好不容易等到幻出来,千空一眼就看到魔术师脸上挂着坏笑。对方打开车后座的门坐进来,千空没忍住问出口。
“是吗?我在笑吗?”幻揉了揉自己的脸:“可能是因为想到关于你的事情吧?”
“别油嘴滑舌了。”千空当他拿自己打趣,笑着接过幻递给他的那支采血针。
幻就知道他不会当真,这样轻飘飘说出口的话语,越是了解他的人就越不会当真,因为语言也是他赖以为生的骗术的一部分。百分之二十的真话隐藏在百分之八十的谎言里,就会被人百分之百当做谎言。
他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直率地袒露真心,不用顾左右而言他。
“血样采集到了,顺便我还记下了他们给小未来用的药。小千空帮我拿一下。”幻从手提包里拿出化妆镜,递给千空。后者很配合地帮他举着,听他一边卸妆,一边随口背出刚才瞄到的那几个标签。
“确实都是能缓解她症状的药物,但是治标不治本。他们并没有给她用能够根除病灶的药物,司完全被欺骗了。”听完幻一字不漏背下来的那一大串名词,千空不禁佩服。应该说不愧是演员的记忆力吗?对陌生词汇的记忆完全不逊色于科研人员。
幻摘下曾被千空摘过一次的假睫毛,对着镜子眨巴眨巴眼睛——都怪这没情调的理工男,害得他重新给假睫毛的根部涂了一次胶水,这次真的让眼皮变得又重又不舒服,好像还有些发红了。
卸下为了把眼睛撑得又圆又大而刻意戴了好几层的假睫毛后,幻的双眼恢复了属于他自己的形状。狭长,上挑,宛如一双狡黠的狐狸眼。因为眼睛产生的变化,气质也顿时从片刻前的甜美可人,回到了他惯有的轻浮和诡谲。
千空举着化妆镜,这样的姿势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演员本人也不在意卸妆时被人盯着看,反正他底子好,充其量不过是从一种美变成了另一种美而已。
等脸上的妆全部卸干净时,琥珀正好把车停进幻的车库里。随着自动感应灯的亮起,千空瞥到那天晚上把他偷回来的大木箱,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幻老师。”他突然开口。
“怎么了?”幻正取下假发,用手指梳理被发网套起来变得乱七八糟的真发。
千空想说什么,但因为难以启齿,顿了顿,伸手帮幻把一缕翘起来的头发顺到它原本的位置才继续道:“谢谢了。”
千空的语气温柔而真挚,习惯了跟他聊天如两军对垒的幻还真有点吃不消。更何况那只手还在继续为他抚顺其他乱翘的头发。
这是他第二次被人摸头。
儿时父母似乎是非常遥远的存在,尽管他们都居住在一间大宅子里,照顾幻的却只有家里的佣人。没人抱过他,也没人这样抚摸他的头发。他看着其他孩子被父母爱抚时露出幸福的表情,想象过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上一次被百夜这样抚摸时,他差点哭出来。但那时他尚且还是年幼的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明白心中蔓延的酸楚是什么。现在的他早已经长大,却还是在被千空的手触碰到时,觉得想哭。
为了掩盖这不符合“浅雾幻”其人设定的表情,他明知故问:“谢什么?”
“谢你那天毫不犹豫地救我。我不但没有什么好处给你,还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千空说得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这声谢是必须要道的。
对方太过认真,幻反而无所适从起来。为了掩盖自己也变得不好意思这点,他抱住千空,用那两团垫了两个胸垫的布球蹭在千空身上,说不清是色情还是好笑。他笑嘻嘻道:“不用放在心上啦,我当初救你是为了卖给百夜一个人情而已,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小千空不知道的商业合作呢。”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说的是真心话。”
两人都沉默下来,太过正经的话题似乎不适合他们。很多事情不需要语言交流,他们都心知肚明。好在熄了火的琥珀一头雾水地回头问“老板你们在说什么啊”,终于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幻对上那双好奇的眼睛,道:“你不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么,小琥珀。”
琥珀领悟得很快:“好吧,不问就不问。”
千空拿着那根采血针回到屋子里,对两人道:“等那个小护士醒了,有人潜入过病房的事情就会暴露。我打算今晚就把解毒药配置出来,你们先睡吧。”
他并非因为畏惧司的力量,才会提议以帮助未来解毒来拉拢他。相反,想要重回研究所,恐怕还得借助司的力量才行。石神制药的研究所堪比军事重地,安保和Stone的这些医院不是一个级别。否则那个商业间谍也不会以这样麻烦的形式潜伏进来了。
现在的千空是在逃嫌疑犯,只要出现在研究所,立刻就会被抓住,根本不需要Stone动手。但若是有战力强悍的司从旁协助,这件事就变得容易多了。
至于成败的关键,此刻已经被幻取回来,交到了千空手里。这场战役的大捷,即在眼前。
科学家潜心投入血液的化验中,好一会儿才察觉到空气中有淡淡香味。他回过头,看见幻正在后面袖着手倚靠着墙,看着他。
“继续,我不打扰你。”幻垂着眼,看上去已经有些困了。千空给他配置的药物每服用一次,都能感觉到精神状况有显著的改善。他想,你才不是没有什么好处给我,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光是这么看着千空捣鼓那些他看不懂的实验器材,幻就觉得内心难以言明的平静。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平静了,在老家找不到,在舞台上找不到,在一个人辗转难眠的寂寥夜晚更是找不到。
现在在千空身上找到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繁琐的工作。早点睡觉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千空回过头去,继续往一排血液样本里滴入试剂。
不同颜色的药物在暗红的血液中逐渐扩散开,千空摘下手套:“好了,要等它们反应一会儿。”
他站起身,看到幻身上还穿着那套护士服,不由地觉得滑稽:“幻老师,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下来?”
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这么想看我脱衣服吗?”
千空勾起唇角,将这句话视作邀请。他一手撑住墙壁,和看上去早就迫不及待的幻接吻,一手帮他脱掉上衣。
这间临时实验室装配的顶灯异常明亮,暴露在如白日般光线下的躯体单薄又苍白,显得异常性感。幻的身体上还留着早晨欢爱过的痕迹,那时千空不太理智,不知不觉已经把他弄得乱七八糟了。
他解下幻那件花哨的还缀满蕾丝的内衣,把这两团正让站岗的保镖浮想联翩的假货扔到一边。然后结束了那个唇齿交缠的吻,转而轻轻啃咬幻的喉结、锁骨,再舔舐过胸前。
经不起挑逗的Omega被他碰到之处几乎都染成了红色,双腿也软得几乎站不住了。千空拉开他裙子侧面的拉链,把那块不怎么合他身的布料给拽下来。看到里面那条为了把屁股垫得挺翘而穿上的特殊内裤时,千空笑起来。
“幻老师,你奇怪的道具可真多啊。”千空半蹲半跪,仰起头时看到幻红着脸揪住他的头发:“有什么好笑的,是小千空太没见识了。”
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又被吻得哪儿都不太好了的魔术师快要兜不住他的气急败坏了。千空一件衣服没有脱,反而还盯着他的屁股笑。这很好笑吗?男人的屁股本来就没有女人那样的皮下脂肪,不垫一垫,怎么装得像。